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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晓和裴自安是同事兼同届校友,两人毕业后同期入职湖海资讯,近几年才渐渐关系亲密,尽管都跑社会新闻,但不同的是,她爱揽活,裴自安不爱接活,尤其只爱窝在没什么前途的板块,这让她极为不爽,怒其不争。    裴自安本科读中文系,她学新闻,C大的中文系专业排名高居全国前五,而裴自安年年国奖拿到手软,大二又接过通讯社社长一职,加上令人艳羡的颜值,一路可谓是风头出尽。    可出人意外的是,她放弃保送研究生,又一股脑地选择湖海资讯——当年还是家名不见经传的网媒——也是有了这份工作后,曾经风风火火的干练才女不再,多了一枚混吃等死的女废青。    与裴自安接触后,宋晓才觉得谣言猛于虎,裴自安虽然看似高冷,可脾气好到不行,她沉默寡言,却是内容中心所有记者里最好捏的柿子,尤其对普通同事,很少说“不”,也很少有大的情绪波动。    沧浪徒自安。  她是个自安其心的人。  尽管如此,宋晓至今依旧不知道,这到底是她的本心,还是步入职场后的退缩。    宋晓在车里吹了大半个小时的空调,才等到裴自安和俞曦从办公大楼出来,凭借着湖海资讯“最现场”的三年工作经验,她断定裴自安苦大仇深的一张脸下,和人发生了纠纷。    要想撬开裴自安的嘴,无疑难于上青天,她将突破口对准了被她“一板收买”的小家伙。  俞曦半摇下车窗,梗着脖子朝她道:“她欠债了,还是个牛逼轰轰的男人。”    宋晓诧异,昨夜知道她刚和舒旭分手,不怀好意地笑问:“帅吗?”  俞曦转着眼珠子想了想,不计较那人的野蛮行为,那张脸确实好看,至于如何好看他也说不上来,就觉得完全可以去拍警匪片,但他一个帅哥苗子,怎么会承认另一个男人也帅呢。    于是,俞曦回:“没我帅。”  “闭嘴!”裴自安不由分说地摇上窗户,隔离了八卦的二人,发动引擎,冲出了破财的不祥之地。    二楼临窗,靳决盯着白色的SUV躲瘟神一样逃开局里,兀自笑了笑,见车子隐匿进密集的车流,他才单手插着裤兜,闲闲散散地走开。  正当他要推开自己办公室的大门,姚远粗鲁地一肩撞开了刑侦队的大门。  不够宽敞的办公区域,弥散开姚远身上男人浓烈的汗味儿。    周玢秋:“远哥,这大夏天的,小秋子斗胆建议您,喷喷古龙水遮一遮身上的男子汉味。”  姚远拍着胸脯,“那是给娘们熏的,咱打光棍,用不着。”  周玢秋还要唠叨,靳决朝她淡淡道:“你想一想印度小哥。”  周玢秋心领神会,闭口不谈了。    姚远被隔在大老粗的世界,索性也不追问,开始汇报工作。  “头儿,路口的监控调到了,还好啊那酒吧处在路口拐角,一抓一个准!要不是头儿你踩了点,我们哪能那么快……”    “说重点。”靳决打断他的絮叨,“那人被拍下来了吗?”  壮实的姚远羞赧地摸着后颈,“根据你的描述,拍是拍到了,只不过……那鬼样子,裹得亲爹都不认识啊!头儿要不要看,我给拷来了。”    说完,他就朝裤兜里摸优盘,没等掏出,靳决冷哼了一声,“裹得亲爹都不认识,还想让我认一认,我是他亲爹,还是亲娘啊?”  姚远撇撇嘴,为难地说:“那怎么办啊?”    周玢秋在办公桌前伸了第二十一次懒腰,困成了一只暴晒的死猫,可当她抬眸去看靳决时,双眼猛地一睁,立刻精神抖擞,像打了一吨的鸡血。  “老大!你杯子洗了吗?消没消毒啊,就用?!”    靳决端起搪瓷杯,将被冷气冰镇过的咖啡喝成二锅头,一口气干了精光。  是甜了点。    他淡淡地瞥了周玢秋一眼,“上周的工作总结写完了吗?周一要给何局送过去。”  周玢秋磨着牙,埋头又敲起键盘来,也就暂时忘了那只被高冷美女“玷污”的搪瓷杯了。    靳决见她再次安分了,这才对姚远说:“把这断指案和那两瓶艺术品移交给南区分局。”  他叼起一根烟,推开队长办公室的门,头也不回地说:“当我们市局闲得慌哪!该谁管辖就谁管辖,我工资就那点,还要给它南区打下手。”    “不干!”  一声爽落的音刚落,靳决就从里头将门踢紧了。  尽管力度不大,周玢秋还是愤愤道:“老大,爱惜公物啊!”    周玢秋对于靳决天天吐槽“工资”一事,早有抗体,她也才被调来外勤一年不到,刚进队里,还好奇,堂堂刑侦队长,领的工资好歹比他们这群虾兵蟹将要高吧,怎么就死咬着工资一事不放呢。    对此疑问,与靳决搭档数载又刚娶到老婆的丁副队解释:“他要存够老婆本,才能娶老婆,他这暴脾气是没娶到老婆内分泌失调。”  周玢秋又茫然了,以他们老大神探之名,英俊潇洒的外形条件,市局上至警花,下至清洁大婶,不都应该饿狼扑食吗?  曾经共吃一碗狗粮,打过光棍的张副队又解释:“吴彦祖要是夜夜不着家,也要被休的。”    周玢秋对靳决的初印象:一,帅;二,拼;三,狠;四,穷。  后三条压倒性地碾胜第一条。  忙碌的工作之余,她的一双腐眼也没停下来,时不时脑补靳队和局里其他面红齿白的文职男警员……    里间翘着二郎腿的靳决突然打了个喷嚏。  不经意间,他的拇指摩挲到自己的无名指,在两个指节处来回逗留。    月下舟酒吧裹得严实的那位“断指人”,分明就没有切断手指,只不过是刻意将指节屈到手心,装成是断了指的样子。  先是寄来了两瓶收藏品,再是抖落出“断指人”频繁出现在月下舟的消息,这名神秘的断指人极有可能自导自演,还算准了他们会派人踩点一探虚实……    一步步都牵着他们鼻子走,到底是要跟警方玩什么?  靳决的双眼一眯,狠狠地咬着滤嘴,觉得不爽快,干脆舌尖将没点的烟利落一推,香烟顺势掉了出去,滚落在桌上。    房间里干燥明亮,他的面色逐渐沉静,融合进自然纯净的光线里,恰到好处地照亮了他的侧脸,柔和着,慵懒着。  他反手抄起身后书橱里的一本书,读了起来。    门外的办公区,陆续又来了几名刑警,他听不见,沉浸在思考中,只接受大脑轻快的运作声和习以为常的粗糙感——  他轻磨着后槽牙,似乎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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