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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力夫正猫着腰查看,转过头来对她说:“没呢,听说那个婆姨之前出了意外,好像是摔了一跤还是什么,脸上被划花了,不常见人。”    蔚饮还不知道这妇人竟有如此遭遇,便唏嘘起来:“女子最重脸面了,怪不得她性情如此……如此……”    她想不到用什么词语来描述,彭力夫再也不转过来看她,盯着那大门说道:“公公你别看那丈夫像是体己人,我听那婆姨骂她丈夫时说,有本事就去找墙那头的妒妇欢好。”    “墙那头的妒妇?”蔚饮眼睛一亮,急忙问,“她指的可是刘曹氏?”    彭力夫猫了半天的腰,这才站起来活动身板:“有这个可能,可是刘曹氏不是死了嘛,她这话的意思也可能是咒她丈夫去死,妇人家常说这种气话。”这话说完,一副深受其害的模样。    蔚饮点点头,但还是觉得不能如此轻易下结论,便说:“明天咱们再去问问,如果这丈夫真的跟刘曹氏有什么苟且,激怒了那妇人,那妇人一心急,杀了刘曹氏也不一定。”    当夜守到鸡鸣也未见人,两个人只好散去。    蔚饮回客栈睡了一小会儿,起来时正好唐覆白来了,她急忙跟唐覆白汇报进展。    唐覆白几日未见她,看她精神还是挺足的,便说:“如此看来,这家人的确需要好好盘查一下。”    说完他打量了一下蔚饮,问:“公公手头上的公务不忙?”    蔚饮咧嘴一笑:“大事都是饶公公做主,现下无战事,他连小事都去管了,根本用不着我。你呢?世子竟然不把你放在跟前耳提面命?”    唐覆白也笑道:“这几日他已经觉得焦头烂额了,现下快到中秋了,他说先放几日假。”    “现在到中秋,还有五六日吧?既然这样,你跟我一起去查案好了。”    “在下正有此意。”    两人一拍即合,吃了早饭彭力夫也来了,几个人立刻赶到那户人家。这户人家虽然就在蔚饮的宅子旁边,却不是并排的屋子,他们需要绕个弯,钻进巷子里才进得到这家的门。    这户人家姓陈,当家的叫陈石,是米铺的大掌柜,日子还算不错,妻子是陈何氏。    陈石见了彭力夫,显得有些慌乱,但举止倒还正常,并没有太多可疑之处。    蔚饮先开的口:“你叫陈石,对吧?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你不要紧张,来来来,坐这儿。”    等陈石把半边屁股坐在凳子上时,蔚饮便开始问道:“这几日,你可觉得附近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陈石摇了摇脑袋。一旁的彭力夫便拍了拍桌子,喝道:“公公问你话!”    吓得陈石立刻站起来回答:“回公公,小民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    蔚饮上下摆了摆手,示意陈石坐下,又问:“你可认得顺铃巷的刘曹氏?”    陈石眼睛一瓢,飞快地看了一眼两旁的唐覆白和彭力夫,低下头说:“回大人,小民认得,都是街坊邻居,打过几次照面。”    “那你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    陈石声调游移地说道:“回大人,她人挺好的,但小民、小民跟她没有多少来往,不知道她为人。”    蔚饮否定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觉得她的样貌如何,身段又如何?”    陈石不知她竟有此问,抬起头来,有些激动地说:“公公,您可以打听一下,小民自认是个良民,绝不会如此仔细地端量一个妇人,更不必说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蔚饮用食指摩挲了一下下巴,又问:“你家娘子何在?请她出来问几句话吧?”    陈石踟蹰道:“婆姨她面上有碍,怕冲撞了几位大人。”    “无妨,再可怕的我们都见过。”蔚饮说完,给彭力夫使了一个眼色。    彭力夫一个大步上前,插着腰正要呵斥,陈石立刻一手挡在头上,连声说道:“小民这就去唤她出来。”    不一会儿,陈何氏黑巾遮面,满脸恭顺地走了出来。    蔚饮觉得这次最好由唐覆白问话,就让唐覆白把刚才她问过的再问了一边,问到觉得刘曹氏此人如何时,蔚饮仔细留意了陈何氏的神态、语调,丝毫没有破绽。    既不惊慌,也没有故作镇定,陈何氏对刘曹氏的态度都表现得恰到好处。    唐覆白应该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忽然对陈何氏说道:“夫人受苦了,面上的伤是否无碍?”    陈何氏不妨他有此一问,一双眼睛抬起来看了唐覆白一眼,又低下去,红着面说:“谢大人体恤,妾身只怕惊扰了几位大人。”    唐覆白微微一笑,语气令人如沐春风:“无妨,以后多加小心才是。”    再问不出更多,三个人离开了陈家。    出了陈家,蔚饮先问道:“彭大哥,你觉得这件事怎样?”    “小的看那陈何氏脸上的伤,似乎是尖锐的利器造成的,而且也有些时日了。不过她若是样貌未被毁,应该也有些姿色。如果陈石喜欢美人的话,自己的婆姨变成这样,对别的女子心猿意马也是人之常情吧?”    “唐大人呢?你觉得如何?”    唐覆白跟她之前想的差不多,他道:“看两人的应对,不像是与刘曹氏有仇的人。陈石急于撇清自己,可能曾有些非分之想,但现下找不到他杀刘曹氏的理由。那陈何氏,你说她夜里对刘曹氏和陈石恶语相向?至少从刚才来看,她并不真的痛恨刘曹氏。”    彭力夫在一旁附和道:“先头大人低声细语地问了她两句话,她的脸都红到脖子上了,我看她不是那种有城府,善于隐藏自己的人。”    蔚饮看了唐覆白一眼,心想被他蛊惑也不足为奇吧。但她没有说出来,自问自答地说道:“我也没看出这两个人有什么问题,难道真的只是寻常人家的争执吗?”    彭力夫挠了挠头,说道:“公公,那接下来怎么办?”    “再找找是否有什么新的线索。”蔚饮说完,忽然看向唐覆白:“大人,你先前不是吵着闹着要在我宅子歇脚吗?要不要过来小住?”    唐覆白皱着眉说:“我没有吵着闹着的吧?”    蔚饮只当没听到,还是说:“要住是吗?现在时候还早,你去收拾一下,现在搬过来吧?”    唐覆白犹豫道:“现在可不是我一个人了。”    “还有谁?”难不成已经成亲了吗?后面这句话被蔚饮生生咽了下去。    “胡中。”    “这叫什么问题,房间管够,人多点热闹。”    唐覆白知道她心里不踏实,只是想在宅子里求点人气,便说:“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找那道士来做个法事,求个心安。”    蔚饮点点头:“大人说的对,我其实无所谓啦,昨夜在宅子里守了一晚,也没什么问题呀。但是如果是你自己觉得心神不宁的话,倒可以去找个道士来辟辟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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