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内,孙后阴着脸望着站在下首的赵弘亮。 赵弘亮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母后,这件事,人算不如天算呐,谁知道赵弘志那么阴险,居然想着把死人的东西都卖给卫政?那毕竟是他的女人呐,居然任由那个卫政把整个院子都搬回他的国舅府了,这个卫政啊,还真是烂泥糊不上墙。”赵弘亮实在是怒其不争,可是眼下这种情形,他又能如何? “什么他的女人?他赵弘志没心没肺的,有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女人吗?亮儿呐,不是母后说你,论起狠来,你远远不是赵弘志的对手哇。” “这、母后,难道要儿臣去捅他一刀嘛。”赵弘亮听到孙后说他不如赵弘志,心下大是不悦,遂说道。 孙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母后可没这么说,不过啊,就冲着你现在这么沉不住气,你就得跟赵弘志好好学一学。” “赵弘志,赵弘志,母后,您能不能不要总把儿臣跟他提在一起讲?在您心目里,到底是儿臣重要?还是赵弘志重要?究竟谁才是您的亲生孩儿?为何您的心里总是认为他比儿臣能干?”赵弘亮忍不住发牢骚道。 孙后没奈何叹口气道:“你呀,母后可是盼着你能够独挡一面,母后啊,也可以早些退居幕后,安享晚年了,那赵弘志可不简单,你可得多堤防着他点,要知道,一旦他占了势头,咱母子俩怕是都要给他丢去喂鱼了,他母后的死,他是不会罢休的。” 赵弘亮的脸上顿时现出阴郁而狠戾的神色来,“他想要咱们死,那咱们就让他先死!” “眼下卫政不听咱们摆布,柏妃那里自然便不会再替你说话,没有她吹枕边风,赵弘志怕是又要扭转形势了,咱们只有趁这一回,趁着陛下还对他有疑忌之心,你去多联络联络军中的那些个人,能收买就收买,若是不能为我们所用,就一个不留。”孙后冷冰冰地说道。 “好,儿臣知道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不能够让赵弘志做大,一定要让陛下相信,那些军中的人不需要陛下的虎符,就凭着赵弘志振臂一呼就能够为他所用。”孙后道。 “好,儿臣马上就去布置。” “别忘了周家。”孙后道:“他周家想左右逢源,可没那么容易的事,这一回,说什么也得让他们表个态,你不妨告诉他们,若是站在咱们这一边,日后前程自是无可限量,但万一他们站错了队,本宫这个皇后,可不是吃素的。”说到此处,孙后眼中满是凌厉之色。 “是母后,儿臣明白。” “王爷,逝者已矣,军中之事却不可不早作打算啊。”义王府的书房内,谋士叶聪说道。 “嗯,本王知道,如今卫政不再和咱们为难,这算是去了一大患,但父皇心中的那条刺,毕竟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形成了的,咱们还得想办法□□才是。”赵弘志说道:“不知你有何高见?” 叶聪道:“军中之事,咱们得早做安排,自然,有一些将领唯王爷马首是瞻,但、眼下既然处于这种被动的状态,王爷不但要韬光养晦,还得及早地示谕那些忠于王爷的将领,凡事需隐忍,只待王爷一声令下再行动。” “这是自然。”赵弘志道,“那还有呢?” 叶聪犹豫了一下又接着道:“大理……王爷可曾考虑过?” 赵弘志皱了皱眉道:“大理与我朝向来不是很和睦……” “是啊,王爷,正是因为大理与我朝不和睦,但若是王爷能够让他们和睦呢?”叶聪说道。 “你是说让本王对大理许以厚利,然后让他们助我?”赵弘志说到此处,不由得摇了摇头道:“不行,大理就是一头狼,给了他一块骨头,他就会想要更多的骨头,叶聪,我不能为了本王私人的利益,而大开国门引了大理进来。” 叶聪于是道:“王爷,属下并非这个意思,据悉,大理内部其实还是有相当大的一部分贵族想要与我朝和睦相处,但眼下大理的皇权却都落在了大理摄政王的手上,王爷,若是你能够与大理的皇帝达成协议,那岂不是能达到双赢?” 赵弘志略微沉吟了一下道:“待本王细细思量一下吧,大理的皇帝自然是不愤皇权旁落,本王若出手助他,作为利益交换,日后他自然也要帮着本王,可那也得看看,大理的皇帝是不是扶不起的阿斗?也要看看,大理的摄政王究竟是何等地强势?” 叶聪于是点头,“王爷说的是,王爷要帮,自然也得看那人值不值得帮了。” “若是本王猜得不错,孙后那边的人定然会抓住这个机会,对本王穷追狠打,而陛下也一定会对本王处处防范,届是本王就趁机借病不朝,亲往大理走一趟吧。”赵弘志说道。 “王爷英明。”叶聪笑着告了退,既然此时朝堂上不宜硬取,那么,不如先把棋子布在千里之外的大理,等到私兵练成,又有何可惧哉? “紫儿,紫儿,你感觉怎么样?”姜震一行五人星夜兼程地往大理赶,但由于任紫是坐车,脚程仍是快不了太多,而今离大理大约有半个月的路程了,可是任紫身上的毒也是一日重过一日,虽然有小管配的药在延缓毒性,可是这日一早醒来,任紫陷入了昏迷之中,心急如焚的姜震遂决定弃车就马,他扶了任紫与他共骑,在路上转眼也有一个多时辰了,任紫才悠悠醒来,是以他赶紧问了问现在感觉如何? “我没事。”任紫倦倦地偎在姜震的身上,挤出一丝笑容道。 “你呀,就是不肯说一句实话,要不是你今天昏迷不醒,我、我还不知道你的毒已经这般严重了。” “姜震,是我拖累了你。” “不要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话了,紫儿,我就想你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我不要你死,你一定会好好的。”姜震小心地圈了她在身前,只觉得心里很酸很酸,紫儿那么好的女子,为何要经历这样的磨难呢?上苍也太不公平了。 “好,那我以后不说了,我没事的姜震,就是觉得身上没力气。”马儿奔得飞快,任紫伸手想撩一撩额前的碎发,一只手伸到面前,蓦地苦笑了起来,就连手上,现在也起了红疮了。 姜震的眼神一黯,随即一鞭子下去,“驾”地一声喊,让马儿跑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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