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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迎春原本苍白的脸色如同染上霞晕,她轻声说道:  “将军是奴婢的主子,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如同再生父母,奴婢理应护将军周全,你若对将军不敬,就算搭上性命,我也要和你拼了!”  拼字说完,花迎春突然朝玉面飞狐扑过去,只听玉面飞狐一声惨叫,一块石头砸在玉面飞狐的头顶上。原来花迎春被玉面飞狐扼住喉咙时,右手在地上抓着了一块石头,她把石头滑进衣袖,趁玉面飞狐不注意时砸向他的头部。    那玉面飞狐惨叫一声后不顾头顶直流的鲜血,他气急败坏地抓起地上的花迎春,双指戳向她的喉咙,花迎春再次闭上眼睛,心想这下可以去见娘亲了。当她睁开双眼时,发现玉面飞狐双脚跪在地上,头上一脸鲜血,正缓缓地倒下,身后站着一脸虚弱的宗政无暇,他手里握着一支利箭,箭尖上正滴着鲜血。    “快扶住我。”  宗政无暇话音未完,人便摇摇晃晃地倒下去。    花迎春弱小的身体怎扶得住高大的宗政无暇?她咬着牙,拉着宗政无暇的脚一点一点朝竹林处拖去。实在走不动了,花迎春便坐下来休息,见宗政无暇嘴唇干裂,便琢磨着打点水。她摸了摸身上没有可用的东西除了一块月形的银饰物。这块银饰物还是阿虎叼来给她的,她一直放在身边,有时候想阿虎了就拿出来看看。    “花迎春,快,用箭刺进我的大腿。”  宗政无暇忽然醒来,声音急促而虚弱地说道。    花迎春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将头伸靠得更近一些,哪知宗政无暇不耐烦地说道:  “用箭杀了我。”  此话一出,把花迎春吓了一大跳,她用手摸了摸宗政无暇的额头,比开水还烫!    “刚才我用尽全力冲开封住的经脉杀了玉面飞狐,体内的媚毒开始发作,趁我现在控制得住,你赶紧离开。”  宗政无暇每说一个字都无比艰难,额头上已是密密的汗珠。  花迎春读懂了宗政无暇眼中的火光,他极力在隐忍着。  花迎春心想这可如何是好,或许就按照他说的自己先躲一躲,过了这阵子他就好了?  于是花迎春点点头,说声将军保重,便溜烟似地跑了。    宗政无暇咬紧牙关,心想你这个小丫头,刚才还为了我拼命三郎一样,现在却害怕和我接触逃得比兔子还快,哼哼,将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临阵逃脱的家伙,本将军是对小丫头没兴趣,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否则,哼哼!    宗政无暇捡起身旁一支掉落的利箭狠狠刺进大腿内侧,花迎春此刻已跑到竹林外,听见宗政无暇的惨叫声又忍不往回跑。  只见宗政无暇倒在地上,一支利箭插在腿上,鲜血泊泊直流,人已昏迷过去。    花迎春咬着牙将那利箭拔出,撕下一处裙角包在伤口上,见那血流不止,又扯下几处裙角紧紧包住伤口,直到鲜血慢慢凝固。  花迎春此刻才感觉到累极了,从见到宗政无暇被袭击和被玉面飞狐掳走起,她一颗心就一直紧绷着,她从死去的黑衣人身旁捡起一把箭努,悄悄跟在玉面飞狐身后,这才有了前面的情节。    天色渐渐暗下来,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花迎春见雨水打在宗政无暇身上,他身上几处箭伤开始渗透着血水,整个身体冷得瑟瑟发抖想要蜷缩在一起,花迎春看着他陷入昏迷之中,像个无助的孩子般蜷缩在一起,使那绝美的容颜显得更加凄楚,我见生怜。    后来花迎春才想明白一件事,“说美女红颜祸水,误国误民,其实是对女人最大的不公平,谁说男人不可以?他不是曾经说过人人平等嘛”    花迎春心想我就把他当成阿虎一样抱在怀里吧,有一次阿虎病了,她抱了它一整晚,第二天不照样活蹦乱跳的?  后来花迎春又想明白了一件事,男人怎么可以同狗一样怜悯呢,他们不过是披着小白兔外衣的大灰狼。  花迎春坐在地上将宗政无暇的上身靠在怀里,双手环抱着他的臂膀,将雨水淋在自己身上。    宗政无暇感到一股淡淡的清香直沁心脾,将他从昏厥中拉了出来,他星眸微睁,就看见花迎春闭着眼睛睡着了,雨水顺着她的发丝流下来,滴在脸庞上也滴在他的心窝里。    他忍不住轻轻吻了吻她脸颊上的雨水,最后再是嘴唇,少女的香味深深吸引着他,他将她放在地上,准备轻解春衫,却发现那块月形银饰物。这块配饰是一个高僧送给他的,在他三岁那年。不久前不慎遗落,却被她捡到。他凝视着她良久,终是将这块月形银饰放回她身上。  这时,竹林外燃起几支火把,候爷宗政无尘带着一群人马正在寻找宗政无暇。  众人举着火把走进竹林,就看见宗政无暇正在整理花迎春的衣服,而花迎春的衣裙已扯得不成样子,头发凌乱,旁边还有一滩血水。几个随从见状纷纷转身,宗政无尘则沉着脸一言不发。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见本将军受伤了?还不快扶我起来。”  宗政无暇沙哑着嗓音命令道。  那些侍卫立刻走上前将宗政无暇扶起,此刻花迎春也惊醒了,刚刚打了个盹,香甜极了,她以为又梦见阿虎在舔自己的脸颊了。忽然见这么多人举着火把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难道刚才睡得太香了嘴角流口水了,这形象确实不好看。    宗政无暇命花迎春同自己坐一辆马车,便又昏过去了。    回到候府,花迎春才知道一同前去的两个仆人和马夫早已被乱箭射死,而宗政无暇一直昏迷不醒。  这时景灏伊已经从山上采药归来,查看了宗政无暇的病情便对候爷宗政无尘说道:  “将军此前身中一种□□,如今体内又被下了猛烈的媚毒,其实说起来如果不是这种慢行□□牵制着这种媚毒,将军只怕会爆阳而死。”  宗政无尘脸色一惊:  “你是说瑕儿并未做什么?他一个男人哪有那么好的定力?宁愿伤自己也不碰别人?”  “这也许就是将军自身高洁之处吧。”  景灏伊赞叹道。  “可是瑕儿能中什么样的慢性毒呢?他的饮食一直都是府里精心照顾没有差池,谁会下毒害他?”  宗政无尘冷声道。  “候爷你想,那几个黑衣杀手为什么知道将军会去祭拜夫人?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候将军是不会带随身侍卫的?”  景灏伊问道。    “你是说候府里有人下毒害瑕儿?瑕儿他不带侍卫是因为他怕侍卫身上血气太重,他娘亲一直都不喜欢打打杀杀的,觉得身上怨气太重,所以每年清明他都是一个人前往婉柔的墓地祭拜。”  宗政无尘悠悠地说道。  “属下已经查出这种□□来自西域名叫幽灵水,银针根本无法试出来,它就像幽灵一般潜入在人体内,慢慢索取性命,中毒者最后的结局是腹如鼓胀,气绝而死!”  “那该如何救治?”  宗政无尘急切地问道。  “因为它是□□,下此种毒少则半月,多则半年以上,以属下之见,将军中这毒只怕有半年以上,本来此毒难解,然将军昨晚中的媚毒含有猛烈的催情毒素,竟然能将那幽灵水化解一二,这本是奇迹,二者最狠的□□居然能相生相克,将军真乃幸运之神也,属下再开些散□□方,不出半月将军便可恢复正常。只是这下毒之人候爷得要抓紧时间将他找出来,免得将军再受毒害。”  景灏伊说完,便提笔写了药方,自己亲自去厨房煎药照顾宗政无暇。    自从清明节事件后,宗政无暇便让花迎春专门伺候自己的日常起居,顺便教她音律歌赋。  这天早上,凤泽熙拉着花迎春在白桦林练了一会儿箭,找了一棵靠坐下来,他神情忧郁地告诉花迎春,他要离开候府了。  花迎春这才知道凤泽熙是皇族之人,是大宣王朝德宣皇的九皇子凤泽熙,因为他母妃去世得早,在宫内受人排挤毒害,是宗政无暇明暗保护他,并安排他在候府住下,知道他身份的人只有宗政无暇和候爷宗政无尘。  “现在你离开候府,万一你那几个哥哥又要害你该如何是好?”  花迎春担忧起来。  “无暇哥哥会保护我的!这次回宫是因为父皇下旨要给我们几个皇子封地,从此我们就要离开皇城若非圣旨召见不得回皇城。花迎春,你在这候府做人丫鬟终究不是长久之策,不如你随我前往封地,到了那里,你一切都是自由的,你随时可以回家看望你爹爹,如何?”  凤泽熙真诚地说道,一双大眼带着期待的光芒。    花迎春心若狂喜,她终于可以回家和爹爹在一起了,她要伴爹爹到老。    “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回家和爹爹在一起?”  花迎春兴奋地问道。    “当然,我到时候派人将你爹爹接上一块儿去!”    “可是候府会放我走吗?”    “我是九皇子,向候府要个人那是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无暇哥哥对我那么好,他一定会同意的。”  凤泽熙满有把握地说道。    “花迎春,你不是说你很想像鸟儿一样飞翔在天空吗?今天我就带着你飞一圈。”  凤泽熙说完,双手横抱着花迎春,脚尖轻踩,借着树枝,飞踏在树梢之上。花迎春只感到身子一轻,整个人被凤泽熙抱在怀里,他们虽然年纪差不多,但凤泽熙是习武之人,身体骨骼强大得多,所以轻而易举地带着花迎春飞在空中。    花迎春感到身体无比轻盈犹如羽翼一般,脚下的候府越来越小,终于翱翔在天空,她心中无比开心。    瞿风阁的楼台上,宗政无暇望着天空中飞翔的二人,脸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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