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云贞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珍媛脸上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地讶异,经云贞的眼色提醒,这才回过神儿来,忙屏退了左右拉着云贞进了内室。 “若是真如妹妹所说,那十四福晋的肚子可真是有些古怪了……” “姐姐信我,妹妹虽没有怀过身孕,却也是见过诸位姐姐孕育子嗣,且莫说‘三月胎,不显怀’,妹妹还记得都说玉侧妃有孕时,肚子极大,三月肚子便微隆,可也绝对不能与十四福晋的大小相提并论!且非同一般的大小,倒是像足了姐姐怀小王子五六月的模样。” “五六月……”珍媛沉思许久,如恍然大悟一般瞪大了眼睛,“五六月前……不正是她被囚凤凰楼的时候?” “正是。” “如此这般,可她又怎会……” “主子,琉姌小福晋前来求见。” “嗯?此刻前来,任凭她是谁,就说本宫忙着会客,不见!” “姐姐,”云贞忙拉住了珍媛,唤住了宝乐尔,“琉姌是妹妹特意派去打探消息的,借着请安的由头,去那边留意风吹草动……” “快快有请!” 琉姌婷婷袅袅地走了进来,不疾不徐的步子,看得珍媛有了几分心焦。 “妾身伊尔根觉罗氏给姐姐请安,姐姐万福金安……” “妹妹也是自己人,拘这俗礼做什么。”珍媛有些亟不可待地挥了挥手,“可听说了什么?” 琉姌抬头望了一眼云贞,见她暗暗点头,这才缓缓道来。 “妾身也未得见大妃娘娘之面,只是听一旁的姑姑丫头在议论着……说是双生子……什么的……” “双生子?” 珍媛不可置信地叫了出来,一旁的云贞也皱紧了眉头,琉姌见状,也有些不知所措,便闭口不再言语。 “若说是双生子,较之寻常大了些也就不稀奇,可她就怎么有了这般好福气……” “若一般人说,妹妹也是不信的,可经了大妃娘娘之手,便可信了许多……” 珍媛有些狐疑地看着云贞,只见她脸上的神色愈发凝重,脸上虽是不可置信,却也有了几分无可奈何。 “姐姐冰雪聪明,那些表面的和睦岂会蒙蔽了姐姐的睿目?若真是五六月……那大妃与玉侧妃便是首当其冲不肯放过的。” “毕竟是一家人,妹妹就不怕那哲哲有了袒护纵容之心?” “袒护纵容?”云贞冷笑一声儿,“姐姐以为,上次那不可外扬的丑事是如何造成的?” “你是说……” “正是,那博礼就算再精明绝顶,这山高水远的大金后宫,岂能被她全然得知,本就是机密之事,若非有心人刻意提点,她也不至于……” “妹妹说得有理。” 珍媛忙打住了云贞的话,云贞抬头一看,琉姌的不知所措、珍媛的百般防备尽收眼底,便笑了笑。 “你看看,我这儿光顾着与姐姐谈天,竟把妹妹晾在这儿了。” “不碍事,两位姐姐相谈甚欢,妹妹一时也被福晋桌上的琉璃瓶吸引了注意,竟没能顾得上与姐姐谈天,真是该打。” 云贞笑着和珍媛对视一眼,珍媛满意地点了点头,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了琉姌一遍,只见她上身粉霞锦绶藕丝罗裳,与下身的泪珠碟刹粉纱裙相得益彰,娇艳却不张扬,恬淡的脸庞透着清纯乖巧,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妹妹方才自称伊尔根觉罗氏,想必就是云贞妹妹的娘家姊妹了吧。” “蒙姐姐记挂,确是小妹琉姌。” “人如其名,可入宫这么久,怎也不曾见过妹妹?” 琉姌脸上蒙上了一片绯红,向她福了福。 “妾身人微言轻,身份低下,每逢后宫齐聚的大场合,也是坐在角落之所,姐姐自是见不得,可妾身却总能在灯火阑珊处,大汗身旁见到姐姐的倩影。” “大汗身边的倩影,又怎只本宫一人呢?” “纵使乱花渐欲迷人眼,您风华绝代犹如牡丹花王,乱花岂能沾了您分毫颜色?” 珍媛瞪着琉姌的眼睛,那无辜似小鹿的眸子眨了眨,有些不明所以,蓦然珍媛笑出了声儿,拍了拍云贞的手。 “这琉姌妹妹也甚是可爱,文绉绉的夸赞,果真也是更入耳动听呢。” “琉姌她不过十六,平素性子安静,在家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是胆子小了些,可也算的上是个不笨的,手上功夫尤为巧,不单擅长女红,且精通走穴按摩之术,久闻姐姐诞子之后有肩酸腰软之症,琉姌或许可以帮上一二。” 说着云贞对琉姌使了个眼色儿,琉姌虽会意,却也有几分惶恐地看了看珍媛,见她并不反感,这才壮着胆子上前,为她褪去了外衣,隔着一层轻薄柔软的流云纱小心地按摩了起来。 珍媛眉头先是紧皱,随着琉姌纤纤玉手的灵活准确下指,不禁舒服地展开了眉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儿。 “如此伶俐聪慧的人儿,妹妹怎就一句不笨了结了?” 珍媛按住了琉姌的手,将她拉到面前,恬淡如水的眸子,闪烁着单纯明净的光彩,虽称不上绝美艳丽之人,可略施粉黛的眉眼,却美得恰到好处。 “果真年纪轻就是好,便是不施粉黛,不钗珠玉,都是静好如画的……” 见珍媛对琉姌好感倍增,云贞捂着嘴巴笑了笑。 “那姐姐可真是谬赞了,若琉姌真如姐姐说得那般好,怎大汗就不曾看她一眼?” “就你话多。”珍媛瞥了一眼云贞,眼睛却仍然扫视着琉姌,“怎么,妹妹还不曾见过大汗?” 琉姌有几分尴尬地看了看云贞,云贞却大笑着摇了摇头。 “姐姐嫌我多嘴,云贞可是不敢再多言了,琉姌妹妹,珍姐姐与你我都是亲如自家姐妹的,你老看我做什么,姐姐问你话便直说嘛。” 珍媛笑着点了头,琉姌这才不那么窘迫,却也有几分羞涩。 “还……还不曾……大汗心怀天下,琉姌如此低微,怎能入了大汗的眼……” “此言差矣,花若不自郎跟前,遥知花艳惊郎目?既然是自家姐妹,妹妹又生得如此贴心伶俐,姐姐自当为你筹谋。” 琉姌似乎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云贞忙起身拉着她一同行礼。 “妹妹代琉姌谢姐姐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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