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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是什么概念?大概就是楚天舒在初一初二一直没什么长足进步,也没掉出过班级前三。  兢兢业业是什么概念?大概就是韩致予在初一时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终于在初二时稳定在班级前五名。  所以后来我总是和楚天舒讲,就算你们以后不能在一起,党和国家还是会感谢你为祖国培养出了一名优秀的理科人才。  你们的故事不要太励志了好不好?  韩致予当年为什么开始发奋图强,我碍于他的淫威一直没敢问过。但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楚天舒成为了他的后桌罢。  --  初二上半学期开始,我被班主任选出来做卫生委员。丰老师有一天忽然兴起,把他们班级的所有值日生组长,或者也有可能是小组长,全都留了下来,亲眼见证了我领导小组组员们同样用了八个人却在六分钟之内做完了所有的清扫工作的壮举。  我们班老师看出丰老师有些不服气和不甘心,非常“热情”地邀请他来我们班看看。  丰老师只看了一眼,就叫了他们班的卫生委员一起进去,说:“你看看云髻搞的卫生,多好,咱们班根本不能和人家比!”  那个卫生委员诺诺连声。  他们刚一出来,我就感受到丰老师灼热的目光。这个三十多岁的男老师的眼神就像看到了救世主一般,问我:“云髻呀,你的卫生做得这么好,有什么经验秘诀,就和我们班级分享一下吧?”  本来也不是什么祖传的手艺,没什么可私藏的,我看了一眼班主任,她点了点头,我就笑着说,“又不是大事儿,我当然可以帮您了。”  丰老师立即叫那些组长回班级拿扫帚和拖布,一人一个家伙什儿。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人当中是有小舒的。  两位老师离开了,我很不走心地捡了几样大略一说,几个人也就相继散了。  或许在老师看来,传授个打扫卫生的经验不能让我们班掉块肉,我却不能这么想。  卫生情况是班级月底评比时一项重要的指标,本来我们班级的同学点就没有他们班好,他们班同学经常能在操场捡到一块手表一个篮球什么的,好人好事的加分比我们班多很多,卫生上不能再吃亏呀。  我还是我们班的值周长,我不可以徇私枉法、以权谋私,但是我可以让别的班级不进步。  好吧,不得不承认当时在这件事上是我小心眼儿了,可是流动红旗就是班级优秀的象征谁不想要啊,我一定是太爱我们班才这么做的。  所以,楚大班长,不是我故意在我们班查纪律卫生的时候给你们班扣分的,是你们班自己没达到学年要求嘛……  楚天舒他们班级的班主任丰老师一直秉持着一种诡异的原则平衡和管理着班级。  比如丰老师经常在上课的时候毫无征兆地就发飙,弄得整个楼层的六个班级全都听得一清二楚。还喜欢给班级干部强加各种责任,以至于我后来都想,楚天舒不做班长了也好,班长统领全班,学习委员总要轻松一些的。  这是后话了,我们还是再回到男主角身上,看看他的蜕变吧。  初二的下半学期,丰老师开了例会回到班级,忽然就想来个“一帮一”试一试。楚天舒依旧是班头,丰老师习惯性地拿她下手。  我们可爱的楚天舒同学就莫名奇妙地被“贬”到了倒数第二排,和班级里成绩极不好的一个男生做同桌。  有多不好呢我是我们班的历史课代表,有一次我帮历史老师送教材,成绩单掉了出来,我一看是小舒班的,就好奇看了一眼。真的,那个男生,学中国当代史,二十一分。  不消说楚天舒,我对这个成绩有多嗤之以鼻呢就好比我之前去查自己喜欢的男生的前女友的成绩,刚查完历史一科我就放弃接下来的行动了--四十一分,扣出去的这五十九分比我全科扣的分都多,我还会怕她比我学习好?  楚天舒心里极不情愿,却也不敢反驳,她知道,一旦她露出一丁点儿的不高兴或者不愿意,丰老师嘴里就会冒出一连串的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来谴责她是多么的虚伪和不近人情。  真的,对这样的老师,我只想问一句,凭什么拿成绩好的同学的时间给一个和人家毫无关系还不求上进的人陪葬?  楚天舒刚搬完东西就下课了,从第一排到第七排,视野明显  变大,黑板离她更远,环境更加脏乱。  她叹息一声。  其实我们努力学习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凭借自己的实力,离开脏乱差的环境,享受更多更好的资源?  楚天舒的位置靠窗,她扭头盯着窗外的高楼。  那是市教育局大楼,在云叶相依中隐去了它本身独有的锐利。  “你可以给我讲一道题吗?”  楚天舒还沉浸在少女忧郁的气息当中,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怔了一瞬。  她表情茫然,韩致予伸手过来对她打了一个响指,“嘿,班长!你可以给我讲一道题吗?”  他重复了一次,笑了。  楚天舒回神,“哦,好的。是哪道题?”  韩致予此生第一次搭讪,完满成功。  很可惜,在我认识韩致予的时候,他已经学成出山得道升天,排在了学年前二十,而我,一个典型的偏文的人,已经被物理化学折腾得上下波动几番了。所以,我从未围观过韩爷向别人请教问题的样子,别人问他题?不可能的。以后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分类讨论思想”了。  或许,只有楚天舒才有过给韩致予讲题的经历吧。  韩致予在不停地进步,却也不像后来那么完全的高冷,骨子里还是保留了一部分幼稚的气息。  他们班的历史老师和我们班是同一个,历史老师年轻,做事认真,不喜欢杂乱地分组讨论,上课时需要保持绝对的安静。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初一下半学期我们班有一天纪律特别差,把历史老师气走了,我没敢告诉班主任,怕她骂我,结果班主任自己知道了,适得其反,我被她骂得更惨:“出了这么严重的教学事故你都不和我说,你怎么想的啊你?”  并且还被罚站了。  然而,在那个躁动的夏天,我们班同学非常的“争气”,在气走了历史老师的第二天,又把数学老师气走了……  我闺蜜是数学课代表,她一下课,立马拽着班长去找了班主任,其他一些班级干部也拿着一些题去办公室问老师题目,我便深切地体会到了“前有车,后有辙”这个成语义项的真正含义。  历史老师的讲课进程向来听从学校的统一安排,运动会之前,刚好讲到新中国外交。  韩致予照常在历史课上随意地小声说话,一堂课平淡无奇地过去了。  楚天舒此时已经适应了倒数第二排的生活。  她觉得口渴,拿了杯子去班级前面的饮水机处接水。  韩致予恰好不在,楚天舒想知道他平时是怎么做笔记的,毕竟这大半年下来,他的成绩突飞猛进,她是十分惊讶的。  楚天舒悄悄站在韩致予的座位旁边,偷看他的历史书。  这个人真是邋遢,她想。  字写得好丑啊!  右下角是小字部分,讲的是上海合作组织成立那块的历史。韩致予把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的“斯坦”全部画了一道波浪线。  楚天舒觉得,这个人真是幼稚。  为了证明我不幼稚,高一的某天,我忽然想起这件事,还特意翻出了我七年级下册的历史书,然后拍拍胸脯,嗯,我没画“斯坦”,我只是做了简单的标注。  楚天舒听我说起,“云髻,你不觉得你的行为比韩致予还要幼稚吗他那时候上七年级,你都十年级了啊云髻!”  我一想,好像对哈!  在楚天舒明白韩致予成绩的提高不可能是来源于记笔记的方法之后,她回到自己座位里,默默发呆。  现在,她的成绩虽然保持住了,却不怎么进步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上数学补习班的时候她也曾问过我,我正在为掉到学年第二十二名的事情而苦恼,我说,你少玩手机不就有时间努力学习了嘛。  她小声地咕哝了一句,“也是啊,省下聊QQ的时间的话……”  她没再继续说下去,我正处在低谷,也没心情理她。  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向她诉苦,“我前男友来找我复合,我要怎么办啊”  楚天舒直接问了句:“云髻你居然处对象了你前男友是谁啊”  我叫她小点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别让老师看见!是权叡,七班的班长。你应该认识他吧”  楚天舒瞪大了眼睛,“云髻,他是我幼儿园的同桌。”  “咣!”  我的头磕在桌子上,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老师以为我是睡着了,不悦地皱了皱眉,我主动站了起来假装要清醒一下,反正是在最后一排,也不挡别人视线。  别闹了好不好,权叡居然是小舒小时候的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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