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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南行,天气越来越热。而南边的景致更显风致。    一路上,路途平坦,道路井然。路旁的花草树木大多,皆是她从未见过的。    特别是木棉,木棉大树参天耸立,总是高出于附近周围的树群,争取最多的阳光雨露。树皮灰白色,花朵开于落叶枝的近顶端,远远看去,树上火红火红的一片,还总是引来许多鸟儿啄食花蕊。木棉花朵肥厚,树下每每有坠落的花朵,休息的时候,端木晨总将它们拾起来,每朵花都有近她手掌大,托在掌心,愈发显出花朵的美丽与壮观。再将落花用草绳串成一串,拿在手里赏玩。待到木棉花落,便越来越热了。    他们的车队离了寻方城后行程加快,途经沪西、攀阳,过赤河往南,便进入了南疆境内。  南疆幅员辽阔,有三城十五镇。这三城分别为:榕方城、韩方城、潮方城。每城辖五镇,每镇设三里二十一甲。    因这南疆三城,被波涛汹涌,宽百丈的赤河阻隔,所以南疆城池虽易守难攻,却又是进攻华襄国的最佳战略要地。赤河以南的三座城池则呈品字结构布局。三角形尖儿上的,便是两面环海的潮方城,余下两个,一个是紧靠赤河的韩方城,一个是紧靠阳山的榕方城。    潮方城和榕方城的西面均靠近连绵起伏的阳山。阳山以西,便是频频来犯的翼戎族。    翼戎小国三面环海,小国寡民,物产并不丰富,又时常受海啸、台风、地震的侵扰,所以灾害连连,又不肯俯首称臣归顺华襄。早年间便时常抢掠这南疆三座城池,将这三城当成了他们的家底口袋,一遇灾害便来侵扰。    由于他们三面环海,水陆皆擅战,又有阳山遮挡,时常兵分两路,从阳山和海上两面夹击。民众不堪其扰,苦不堪言。    自从镇国将军任简璋到此地后,大煞了翼戎的几次威风,后又有镖骑将军领兵从阳山过境攻其大营,狠狠的挫伤了他们的锐气。这些年,老实了许多,再不敢轻易言战。是故,这南疆风调雨顺,城泰民安,这十来年老百姓过上了安居乐业的好日子。城镇内的农业、商业得到了很好的发展,许多内陆的商人也看到此处的商机,纷纷来此经商。端木晨入城以来,见到的便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此次李彪师傅运送的货物大多是在赤河边上的韩城和尖儿上的潮城,最后才会去榕方城。而端木晨要去的则是靠近阳山的榕方城。原本端木晨想着这两城间距离不远,想自己雇辆马车便去寻刘世伯的“德善堂”。可李师傅哪里会同意她一个女孩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去寻亲,况且送佛也要送到西,怎能好事做了百分之九十九,余下那百分之一撒手不管了呢。    而且李师傅也有还有一点点的私心,是想端木晨能同他一道将将军府的东西送到任简璋将军手里去,凭着二老爷的书信,任将军若知道端木晨在将军府救下两条性命的事,他李彪也能在将军面前混个脸熟。这往返于南疆和整个西南的整个商途,虽说他都十分熟悉了,可到底也是个刀口舔血的营生,特别是入了南疆境内后更甚,生怕遇到翼戎的贼寇偷袭。所以他根本不敢靠近阳山,榕方城的生意也接得不多。若是在将军面前得了脸,日后在这南疆城内有个什么闪失,也好比多了一张保命符。    于是他说服了端木晨先随他去韩方城和潮方城,将连队的货物连同将军府的东西送完以后,他再送她去榕方城。端木晨推辞不过,想着跟着车队去潮城看看,熟悉一下南疆各处不同的风情也是好的,便谢过李师傅,应了下来。    对于一个从小长在山里,从未见过大海的她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新奇的。入了南疆境内以后,咸咸的海风若有似无的吹来,空气潮湿而清新。一路送着货物,除了自己商户以外的,因都是极熟的客户,一一交割后,留下两个伙计点数,便迅速送去下一家,速度倒也十分快。    进了潮城以后,海水味道更浓郁了,天上有飞过的鸥鹭,高大挺拔的大树枝丫上有巨大的海鸟筑的巢。沿途花香四溢,棕榈挺拔而葱翠,街道两旁沿街叫卖的果子大多长得奇形怪状,许多鱼虾贝类也是她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儿。她便坐在车上,好奇地打量着这完全不同于夜方城的异域风情。    不多时,李师傅已把十几辆车的货物完好的交割到几个商户的手中,然后带着端木晨、小四儿和最后的两车东西往潮城的将军府赶去。    潮城并不大,将军府原本就离繁华的商街不远,他们不多时便到了将军府。    这将军府位于潮城东南部,因地处南疆,远没有寻方城内的将军府建得高大气派。府内管家想必也是任府家奴,也姓任,年纪约摸四十多岁,精明干练。他收了李彪呈上去的书信,快速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迹,确认是府上二老爷的亲笔信后,便让门房把两辆马车牵到后院,按礼单点数。他则请三人去偏厅稍坐喝茶,自己作陪,并向他们三人打听寻方城将军府内的情况,问众人是否安好。当听说任平凡少爷这一房已为任家下一代添丁时,他也极为高兴地说:“待将军看完家书,得知此事,定会十分高兴。”    此时,李彪才知老将军有客人在,难怪任管家并未急着将家书呈上去,原本还以为带着端木晨来,能在将军看了书信以后,赏脸见个面,若是能留个饭便更好,今后他在这南疆也能更顺遂些。可没曾想今日这情形,将军是见不到了,等下人来回禀说,数量已清点完毕,并付了车马费,他们也不好再久留,便起身告辞了。    端木晨早就按捺不住想要去街上转转。时下天色已不早,若要赶去榕方城是不可能了,她还惦记着街上摆着的那些奇异的果子,早就和小四儿商量好了,送完东西要去买些来尝尝。丝毫没有体会到李师傅的失落,兴高采烈的和小四儿小声商量着出门先往哪边走。    与任管家告辞后,他们便直奔东街的果子铺,这一条街,果子铺就有好多家,还有各色蜜饯、干果、点心……都是端木晨此见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儿。    她与小四儿边逛边买边吃,倒也是吃得个滚瓜肚儿圆。李师傅早已和他们分开,嘱咐小四儿照顾她,自己便去此前订好的客栈和留在各处点数的其他手下汇合去了。    他们二人一手果子,一手蜜饯,还提着大包小包的点心果子,悠闲的四处闲逛,正准备去附近的茶楼听一听书,喝一喝茶的时候,将军府的管家带着三个仆从气喘吁吁的在街上找到了他们,也顾不上寒暄,拽住小四儿就问:“小兄弟,敢问和你一起的这位可是端木神医?”    这异变陡生,惊得小四没回过神来,差点让嘴里的点心噎得直翻白眼,又说不出话,只得胡乱的点点头,便朝自己胸口猛捶了几拳,好半晌才顺过气来。    端木晨一听是来寻她的,便上前一步见了个礼道:“在下便是端木晨,师从家父行医,是个医者,却当不得神医二字,不知诸位找我何事?”    管家见终于找到她,也松了口气道:“端木大夫,找您是为救我家少将军。事不宜迟,咱们能否边走边说。”    端木晨一听说是救人的事,也二话不说便点点头,伸手作了个请领路的动作,便疾步跟在管家后面朝先前出来的将军府走去。    原来他们离开将军府后,老将军看了书信,十分高兴家中添丁的事,听闻救了府中两条性命的端木晨来过府中,却因管家不知此事而没有挽留颇为遗憾。    正在此时,军营中的马车将眼部受伤的少将军送了回来。    原来是少将军在教场练兵时,一个新兵训练时,一时不慎,将手里的长矛捅伤了胯下的战马。战马受惊,先是把马上的新兵甩了下来,随后便在教场内狂奔,惊了其它马匹,一时间教场内大乱,少将军不管安危,冲进场内控马救人。最终倒是将惊马控制住了,自己却在混乱中眼部受了重伤,此时送至府内,左眼底及整个眼眶皮下出血,眼睛肿得像个紫色的桃子,又无外伤破口,血止不住,瘀在皮下,看起来甚是可怖,越来越肿大的眼睛像是要把眼球都顶出来一样。    府内的大夫也是老将军从前的随行军医,擅长外伤科。看到少将军这越发肿大的眼睛,想开个伤口将瘀血引流出来减少眼部压力,又不敢下手,毕竟除了眼眶,眼球底部也充血。请来的两个大夫也连称棘手,这时老将军才想起二弟信上所大为赞赏的端木晨。    所幸任管家送他们出门时,听到了端木晨和小四儿的对话,两人商议着去东街买果子和各种吃食,便风驰电掣的来这东街寻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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