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军见她认错态度良好,也不忍再咄咄逼人了,只是认真的说:“小明,我们的年龄也不小了,也应该要个孩子了,你如果怀孕了,就生下来吧。” “可是,我们还没有结婚证呢?” “你怎么老是纠结于那张结婚证书呢?我们已经在老家摆过酒席了,已经是夫妻了,有没有结婚证又有什么区别呢?” 赵小明摇摇头,竭力为自己拖延怀孕的时间,“那不行,没有结婚证就生孩子,是不会受法律保护的,我才没有那么傻呢?” 杨军叹口气,“那好吧,只要你一怀孕,我们就立刻回去领结婚证,怎么样?” “不行,只有领了结婚证,我才会心甘情愿的为了你怀孕生子。” 两个人争执了半天,最后终于达成了一致的协议,中秋节过后就回家领取结婚证。然后,怀孕,生子,过寻常人都会过的寻常日子。 * * * 又连续去医院遭受了几次冷板凳的打击后,安小米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阿森。作为香港本土人,他肯定比她有路子。 当然,联系阿森之前,安小米不是没想过有可能会遭受的奚落和怠慢,毕竟,当初是她驳了他的面子,不但拒绝了他的求婚,且还果断地换掉了电话号码,把他和那些嫖客一块遗弃了。 她本来以为,既然认定了南无,此生就不必也不该再和他有任何的联系了。可是,南无的生命危在旦夕,实在不能再拖延了,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拨通了那个被自己视为禁地的电话号码。 接到安小米的电话时,足足有半年多没有见过她的阿森着实激动了一阵子,可当他听到安小米的请求时,声音立刻冷淡了很多。 毕竟做了他六年多的情人,安小米岂能不了解他的性情?他不是个坏人,但也绝不是那种连情敌都会施以援手的谦谦君子。 叹了口气,安小米低声下气地说:“阿森,我已经走投无路了,看在那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就帮帮我,行吗?” 阿森笑了,“帮你?” “对,帮我。” “他的生死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安小明想了想,还是决定坦诚相告:“对,他生,我生,我死,我死。” 阿森“哈哈”大笑起来,“好感人哦,安小米,我应该恭喜你找到了真爱,对吗?” 安小米仿佛没听到他的冷嘲热讽,只是轻声恳求:“阿森,求你了,帮帮我。” “安小米,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接受我一个条件,可以吗?” “好,只要你肯帮我,我接受任何条件。” “任何条件?” “对,任何条件。” “那好,明天上午十点钟,你来旺角帝京酒店,我在那里等你。” “好。” 挂掉电话的那一刹那,阿森差点就把手中的电话给摔了,这个贱女人,这个喂不熟的小母狗,她居然明目张胆地带着情夫来到了香港,且还堂而皇之地祈求他救他。 救他?开什么国际玩笑?他巴不得他现在就去死。 他永远都忘不了半年前,当他宁肯抛弃妻小做个人人唾弃的负心汉,也要不管不顾地向她求婚时,她那种决绝而又冷漠的样子。她当时说:“阿森,我们分手吧,我本来以为,我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可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我的心,早已经被别人蚕食了。” 作为一个骄傲的成功商人,他怎么会允许一个女人这样践踏自己的感情?所以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回到了香港。 这半年多,被人横刀夺爱的恨就跟难以结痂的伤口似的,每到夜深人静,就会溃烂,流脓。 正苦于没地方发泄呢,这娘们居然又阴魂不散地追到香港来了。好,既然她主动送上门了,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他一定要让她知道:当一个男人丝毫不拿你当回事时,作为女人,你将是多么的廉价和难堪。 第二天,他特意约了生意场上的几个朋友,聚集在帝京酒店的一个雅间里,声称要让他们看一场活色生香的脱衣舞。 十点整,安小米准时来赴约。 看到她的那一刹那,阿森的下巴差点就脱臼了。他原本以为,一向把美貌看的比生命都重要的安小米一定会涂脂抹粉,把自己装扮的比真正的狐狸精都要销魂,这本来就是她的风格,貌不惊人死不休。 可令她大跌眼镜的是,开门进来的安小米却跟脱胎换骨了一样,马尾,素颜,体恤,牛仔,平底鞋,整个人就跟刚从大学里走出来的大学生一样,清纯有余,但却性感不足。 可他不得不承认,她这副清丽素雅的样子,却更加的让他怦然心动,就连原本已经准备好大肆羞辱她的台词,都莫名奇妙地消失不见了。 同来的几个朋友也是面面相觑,说好的是脱衣女郎,怎么进来一个素面朝天的良家女孩呀?不过,这美人倒是少见的素雅,如果能看到她在众人面前宽衣解带,那视觉冲击肯定比专业的脱衣女郎来的更为刺激和香艳。 安小米径直走到阿森面前,刻意保持着疏远的距离说:“阿森,你要我做什么?” 阿森还没说话,另几个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起哄了,“脱衣服。” “跳脱衣舞。” “脱呀。” “快脱呀。” 安小米只觉得气血翻涌,真想拽住阿森的衣领,左右开弓,连抽他十几个耳光。这混账王八蛋,自己好歹也为了他连续堕了三次胎,好歹她也为他的生意立过汗马功劳,可现在,他居然用这种方法来羞辱自己? 阿森骑虎难下,便故作镇定地斜睨着她,“不是说任何条件都能答应吗?怎么?不愿意了吗?” 安小米瞪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白净斯文的脸,眼神却又穿过他,看到了南无在空中挥舞着手臂,茫然而又无助的样子。 她攥紧了拳头,是的,任何条件,为了救南无,就是被这帮畜生□□,她也无怨无悔。 她说:“好,我接受,但阿森,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希望你不要食言。” 阿森机械地点了点头。 安小米退后一步,把手缓缓地放在了体恤的下摆上。 几个男人跟饿了许久的野狼,猛然间看到一盆色香味俱全的大餐一样,眼神里立刻迸发出了热辣辣的火光。 安小米拉住体恤衫的下摆,心一横,牙一咬,刚准备开脱,阿森却无力地说了一声:“慢。” 肾上腺素都已经飙到200迈的另几人立刻炸毛了,“阿森,有没搞错呀?故意吊哥几个的胃口是吗?” 此时,已经把牛皮吹出去的阿森生生把自己搞成了一个笑话,但没有办法,一碰到这个该死的女人,他就方寸大乱,全盘皆输,他宁肯言而无信,被业内的人嘲笑奚落,也绝不能让她不着寸缕地暴露给别的男人。 他陪着笑脸,说:“哥们,哥们,别生气嘛,我再给你们要其他的女孩,来十个怎么样……” “不要,我们就要这个……。”另一个红光满面的男人大声打断了他的话。 阿森讪讪地说:“对不起,她是我的女朋友,今天……,我只不过是和她赌气……,才……。” “有病吧?你们闹矛盾,却拿我们开涮……。” 说着话,几人愤然离席。 他们离去后,阿森像头暴怒的狮子一样,猛然窜了起来,一把薅住安小米的头发,把她甩到了地毯上,狼扑过去,三两下撕开了她的衣服,气咻咻地骂:“贱人,我哪点对不起你?你居然背着我偷汉子?你居然还为了他给我分手……。” 他完全失控了,啮咬着她洁白的脖子,胸口,掐她的胳膊,大腿,可是,安小米却不闪不避,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地板上,被扯开的头发犹如密密麻麻的水草,一圈又一圈地缠绕着她的身体。 阿森虽然紧紧地搂住她,但却感觉怀里的人儿跟一具了无声息的尸体一样,正慢慢地沉向冰冷的海底。 挫败至极的阿森终于松开了她,抱着自己的脑袋,发出了野兽一样的绝望嘶吼。“安小米,为什么要这么待我?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爱你。” 安小米沉默很久,才轻声吐出来三个字,“对不起。” 阿森用尽全力,“嘭”的一拳,狠狠地捶在了地毯上,偌大的房间跟被人撬动了一样,发出沉闷的“轰轰”声。 他站起身,逃也似的离开房间。 虽然恨,虽然怨,但他,终于还是放弃了做人的底线,通过多年积累的人脉,帮安小米找到了那位名医。 接下来的流程就特别顺利了,住院,手术,等待康复。而别的患者,翘首期盼了一个月,连名医的面都还没有见到。 就冲这一点,安小米就特别的感激阿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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