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叶桉百无聊奈,一双眼睛盯着窗户外面,看着天渐渐暗去,中午吃的那点东西早已经消耗殆尽,她的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叫了两声。 韩渠转过头,对着她挑挑眉,问:“饿了?” 叶桉点点头,看起来有点委屈。 “饿了就好,记得待会儿多吃点,存好力气。” 叶桉愣住,片刻后才明白过来,“你有主意了?” “你待会只管吃饭就行。”语毕,韩渠突然从地上站起来,朝着叶桉一直注视着的窗户走去。 叶桉被他突然拔高的身躯吓了吓,倒抽一口凉气,打了个嗝。 韩渠走到窗户边,偏头朝外面看了看,引来叶桉的无尽艳羡,她撇撇嘴,心里有点着急又有点好奇,吱声问:“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 韩渠没做多余的停留,看了眼便回到叶桉身边重新坐下,阖上眼睛闭目养神。 叶桉无语,她在心里不停劝说自己,要相信他,相信他!可韩渠一个字也不多说,再怎么他们现在都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他这样做真的让她心里很没底。 韩渠在假寐,叶桉生着闷气,两人一时之间都没再说话。 过了没多久,屋外便传来了钥匙碰撞的声音,有人开了门,端着饭走了进来。 那人脸上横了条狰狞的刀疤,看起来便像是过惯了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行事更是粗暴,他进门便抬脚一勾,嘭的一声将门重新关上,叶桉微不可察地咽了咽口水,祈祷自己能够平安幸福。 “快乖乖过来把饭给我吃咯!”那人将弯腰将餐盘搁在地上,直起身子,伸出食指指了指韩渠和叶桉,面带厉色。 韩渠面色无异,起身走过去,见餐盘里就摆了两个馒头一碗炒青菜和一碗凉白开,他轻嗤,右唇牵起一抹弧度,“就吃这些?我刚刚可见你们在外面喝酒吃肉来着,不必区别对待到如此程度吧?” 刀疤男不耐,推了一把韩渠,说:“有吃的给你送来就不错了,还敢跟爷挑着挑那!” 韩渠一个趔趄,往前扑了半步才稳住身子,他脸上依旧挂着笑,语气变得讨好:“我哪敢抱怨,就是想劳烦爷帮忙把手上的绳子解开,我才能吃饭不是?” 刀疤男“啧啧”两声,朝着韩渠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韩渠再次走过去,抬手举到刀疤男跟前,对着打结的绳子点了点头,脸上嘻着笑。 刀疤男抬手扣了扣脸,笑得嘲讽,有钱人家的公子又怎样,还不是得在他面前觍着脸低声下气? 他拽着绳子的死结,埋头解了起来,可解了一半又突然顿住,绷直嘴唇将死结重新绑了回去,说:“听说你会点功夫?” “练来强身健体的,三脚猫功夫。”韩渠面不改色。 “你过来!”刀疤男对着叶桉嚷嚷。 “大哥,我过不来,呐,脚都被你们绑着呢。”叶桉努努嘴,自己也很无奈。 刀疤男气结,心想怎么送个饭这么麻烦,他烦躁地端起餐盘,走到叶桉身边搁下,又蹲下身将她手上的绳子解开,转头叫韩渠过来。 “你过来,让她喂你吃。” 叶桉差点吐血,又同时感慨这哥们儿的谨慎,她估计,韩渠此刻都快要被气疯了吧。 恰恰相反,韩渠不仅没有被气疯,反而还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过来,在叶桉身边坐下,一脸乖巧地等着她投食。 叶桉无声地吞下嗓间的唾沫,颤声道:“你想先吃什么?” “先喝口水,有点渴。”说罢,韩渠还当真咳了咳。 “磨磨叽叽像什么样!赶紧吃,吃完了我还得把你的手绑上。”说完他又绕着韩渠转了半圈,“然后再去找根绳子把你的脚也捆上才行。” 韩渠没说话,就着叶桉的手喝了两口水,明明是凉白开却生生叫他喝出了丝丝甘甜。 “吃馒头吗?”叶桉盯着碗里的馒头,虽然肚子饿得厉害,但她此刻却将饥饿抛到了脑后,白净的脸蛋染上了羞涩的红。 刚刚喂他喝水时,她见着他的喉结了,随着他咽水的动作上下浮动,引她看得痴迷。 啊!好像有点羞耻啊! 叶桉又将头埋低了两分。 “吃青菜。”韩渠摇摇头,随着她越埋越低的头也皱紧了眉头。 “哦。”叶桉乖巧地点点头,一手端着青菜,一手拿起筷子拈了两根青菜送到韩渠嘴边。 “你看着点儿,都快戳到我鼻孔了。” “胡说!”叶桉偏过头来反驳,她明明凭余光看着呢,哪有戳到他的鼻孔! 韩渠轻哼一声,看着她偏正的脑袋,这才满意地叼走筷子上的青菜。 他吃饭快,碗里的菜本来也不多,几下便见了底,叶桉觉得可笑极了,想刚刚某人还叫她多吃点饭,只管吃饭,可她现在一口还没吃着呢,反倒是他吃了个痛快! 刀疤男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闲不住,当叶桉喂完韩渠最后一夹青菜时,他正转到了离两人稍稍远点的地方。 韩渠眼眸微眯,对着叶桉大声喊道:“就是现在!快!拿碗砸他!” “什么?”叶桉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完全听不懂韩渠的话。 刀疤男到是反应快,一听韩渠吼完话便两步飞奔过来,作势要摁到叶桉,生怕韩渠的计谋得逞,叶桉却左手拿着碗右手拿着筷子,呆呆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韩渠看着刀疤男,她扯了扯唇,轻蔑地笑了笑,单脚蹲地,另一只脚便直直朝刀疤男的小腿扫了过去,刀疤男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叶桉身上,当他发现韩渠的动作时却已经来不及做出改变了,只得乖乖被韩渠绊倒在地上。 韩渠趁热打铁,翻身坐到刀疤男背上,动作利索不拖沓,双脚死死踩在了他的胳膊上,这才得空偏头看向叶桉:“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我解绳子!” 叶桉后背一颤,立刻清醒过来,连滚带爬来到韩渠身边给他解开手上的绳子,好在刀疤男刚刚解过一次,绳子不再像先前那么紧,叶桉解了两下便开了。 韩渠拿着解开的绳子拉过刀疤男的手背在身后,将其死死绑上,又从他身上撕了块布将他的嘴堵上——从他被压倒时就开始不停叫唤,估计再有一会儿就该把同伙给嚷过来了。 随后,韩渠将叶桉脚踝处的绳子解开,绑在刀疤男脚上,从他背上站了起来,他抖了抖衣服,看起来有点嫌弃。 “现在怎么办?” 叶桉站在韩渠身边,拽着他的衣袖,有点着急但又不排斥这种刺激的感受,她现在有一种新的认知,只要有韩渠在,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她相信他了。 “去把剩下的两个馒头拿上。”韩渠的眼睛看着叶桉,脑袋朝馒头偏了偏。 叶桉噗嗤一声笑开,眉眼弯成一道彩虹,她看向另一边扭成一个蚕宝宝的刀疤男,小跑过去拿起两个馒头,然后又跑回韩渠身边。 她问:“然后呢?” “跑呗!”韩渠拽起叶桉的手,答得理所当然。 门被关着但没锁上,他带着叶桉轻轻打开门,猫着身子顺着墙边摸索。 今晚没有月亮,到处都是黑洞洞的,两人正好借着夜色作为屏障,屏着呼吸在危险的边缘行走。 他俩都是被敲晕以后才带进来的,对这里的地形和结构一概不知,唯一的了解便是傍晚时在窗户边看到的那一点景象,如果他判断的没错,他们所在的地方再往右行五十米便能走出这个院子! 叶桉被韩渠紧紧拽在手里,她的手里拿着两个馒头,他们又走了几步,离出口越来越近了。 叶桉的心绷成了一根弦,连大气都不敢出。 突然,一声狗吠打破了他们精心维持的宁静,韩渠和叶桉皆是一顿,狗的叫声却是越来越密集,叶桉的弦顷刻绷断成了两截。 紧接着,便是一人从对面的屋里走了出来,他似乎喝多了酒,嘴里骂骂咧咧抱怨着什么,扬声问了句:“这么晚了,他妈的是谁啊!” 韩渠和叶桉没吭声,保持原来的姿势静静站着。 那人又走近几步,看了看他们这边又看了看先前关他们那间屋子的门,片刻后,便听他转头朝身后的屋子里喊道:“大哥!那小子要跑!” 瞬间过后,几个拿着刀的壮汉便从屋子里鱼贯而出,奔到院子里,屋里的灯也被人点亮了,叶桉借着灯光数了数,院子里竟零零散散站了七个人! “你能打赢吗?”叶桉信任韩渠,但不敢盲目自信,七对二,不,七对一,胜算似乎不太大啊…… “他们有刀。”韩渠俯身贴到叶桉耳边,轻语。 “然后呢?”叶桉看着韩渠,满目期待。 “我没有。” 叶桉:“……” 战斗一触即发,几个壮汉举着刀向他们冲了过来,韩渠将叶桉拉到身后站定,双拳握紧,目光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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