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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半宿。次日,毫无意外地,秦慕睡到日上三竿。    昨夜袖枝告诉她,大夫说她不但伤口崩裂而且还中了暑,两厢并发元气耗尽才昏死了过去。这几天不仅要日日换伤药,还要一天三顿喝中药汤。大脑回路正常了,后身的伤痛又开始一刻不停地刺着她。伤在背后,又不能躺着,只好趴在床上,亦如之前那样。秦慕咽下一口送到嘴边的粥,不乐意地说:“我说妹子,能不能给我吃点别的,非得喝白米粥也帮我加点辣条行不行?”    “姑娘,这不是白粥,是百合莲子粥。另外大夫嘱咐了,姑娘这两日饮食千万要清淡呢。”服侍她吃粥的小丫鬟笑吟吟地又送了一口过来。    秦慕无语问苍天。    没有止疼药也就罢了,居然连点咸菜也不让她吃……光吃白粥这是虐待!  忽闻帘外的丫头轻唤行礼的声音,向门口张望去,秦慕不禁有些惊讶,小哥竟然光明正大从门口同着薛若梅一起走进来了。    薛若梅盈了笑道:“姑娘可好些了?”    秦慕眨巴着眼睛指着沐清,又忘着薛若梅:“他……你被放出来了?……”    沐清长长叹了口气,缓步至榻前,撩了衣袂侧坐在她身旁,一只手轻轻附上她的手背,凝了满脸的忧愁。    “小慕,是我连累了你。”    秦慕看着他,心里不禁感叹。    影帝你好。影帝再见。    “怎么说这样生分的话。你还当我是你的女人吗?”    秦慕眼见着霍影帝满脸的心疼瞬间扭成一个大写的惊。    比演技,老子可是上过培训班的好吗。    一旁的薛若梅嗤笑出声,敛着帕子笑道:“我们这干闲人就不打搅两位叙话了。”非常有眉眼地招呼走了所有人,只留他二人“谈情话”。    沐清惊讶之余,只得拱手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快速融入陌生环境,这我强项。”秦慕挣扎着要坐起来,沐清忙搀扶她。她调整了半天姿势还是会扯到伤口,最终还是又呲牙咧嘴地像上次一样趴在了沐清腿上。这才舒了口气道,“不是我吐槽啊,你们这里医疗水平真的和我们那里没得比……”    沐清由着她趴在自己腿上……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三次,他居然已经默默开始习惯了这个姿势:“可是疼得紧?要不要我去传个王府里的大夫?”    “传玉皇大帝来他也不能替我疼啊。又没有止疼药……”秦慕默默地从枕头旁边掏出那个小烟盒来,夹起一支来依旧扬着手问他:“抽吗?”    沐清低眉看着她轻笑。    秦慕又问:“那介意我抽吗。”将细长的烟搭在唇边点了,徐徐薄烟丝丝廖廖地缠绵飘散。    这熟悉的对白勾起了她些许似遥远却仅是前几日的回忆。    才几天功夫,似乎发生了很多事。    这些事又那么密集,满满当当地占据了她所有的精力和体力,竟然已经让她没有功夫去想怎么回去这件大事了。    悠然想到昨夜的那个噩梦。    秦慕垂下眼帘来。    抑或……    那个世界如此可怕,为什么……还要回去……    留在这里?    可这里,好像也好不到哪儿去啊。    ……    “在想什么?”一只手轻抚上她的头发,沐清的嗓音清澈透亮,此时特意压得低了,显得有些宠溺,“可否说与在下听听?”    秦慕扯着嘴角冷冷一笑:“小哥,不如换你和我说说吧。你这么多秘密,挑一两个和我这未婚妻分享分享?”    预想中的惊讶却未出现,沐清只扬眉轻笑道:“不知娘子想知道哪一桩?”    “……娘你妹啊……”秦慕将军没将成反被调*戏,回手一肘杵在他腹间。沐清吃痛地一声闷哼,却化作一丝笑意。    秦慕翻着白眼说:“……我就先不问你为什么等我六年这个老段子了,霍大人。”    沐清显出了然的神色,深情款款:“我不喜欢霍珏这个名字,更喜欢你唤我沐清。”    “哦。这样啊。”秦慕手指摩挲着他的大腿,妖娆地说,“小哥你三番五次地救我,小女子实在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了。咱俩什么时候滚个床单?”    沐清……没听明白……    秦慕的手往里推进了一些:“我是说,咱俩,什么时候……你们的话怎么说来着……云雨一番?”    沐清本来被她撩拨着,身体有些僵直,闻她此话出口,险些惊得立时站起来。真是有些失措了:“秦姑娘……这种话……有损姑娘的名节,还请慎言。”    “哦,不想滚床单啊。”秦慕扬起嘴角冷笑,手指继续向前进军,“不想滚,那你干嘛一言不合就柔情蜜意的?干吗,盖棉被纯聊天啊?玩柏拉图啊?还是说……”她当然发现了沐清的身体越绷越僵,“你丫根本就是喜欢男人吧!我都这么过分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不是已经说明问题嗯?”秦慕不等他回答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鼻尖对着鼻尖地质问道,“原本我以为你是被反派老大针对的正义大侠,我是被救出来的无辜少女,结果真相竟然是,你俩才是天生一对雷打不散的女一男一,我就是那个吃瓜群众的炮灰女配啊?”    虽然各种听不明白但沐清还是领会到了精神——看起来,她已经听说了麒王专宠于他这传闻了。这不是秘密的秘密,她知晓了也无妨,只是她的措辞诡异奇特,令沐清深思了一阵子才明白了几分。    所以,他卡了壳。    而在秦慕看来,他心虚了,他哑口无言了!    面对秦慕这张近得快贴到他脸上的小脸,这汪蕴着危险信息的眼睛,还有微微呼到他唇边的呼吸,沐清却淡笑着,伸出长臂轻轻托起她的身子。    “这么撑着,伤口又痛了吧。”    卧槽。    秦慕低骂。瞬间泄了气扑通趴回到他腿上,伸出一只胳膊指向头顶上沐清的脸道:“告诉你别想转移话题!再温柔都没用!每回都用这招我又不是2B!”    沐清只笑不语。秦慕有些抓狂地说:“我说你到底想要什么?或者说,想让我干什么,拜托你直接说好吗。什么事是非要我爱上你才能解决的啊?给你生猴……不是,生孩子?”    她忽然想到,当初那个麒王好像说过一句,巫师是不可以娶亲的。难道她歪打正着真猜对了?真的是想让她给他生孩子?    沐清道:“小慕,那只是谣言。”    谣言?    “哪句?”秦慕皱眉问。    “沐清与殿下并无私情。那只是坊间的传闻,不可信。”    啥,他居然否认了……不耽美?    但昨晚上那姑娘说的可挺真的啊……    转念一想,女人八卦出来的事确实可信度不太高……至少一传十十传百之后有所夸张是肯定的……    但沐清的话就可信吗?如果他真的有所图谋,自然现在要急着否认。而且他之前瞒她这么多事……怎样才能确定这回说的就是真的?    ……    人心好难测。    这,向来不是她秦慕的强项。    沐清见她少有的半晌无语,知道她在怀疑不定,只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对我已渐生嫌隙……我不怪你。只怪自己。久居深府,已不会与人相交……”似轻轻叹了下,依旧轻抚着那头银亮长发,“我虽一片赤诚之心,但却顾虑极多。你的身份,我的身份。府事,州事,皇家,权贵……多虑失措,以致护你不周,不但令你遭了无妄之祸,就连我们同生同死过的信任,也一并消失了……”    沐清言辞淡泊却字字清晰,如同珠玉落盘清脆爽耳。那透着一股无奈与惆怅,有些自嘲的落寞。    秦慕不禁已经信了七分。问道:“你……真的不是……那个什么……你跟麒王真的不是断袖?”    “麒王素有断袖之好。但沐清,却无此癖好。”沐清心下微微有些抽紧,“多年来,殿下于我之恩义,沐清此生铭感五内。但我对殿下,只有臣子之忠心。不管殿下是何心意,沐清,只是沐清。此生,据不会改变。”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得极缓。因为每个字都是一把利刃,轻轻刺着他的心口。他轻抚秦慕长发的手,愈抚愈重,终不经意碰到她背上的伤。秦慕静听着,没防备这一下,顿时一声吃痛的低呼。夹在指尖燃成一柱灰的烟被碰了一地。    沐清惊回了神忙扶她:“我碰疼你了。”    “没事没事……”秦慕咬牙,伸手将烟递给沐清,他接过熄在烛台铜座上。秦慕忽然一声“哎呀。”抓着沐清的袖子,“坏了……”    沐清低头望去,只见自己的袍袖上被烫了个小黑洞……想是刚刚的烟不小心碰到了袖子。    秦慕抓着那袖子,扯着嘴角道:“……我既没钱赔,也没手艺补……要不你也烫我一个洞吧?”    沐清将手轻轻合在她握着袖子的手上,望着她的眼睛温存柔软,目光琳琳。    “初见时,你已在我心头烫了一个洞。”沐清缓缓弯下身子,迎着仰脸正望着他的秦慕,愈来愈低,“六年前的占卜,一个银发的绝色女子,将是我一生的挚爱。”他在她蓦然睁得极大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脸,愈来愈近,“携手惜老是她,耳鬓厮磨是她,齿颊留香……亦是……”    “她”字,融在了秦慕微启的双唇中,温润中,生出湿热来。沐清微微离开那唇瓣,秦慕满脸惊诧,双目睁圆大大地望着他。沐清不及她言语,复又交缠了上去。  烈了些,炙了些,生出缠绵来。    沐清吻着,深吻着,拥着她的力道不自主地重了,终迷乱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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