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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午后,燥热烘着蝉鸣,一阵阵热浪不动声色地席卷大地。庭中几棵高大的香樟片叶不动,静谧的下晌一丝风都没有。气压低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声势浩大的雨。    熙王披着一头长发,衣衫散乱地在屋里定定地站着。    他长发如墨泼一般披垂着几乎齐腰,一身玉白薄凉的素罗中衣散乱随意地搭在宽阔结实的肩头,毫不在意地露出健硕的胸膛来。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地上,秦慕正睡着,浑然不觉正被人恶狠狠地瞪着。    她身上盖着那件殷红罗裙,侧身躺着,慵懒惬意,一头银发散了满地。    极致强烈的快感刺激之后,她体内的药效随之化去,迅速冷却下来的体温令她瞬间失去知觉和意识,几乎立刻便瘫软倒下,昏睡了过去。    此刻的她,面上绯红潮色仍未尽数褪去,残留的蜜意浓浓拢在面上。而那樱唇依旧红润欲滴,香肩微露,玉白的手臂半弯着,左手搭在脸侧,愈发衬得面色娇艳可人,沉睡中透出一股秀色可餐的诱惑。    面对这样一副撩人的睡相,熙王神色肃穆,眼刀一寸一寸扫过躺在地毯上昏睡的秦慕,心头不时涌起弄死她的冲动,又被理智压下去。再涌上来,再压下去。如此起伏反复,他眉宇间逐渐凝起一股杀气,不由双拳紧握,额头青筋微凸。    他堂堂七尺男儿,驰骋沙场,名满乾坤,只一展旌旗便可使敌人闻风丧胆,今天竟然阴沟翻船,让这么个小女子给……给……上……了……    想到这几个字,他满腔羞愤难当,双眼似要喷出火来。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紧紧捏着拳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一拳把她击毙的念头给压了下去。    不能,她是魁巳宿主,不能杀她灭口,我要冷静,冷静,万万不能……    他背过身去,深深地呼了口气。    可脑海中方才的一幕幕根本不受控制地翻涌而上,满心满眼都是那具性感妖娆跨坐在他身上肆意张狂的娇躯,那诱惑至极的喘·息呻·吟,止不住的清润粘滑氤氲湿了他的腿……那起伏荡漾的柔软浑圆……一阵阵排山倒海呼啸而来的兴奋潮涌……以及那双如丝媚眼痴迷望向他的灼人目光……无一不在猛烈激荡着他的心脏,令那好不容易安稳平静下来的心瞬间又鼓声如雷疾跳不已。    这场不在计划之内的云雨完全超出他以往所有的经验和感受。他羞愤难当,却竟然被诱得无法抗拒,耻辱地躺着享受了全过程,从头到尾任由一个女人主导了一切,肆意玩弄于□□……    他愤怒了。    一面努力克制想杀她灭口泄愤的冲动,一面还要克制身下竟复又蠢蠢欲动的欲·火。一时之间恼火,耻辱,羞愤盘结涌上,将他折磨得几近发疯。可这个时候,身后忽然有了动静。他回身,愕然发现秦慕已经醒了。    秦慕慢吞吞地撑起身子,好似非常困扰,且似乎发着头疼,一脸茫然疲惫不堪地对窗发着呆。    熙王有些惊异。    按说迷了春·药的人不该这么快便醒转过来。但略迟疑后便醒悟了。她到底是魁巳宿主,应该是因为已经开了窍的灵力将她提早唤醒了。他微微蹙眉。本来他已吩咐了人去将沐清极速找来,想着可以趁她还未苏醒赶紧将她带走。没想到她竟然提早醒来,那么他与她便免不了在这种非常尴尬的情况下仍要面对面地一番交谈了。    熙王定定地看着她,一个字都不想说。    现在的熙王看着她,满脑子都是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的愤怒。况且她光着上身,午后的阳光透窗而入,将她的身体罩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她那份慵懒,不自觉的春光外泄,娇艳得令人错不开眼……简直罪不可恕到了极点。    秦慕双目迷离涣散,迷迷糊糊地似乎沉思回忆了好一番,唇角竟牵起一丝笑来。但当她回过身来,那带笑的目光与他的瞬间撞上,她整张脸都僵了。继而苍白,继而铁青。她微眯的双目霎然睁得铜铃大,不可置信地,惶恐无措地,惊惧难当地尖叫了起来。    这声划破长空地尖叫分贝高得几乎震碎了花瓶水杯,熙王有种魔音贯耳的感觉。薄怒升级,低吼了一声:“闭嘴!”    秦慕手忙脚乱地拾掇着叠在自己身周的衣裙慌乱地遮挡自己的身体,一面依旧铁青着脸像丢了魂似的乱叫:“卧槽!!!!我了个大槽!!!!怎么是你?!”    这句疑问将熙王本已所剩无几的自尊撕得粉粉碎。他气的血脉上涌直冲头顶,一步上前单膝跪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颌,怒目凝仇地死死瞪着她:“你以为是谁?”    她不但上了他,居然还他妈把他当作了别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慕想推开他,那却怎么可能。她惊慌之间颤声发问:“不会吧……这不是真的吧?明明是阿川啊……”她对熙王这对几乎要抵到她脸上那烧得越来越旺的怒火双眼似乎视而不见一般只越发绝望地低吼:“难道我把……你……给……上……”    “闭嘴!!”    熙王咆哮。    粗重愤怒的呼吸毫不留情喷到她脸上。她惊愕地张大了眼睛,面上的表情瞬息几变,由惊讶到不可置信,再到懊悔,再到茫然,之后竟渐渐浮上一丝笑意。她绷着面孔定定地迎着熙王几欲喷薄而出的怒火,却丝毫未有畏惧。僵持了半晌,终于还是没忍住,嗤地一声笑出来。    未及熙王大怒,秦慕立马正色抢白道:“我可告诉你,这事儿你千万别跟别人说,尤其是你弟!对了还有沐青……总之誰都别说!烂在心里!烂到死!”    熙王更怒,吼道:“这是孤要和你说的才是!若你敢和旁人提及半个字,孤定让你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秦慕见他恼羞成怒出言威胁,立刻激起了她的斗志,不甘示弱地还嘴道:“这事关我的名节!我当然不会乱说!倒是你,要是说出去,我就一刀让你成太监!再把你鼻子舌头都割掉,让你这辈子活的猪狗不如!”    熙王愤怒地盯着她,脑子里过了一了一遍这两句话……不得不承认,还是她的比较狠……    不由得眯起眼来进一步逼近她道:“名节?这两个字从你口中说出来简直可笑!”    秦慕吞了口口水……新时代新女性自然没有什么名节一说……但她不知怎么云山雾罩里竟然把哥哥当做弟弟给……那样了……这事要是让夏行川知道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是肯定的……想到这她不禁眨眨眼,一手下意识抵在逼得她极近的胸膛上,侧头想了想,扭脸对他认真的说:“我跟你说,这事真的很蹊跷。不是我找借口,真的。我好端端在房里和段小松说着话,试着吉他,怎么会忽然就晕了呢?我觉得我一定是中了什么迷药!有人害我!”    熙王满腔怒火忽然被她冰凉的小手抵住他炽热的胸膛,心口不禁一阵凉爽舒畅。怒气没来由地褪了半数。见她一脸严肃认真的说出这些话来,简直有些哭笑不得,只冷笑一声道:“不是迷药,是春~药!”    秦慕缩回抵着他胸口的手打了个响指道:“我就说嘛……等等……”她狐疑地望过去,“春……可是为什么啊,誰下的啊?干嘛要给我下……这种药啊?”    熙王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你说呢,当时房内只你二人,还能有谁?”    秦慕不可置信道:“……老……老段?不是吧?为什么啊?这怎么可能?”    “为何不可能?”熙王下意识地扯了扯自己的前襟冷哼道:“陌生人的水你也敢喝?愚蠢!”    秦慕吃瘪,又辩解道:“可他不是别人啊!你不知道,他也是巫行者,和我来自同一个世界啊!我俩是同类……”    “亦是如此才更需万分小心防备才是!巫师之间素来自相残杀这已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只有你这等蠢货傻兮兮地这般容易轻信于人!”熙王见她目瞪口呆,调整了个舒适一些的姿势道,“而你口中的段小松,本名许健,原本是勃安侯林之兆门下养的巫师。八年前杀了饲主,一并将侯府一把火烧个精光,做下轰动京城的大案。此后频繁改换姓名身份,靠易容逃逸江湖。两年前来到南州至此才安顿下来。”熙王冷哼,“孤不知道?今日便让你知道个明白。他这些年为泄□□一路用药迷了多少姑娘,几日之内连翻施·暴后便干等那女子血枯而亡,弃尸荒野淹没罪证。而今看来是打算在南州安身立命,两年来未近女色,你这碰了也不会死且又蠢又傻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便自己送上门来。不迷你迷誰?”    秦慕哑口无言怔愣了半晌才问道:“那等我清醒过来岂不就知道他强~暴了我吗?那不就暴露了吗?”    “他自然会易容成你熟识之人的模样,事后再点个消梦香,即便你仍有残存的记忆,也只会疑心自己是同别人做了那事,断不会疑到他身上。”    她恍惚记起在见到夏行川的脸之前似乎真的还出现过沐青和陆离的脸……不禁心里一阵发冷。缩了缩身子喃喃地有些心虚的说:“那怪不得我看到阿川的脸……”    熙王愤怒道:“哪里来的阿川!”    秦慕不解地说:“那不是段小松易容的吗?我记得我看见阿川了,他手里还拿着……”    剑字活生生被她吞了回去……    熙王随身带的袖剑她是一开始便见过的……而夏行川似乎并没有这个习惯……秦慕咬着下唇脸色惨白道:“我当时脑子虽然不清楚,但如果我认出是你而不是阿川,我觉得我是不会上你的…”    “你给我闭嘴!”    普又听见这几个字出口,熙王只觉得脑子一阵轰鸣,怒火立刻烧得满胸灼烫。他伸手便揪起秦慕的前襟,却忘记了那衣服只不过是胡乱堆在她胸前并没有穿在身上,这么一扯,轻盈盈便被抓了出去。熙王手里一空,发觉只揪着她的衣裙,秦慕再次赤-裸着完全暴-露在他眼前。她毫无防备被来了这么一下,愣了愣,反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抽了出去。熙王方才没想到会将不期然将她遮挡身体的衣物撩了出来,正心下略微发怔,一瞬的失神,脸上便被抽出五道红痕来。    秦慕一把抢过衣服白了他一眼。心里虽然懊恼又他妈被走了光,却不失优雅地大大方方站起身来,豁然挺着健美匀称的身子,将衣裙旋展开来,潇洒地披在身上,当着错愕发怔地熙王的面,傲然冷艳有条不紊地穿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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