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念这事儿,压着总会蠢蠢欲动,不若泄出来,再不会兴风作浪搅扰他的心智。 所以他让侍妾留下侍寝。心想只要将这憋闷了三个月的欲望泄出来便再不会失控了。 董可黛算不上倾城之色,但一直养在府里锦衣玉食的浸润着,肌肤细腻莹润,身姿匀称。跟得他年头久了,已过妙龄,但因保养得当又没什么费心劳力的事,总算得上佳人美眷。她对他的救命之恩感念深重,对他言听计从义无反顾。他们同是巫师之体,可行云雨之事。但熙王并不放纵,且相当自制。常时一月不过一二回,有时忙了,连着几个月顾不上也是有的。董可黛也相当顺从。他想要了,只消他说一句晚上留下,她便恭顺地伺候着。即便是在床上,被他压在身下肆意享用,哪怕是来了,整个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也咬着牙默默受着他发泄在她身上所有的欲-火,一声不吭,怕出了一点动静惹他不悦,扫了他的兴致。 原本熙王对这样隐忍恭顺的董可黛是非常满意的。自从先王妃去后,他对男女之事便失去兴致,偶尔泄欲只是身体需要。董可黛一直做的很好。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多余的声音。从头到尾安静得任由他摆弄发泄。半点怨言都没有。 董可黛对他非常尽心。每回完了事,又服侍他擦洗更衣。他喜欢事后喝半盏温茶才睡,董可黛每回都准备好了放在榻前小几上。他不喜欢床上一直腻着淫逸的味道,董可黛每回都带着一瓶子清幽的熏香,完了事趁他喝茶的功夫满帐子熏一番。服侍他睡了,自己才有功夫整理清洗,再轻手轻脚翻到他身侧,远远的躺着。他不喜欢有人睡在他身旁。但她伺候了他,总不能半夜跑了,没的让人说闲话。只好躺得离他远远的,靠着墙缩成一小条,一晚上都小心翼翼,生怕他半夜翻身碰到自己扰了好梦。再有,每日晨起是男人容易情~欲勃发的时候,偶尔他也会醒了便冲动,将她拉到身下再行一回。她忍着睡一晚上,万一早起他想要,也方便些。 再说…… 董可黛双颊绯红。 她喜欢看着他的睡脸。安稳沉静,不似白日里那般冷傲高洁不可亲近。睡熟的他面容柔和舒缓,像个孩子,惹人怜爱疼惜。加之如今能安然在他身旁入睡的人,怕也只有她一个,每回想到这一点,她便觉得异常满足幸福。 最近熙王忙得昏天黑地,足有三个多月没让她留夜了。原本昨天刚到芜阳,他一定事多,没指望能有这个兴致,没成想他竟留她了。 董可黛乖乖地躺在床上,三个月没亲热了,她不禁有些羞臊的期待。 他的身子压上来,将她整个覆盖。 熙王瞧着身下这具身子,伸手盖住她的胸,轻轻揉捏。 不够丰盈…… 他觉得手里空了许多,不像秦慕那对浑圆高挺,球儿似的双峰,饶是他的手比旁人都大,才将将可以全数握住。 他脑海中又浮现出跨坐在他身上的那个疯狂的身姿。一对浑圆双峰随着身子上下跳动,好似两只肥圆成球儿的兔子。摇摇荡荡蹦蹦跳跳,引得他魔障了一般伸手去握。她痴缠撩人的目光卷走他所有理智,娇媚放浪的呻-吟连绵起伏跌宕错落,勾得他魂儿都飞了…… 他回了神,再瞧身下这身子。亦如往日般安静,纹丝不动,一声不吭。 她合着眼,嘴唇紧抿着,双手规矩地交合在小腹上,默默等着他临幸。 不知为何,他竟好像突然没了兴致,顿时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抚在她胸上的手忽然撤了力道,董可黛不禁睁开了眼,见熙王面色索然地似乎在出神,一时之间竟然慌乱起来,喃喃地轻道:“殿下……可是奴婢身子哪里不好了……” 今天她忙了一整日,确实有些疏于装扮自己。难不成殿下嫌了? “没有。” 熙王心里有点别扭。不想看见她的脸,不由分说将她翻了过去,伸手拉起她的小腹,让她呈跪姿,从后入了进去。 董可黛没有防备,只觉得身下撕扯得有些干疼,咬了唇忍着。 熙王心情愈发不好起来,瞧着她 一头乌黑秀发也碍眼,伸手便摁住她的头。她闷声不吭,瘦弱的身子在他身下晃动。 他不高兴,不喜欢起来。俯下身子凑到她耳畔吩咐:“唤我。” 董可黛诧异了。身子又被占着,直荡得她说不出话来。 熙王声音大了些许-口气也重了:“唤我!” 董可黛茫然了,纠结了,甚至害怕了。 她伺候殿下这么多年了,他几乎从未在云雨时同她讲过话啊! 她硬着头皮出声,声音被身子大幅度的摇晃带得发颤。 :“……殿……下……” 这声唤不但没让他更兴奋,反而将他的兴致击到谷底。 这委屈的,被迫的,充满疑问不解和畏惧的呼唤,当真是令人索然无味…… 他彻底失去兴致,草草了事。董可黛只觉这回殿下分外的粗暴,好似异常的不满……对她不满。她心里充满了惶恐和自责,完事起来,格外小心地伺候他擦洗更衣,捧了茶给他,又忙着去熏香。 熙王心里烦乱。这会儿才发觉适才可能太粗暴了。喝了口茶,有些歉意地道:“可弄疼你了?” 董可黛惊得一个机灵,脸上蕴起红来,温柔笑道:“……不疼……” 熙王放下茶盏,回手捏了捏她柔嫩的肩道:“近日孤累了。适才没有顾及上你。” 董可黛心头喜悦他的关切,柔声道:“多谢殿下恩宠。” 熙王盈盈一笑,对她道:“今日你也累了,不用在我这忍着了,回去睡吧。” 董可黛一怔,手里的瓶子差点掉了。 他赶她走…… 到底还是自己身子今天差了些……他不喜欢了……她惹他厌烦了…… 她心头绞痛,泪都要掉下来了,终还是强压了回去,什么都没问,忍着哽咽应了句:“是。” 熙王心事颇重,万全没有意识到董可黛的异样。只懒懒地依着床头有些出神。 这样可不成啊…… 脑子里还是那个惹祸精的一颦一笑……到底是中了什么邪,难道真是被狐狸精附了身,专门来诱男人的魂…… 他揉揉眉心,见董可黛正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往外走去。心里忽然升出一股邪火来。也不管那么许多,一把将她重又拉回床上摁着。董可黛没提防惊叫出声,忙掩了口噤声。熙王一把扯下床帐,将暗弱的烛光尽数挡了去。帐幔微动,静悄悄地摇晃了许久。 …… 次日晨起,董可黛服侍他更衣梳洗。 她神容有些疲倦,但满面艳红春光媚然,嘴角时不时浮上一抹羞赧的笑来。她正与熙王梳理长发。 熙王这一头泼墨一般的长发是她一手精心呵护而成的。每回用什么水,冷热调衡,使什么香料,添什么乌皂,均是她亲自调配筹措的。 握着手里光顺黑亮的发丝,她成就感爆棚,得意极了。 而铜镜中的熙王也一脸的志得意满,悠哉哉地卷了册书漫不经心地瞧着,乖乖地由着她伺候束发。 昨夜本要走了,没想又忽地被拉回去,这一夜好生激荡,反反复复地竟行了几次,直闹得几乎天明才睡了。董可黛红晕满颊,忍不住抿嘴轻笑。许是……久了吧,他到底还是忍不住的。 熙王也满心得意。 这回算是泄得干干净净,我看你还有什么幺蛾子来磨我的神。 下人们进进出出的忙着伺候主子,董可黛见时辰不早了,便问:“殿下,等会儿在何处用早膳?” 熙王瞧了瞧窗外天光,便道:“太晚了,送去议事堂吧。” 董可黛手里利落起来,将他的长发盘起,身旁的丫头端上昨日的礼冠,董可黛刚要上冠,熙王瞥见了,却说:“换一副去。” 董可黛问道:“今日殿下午时还要去将军府应酬,不着礼冠可不妥?” 熙王淡淡道:“无妨。” 董可黛也不再多问,叫了丫头道:“去将箱子里那副紫金云雷冠取来。” 小丫头应了便下去了。董可黛欲将手里这一副收拾起来,熙王眼睛瞧着书道:“不用收了。孤不喜欢,扔了。” 董可黛呆了呆。 不……不喜欢?扔了? …… 这可是和田白玉整块制的呀!这鎏金簪也是名家巧匠精雕细刻的呀!虽算不得价值连城,但也是她亲自精挑细选出来的极品,到底是哪里碍了殿下的眼啊? 董可黛手里紧紧抓着头冠不舍得放,咬着唇心里纠结。 殿下从来对这些也不上心,一应衣装配饰也基本都是王妃和她掂配着安排。殿下心怀浩宇,从不在衣饰装扮这些小事上多费心思,怎么今日忽然瞧它这般不顺眼起来…… 她忽然想起昨夜瞧见他时长发披散的样子,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 昨夜殿下去麒王府赴宴,那麒王是殿下的同胞兄弟,想必也是尽心款待了。那么席间送些美艳的歌姬舞娘作陪也是有的。熙王禁欲了三个月,免不了被诱得把持不住,和那些女人厮缠了,弄乱了头发……但他有巫师之身又不能真的行事……所以才那副模样便回来了…… 回来了,欲念难消,才留她侍寝…… 今日清明了,厌恶了那昨天被旁的女人碰过的头冠,这才叫她扔了…… 熙王镜子里瞧见董可黛攥着发冠愣神儿,道:“你若不舍得,赏于你便是了。可随意处置。不要再让孤瞧见。” 董可黛回了神,应了句是。 熙王今日心情极好,嫌弃地瞥了眼她手里的发冠,不再理会。 今天事多的很,他可没空在这些杂事上费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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