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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这几天秦慕过得那叫一个惬意。    每天早起有帅哥陪她练剑。中午两人一起吃饭,下午有帅哥陪她一起跑马。晚上回来俩人再吃个饭,喝点小酒。回了房有两个贴心的丫头伺候着花瓣浴,再喝碗甜丝丝弥漫着枣香的羹汤,回味着美好的一天,每天都能甜滋滋地睡去。    帅哥不再让她一味死蹲马步了,当真环着她的腰,把着她的手,如她所愿般一招一式亲自教她。下午去跑马他也不能一直遥遥领先了,时不时的自己还能超过他半个身位去。两人跑痛快了,一边喝酒一边闲聊,感情似乎与日俱增。秦慕只觉得对他很是亲近,他的一举一动都熟悉的好像认识多年的老友,有时候都会忘记他们才刚认识几天罢了。这种莫名的熟悉感让秦慕心里好似揣这个小兔子似的,每回想起他温柔的眼神和笑容来,都觉得浑身泡在蜜里一般甜得直冒泡。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遇到了对的人,即便是萍水相识也会觉得好似故人重逢。大概是上辈子的缘分呢。    少女的身体配上少女心,这回总算配套了。以前她十五六那会儿,没像别的姑娘那样春心萌动开始渴望恋爱,而是一门心思扑在乐队上,天天朋克装打扮,一身黑呼呼稀奇古怪,每天她妈看见都得生半天气。生了一副好皮囊偏要打扮成妖怪一样,天天出去野根本不着家。别人家长都担心女儿早恋,她妈却恨不得她赶紧对哪个男同学动了春心,也好打扮得正常点儿。这样的闺女领出去她都不好意思见人。    她记得那阵子她哥刚考上大学,特别牛B的一个学校。爸妈很高兴,请了许多亲戚朋友选了个大酒店摆了好几桌。临去之前她被强行换了套淑女装,她哥在一旁都看着她一身儿粉嫩嫩的小礼服,直接傻了,末了还笑她:“你真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以后还是穿你的骷髅头吧。”    她赏了秦熙一记老大的白眼。可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她哪儿穿得惯这种衣服啊……跟芭比娃娃似的,这要是让她那些玩乐队的哥们看见还不得笑掉大牙?    但那时候的秦熙对她还是很好的。笑话完她,就搂着她的小腰趁爹妈没注意时轻声安慰她:“这样虽然不像你的风格,但是也挺好看的。偶尔在家穿穿,我不给你说出去。”    秦慕这才把拉了半天的脸舒展来,朝哥哥甜甜一笑:“还是哥哥对我最好了。”    秦熙揉着她那被卷了一脑袋的卷毛,动作太大还是让妈妈看见了,回身忍不住责怪他:“别弄乱你妹妹的头发,弄成这样费了多少力气……”    兄妹俩相视都吐了吐舌头,誰都没把妈妈的话放心里。    秦慕不禁叹了口气。    那会儿她哥对她真的挺好的。后来,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    甩甩脑袋,不想去回忆那些不开心的事。秦慕正在洗澡,想到自己没来由地“恢复青春”小了好几岁,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自己缩水许多的胸脯,比20岁时小了一半。不满地掂了掂撇着嘴暗自吐槽:这要是原来的身体该多好啊。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纤细的地方纤细。哪儿像现在,跟个麻杆儿似的。胸部似乎处在刚开始发育的阶段,完全不能和20岁的她相比。她那小心思不受控制地转了八道弯儿:筠祈是个男人,虽然是少数民族来的,没什么男女大防的观念,但这些天他俩时不时便上演小言戏码,一会儿搂腰一会儿挽手的,骑马时都在同一个酒囊里喝酒,她一个现代来的女人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可他却半点都不忌讳。想来想去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根本就没把她当个女人。    想到这儿她不禁叹了口气。    这副小身板儿,在这个时代都还没及芨呢,可不还不是女人,只是个小姑娘罢了。唉,要是身材凹凸有致的,个子再高点,说不定帅哥世子就不会把她当个黄毛丫头了呢……    心里郁闷,嘴上嘟囔了句:“这要是我原来的身体该多好……”    “夫人说什么呢?”青碧一边为她浣发一边笑吟吟地问。    秦慕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忙讪笑着摆手:“没……没什么……”    青碧纳了个闷儿就没去多想。夫人古灵精怪的时常有令人费解的想法冒出来,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可秦慕怕她听出啥端倪来,毕竟自己现在可是余玄,不是秦慕了。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得被当成妖怪绑柱子上活活烧死啊。心里不安赶紧没话找话说想岔开去:“对了,最近这些日子怎么也没见殿下来过?他就这么忙吗?”    青竹和青碧两人同时顿了手里的动作,尴尬地对望。    这让她们怎么回答?    殿下……忙……他不是整天都忙着陪您出去疯玩呢么!    俩人一时无措誰也没开口。秦慕本来随口一问的,誰特么关心那个胖子忙不忙。他忙死了把自己忘了才好呢。正好让她天天和帅哥世子一起玩乐。可一见俩丫头都不说话了,只觉得奇怪,探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呵呵……”青竹率先回了神儿,打着哈哈说:“殿下确实很忙……不过殿下还是很关心夫人的,奴婢每天都会被叫去询问夫人的身体状况,您何时睡的,吃的好不好,恢复得如何,殿下都惦记着呢。”    秦慕很是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儿。    真那么关心,她都醒了这么多天了也没见过来看一眼的。还什么宠爱有加呢,我看,八成是这原主一下昏迷了仨月,现在的男人哪有长情的,即便以前有情分也被消磨没了。    不来,不来更好。    秦慕倒挺高兴,转了个身儿又冒出个新想法,目光在俩眼神躲闪不定的丫头脸上晃来晃去,末了趴在木桶边儿上笑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快说!”    俩人吓了一大跳,纷纷摆手:“没有没有!奴婢没有事瞒着夫人!”    “还说没有……支支吾吾的分明就是!”秦慕见她们这样反倒高兴起来,腾地从水里站起来逼近那两个道:“快招,是不是……”    俩丫头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只见秦慕眯着眼睛诡异地道:“殿下是不是身边有人了?嗯?”    俩丫头顿时被噎了个半死……    悬着的心是放下了,可面对秦慕的质问却哭笑不得,更没法儿回答了。    见俩人面面相觑无话可答,秦慕更是以为自己想对了,不但没恼,反而挺开心地又缩回水里去了。    他有了新女人,那更好了。回头即便她跑了,那个胖子也就不会怎么生气了。不生气,即便知道了帅哥世子帮了忙,大概也不会迁怒于他了。    想到她到底和这温柔的帅哥没那个缘分,秦慕的心情又低落了几分。在水里绞着手指头各种骂娘。    ……    转天早上,秦慕依旧早早被唤起棉被,兴致勃勃地梳洗好去找帅哥练剑。    卫桑这两天简直要被这两个腻歪死了。好死不死还非得戳在那里瞪眼瞧着。俩人搂搂抱抱眉来眼去的,这特么哪儿是练剑。练的干柴烈火剑吧!    好不容易要结束了,见熙王扶着她的腕子微调了下她的姿势,伏在她耳后低声道:“这套剑法你已经习得不错,体力也大有长进。明日可以带你去射猎了。”    秦慕惊喜:“真的?明天去打猎?”    熙王松开她的手腕点头:“不过今日我要出去半日,恐怕不能陪你跑马了。这两天玄儿辛苦了,也正好休息一下,明日会比骑马更累上几分。”    听闻下午不能和帅哥约会了,秦慕心里顿时有点失落,叹口气道:“哦,那……要不早点吃午饭?免得耽误你办正经事。”    熙王道:“赶不及了,换了衣裳便走。等我回来恐你已歇下了。”他瞧着秦慕一脸的失望心情好的很,微笑着嘱咐:“我不在,你要好生吃饭休息。没事便不要出来闲逛了。这将军府上全是男人,你身为女子本来出入就多有不便。安心静养,明日也不必早起,养好精神下午随我进山里玩儿去。”    这两天与她朝夕相处,秦慕又是个自来熟的,熙王本也心意缠绵,没了客套话,两人言语行径间日渐亲密,总令熙王有种回到往昔的错觉。    秦慕领受着帅哥的殷殷关切,虽然得知他半天不能陪她有点失落,但心里还是甜丝丝的。乖乖地应了声:“知道了。”忽然扯住他的胳膊有些紧张地问:“可是要打仗?有没有危险?”    见她小脸上瞬间凝聚起的牵挂担心,熙王笑了笑道:“玄儿勿忧,不是去打仗……族内俗务罢了。”    深秋已至,初冬将临。除了白赤两部需筹备纳贡贺岁之事,临邦许多小部族也要打点这些事。今年又逢太后七十大寿,正在正月十六。这礼备便要比往年隆重。加上腊月二十是他自己的生辰,各部毗邻翼北,都在他的荫护之下,少不得也要提前备上贺礼来迎合。诸多琐事赶在一起,他必须出去打点应酬。陪她玩了好几天,各部族全让他赶在一起聚在永定城翼城柏寿,就等着人差不多都齐全了一并打点了完事。    这是熙王的职责,他现在冒充着姮黎也不能和秦慕明说,只虚应了几句。    秦慕放下点心来,点了头道:“那你……路上小心。”    熙王看着她盈盈关切的小脸,心里甜蜜如糖。    ……    柏寿虽为永定城的翼城,但出于军事考虑离永定城也有一个时辰的路程。    熙王晨练后辞别秦慕便立刻动身,待得诸事都处理完了赶回来已经星垂平野。此去除了赶路基本都在酒席间应酬,他将各部的礼单交于徐无风清点,又挨个儿调整新年随他前往京畿朝拜的各部人选。完了又要陪着饮宴。推杯换盏虚应客套。小部族虽然不足为患,但之间关系错综复杂仍不能掉以轻心。往年他们一个个来,随手便应对了。如今凑到一起攻击力暴增。誰让他今天把这些个全凑在了一处应对,全是草原牧族,没一个酒量差的。活活被他们闹到亥时才散了席。卫桑看他疲于应对没完没了的敬酒,趁他揉着太阳穴缓神儿的功夫微微弯了下腰,在他身后轻轻说了一个字:“该。”    熙王白了身后一眼。心里到底也是有些后悔。为了多陪她几日便想了这么个法子来折磨自己……误国魅主……红颜祸水……    应酬间他又不禁回想起当初秦慕陪他一起赴宁王夜宴的情景来。那会子他曾说,以后有她陪着自己,也不怕每回独自一人出来应酬了。如今他又出来应酬,可她还没过门,到底还是不能随行。    想到她的眉眼和当时赌气不理她的小脸,熙王心头忽然卷起无法消弭的思念来。    明明才分开几个时辰,连一天都不到,竟然思念如狂,卷得他如坐针毡,片刻也等不得。    想见她。    他一回府,衣裳都没换便径直往东院儿里赶。亥时散席,赶回来已经子时过半。走之前他又殷殷嘱咐了让她好生休息,明知她此刻想来已经睡下了,但他忍不得,即便只看一眼她的睡颜也是好的。    门外值夜的是青碧。因秦慕一旦熟睡便很少再折腾下人,她们惯了,小姑娘搭了铺子睡得很是安稳。熙王停在门外驻足观望了一阵,略思片刻,暗自调运灵力瞬移了进去。    他不想惊扰它人。偷偷看一眼便好。    房内烛光暗弱,床帐闭合,暗香浮动。他放轻了脚步走近,悄无声息地挑了帘子坐在她身侧。看着她熟睡的侧脸,一颗急切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这三个月来不知多少次他这般看着她,她却毫无知觉。每日醒来他要来看看她。用了午膳要来看看她。临睡之前也要来看她。有时候看得入神,不知坐了多久,她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卷翘的睫毛一动不动,微微翕合的唇瓣艳如桃花。    看她睡得沉稳香甜,熙王忍不住想替她抚一抚额前的碎发。不料刚将手伸过去,眼前一道寒光闪过,离得太近,他又全然没有防备,错愕之下闪身慢了些许,脸上划过一丝痛,定睛一看,秦慕手持枭姬,正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熙王愕得都忘了脸上的疼。    向来一睡过去便死猪一样的秦慕,今天居然如此警敏?    “……筠祈?”双眼越睁越大,秦慕慌忙扔了剑凑到他身前,张皇失措地扎着爪子,“怎么是你?我……”    “嘘。”熙王抛开这个念头忙出声制止。秦慕这才想到这里是自己的闺房,他一个外族世子大半夜的出现在这里是怎么都于礼不合的。忙压低了声音,看着他脸颊上一道浅浅的伤痕紧张地问:“……疼吗?”    疼吗……    简单的两个字却勾起他很多回忆。熙王轻笑了笑道:“还好。”自己摸了摸伤处,“幸好我躲得快,不然横死在这里,你明日如何交代?”    秦慕嗔道:“誰让你大半夜的突然出现,我还以为是有人图谋不轨想害我呢。”看着那伤口渗出殷殷血迹,心疼起来,不知从哪儿扯出块帕子来给他轻轻蘸着,“这样晚?才回来?”    “嗯。”熙王由着她给自己擦拭伤口,心里想了她刚才的话。虽然失忆了,许是那从前的种种阴谋暗害到底还是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下意识的感觉到了有人靠近,下意识地出手反击……    可没等他想得更深些便被搅断了思路。    她贴得这样近,几乎可嗅到她沐浴后的花香。诱着他心神不宁。    她忽然停了动作,更紧张地问:“你这么晚回来又偷偷跑来见我,难道出了什么事?”    熙王一怔。这……问的可是啊……平白无故的为什么白狄世子会忽然出现在她房里?    我想你了,忍不住来看看你……    ……    这么说当真不妥!    看着秦慕越来越紧张的神色,熙王急中生智道:“今日十五。想不想出去赏月?”    ……    妈的,烂理由。    熙王不禁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秦慕的紧张变成了茫然,但手里的动作却恢复了,接着给他擦起血迹来,嘴里念叨着:“你神经病啊,大半夜着急忙慌的闯进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赏月……”她瞟了眼窗外,确实比平常夜色更为明亮,抿嘴嗤笑道,“就为了这个?”    熙王柔声道:“我知道一处,正得赏月。玄儿可愿陪我一同去?”    秦慕皱了皱鼻子,闻到他满身的酒气,抬眼看他:“到底是喝了多少啊,醉成这样……”叹了口气道,“好歹是个世子,你就不会推拒些?”    熙王笑得满眼温柔:“身不由己……再者……”他有意无意地凑得更近了些,“完了我便赶回来了,礼备辎重都放着没管……”动情之际一不小心和盘脱出……他猛地刹住了话头……    秦慕却没耳会他说的“族内俗务”,倒是他忽然凑近了几分令她有些脸红心跳起来。她收了帕子,喃喃道:“我看你就是喝多了。忙活了一天,你不累啊,还看什么月亮。”    见她没会意,熙王松了口气笑了。既然她认定自己醉了,不如借酒耍赖:“回来的路上便觉得月色撩人,怎可辜负。玄儿。”他柔着嗓子低唤她。    他嗓音本就磁厚,这会儿又柔情似水颇为撩人。秦慕小心脏咚咚直蹦。熙王火上浇油又唤了声:“玄儿~”    几近哀求之态。    秦慕被撩得缴械投降,又一心认定他是喝多了,拉长了声音道:“诶好了好了,服了你了。走,看月亮。陪世子看月亮去。”    熙王扬起笑容,一脸的奸计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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