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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从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可如今既是听说了,那便是少不得要打听打听这位封二娘子了。虽说花宴那一日总是要见的,但毕竟从前不相熟,现下虽不说要知己知彼,可提前了解一下,总归也是没错的。    既是要打听,蔻娘便少不得在心里略微算了一下。    姐妹们大概是不必问的了。毕竟她们姐妹几个自来同进同出,便是出去做客也总是结伴而行的。这封二娘子,她只听过旁人提了一嘴,且是不甚知道呢,想来是没打过照面的。若是这样,那姐妹们多半也是不识得的,问了也是白问。    蔻娘这般想着,可到底还是想先问一句再说,万一正好有那认识的呢。只还不等她寻了机会问,姐妹几个倒是先发问了,只说是不认识,却很是好奇就是了。    姐妹这儿问不出来,蔻娘却是半分都不奇怪。她私心里琢磨着,既是公中里走过帖子的,那家里长辈多半是识得的,只也就是识得这淮阴侯府罢了,见没见过这封二娘却是说不准。    但若是去问问母亲同祖母她们,许还是能问出个究竟的。蔻娘在心里捋的很是清楚,可却是迟迟不曾去问过,倒像是全然不记得这回事一般。    自然不是真的不记得了,她记性颇佳的,又正是好年纪,近来却又清闲的很,哪能就把这事儿给忘过去了呢。    只是觉得这好端端的过去做甚么,单就为了问一个封二娘么?可这封二娘是哪个名号上的人物她且还不知道呢,却又和她有甚么干系了?    蔻娘虽是一日胜一日的好奇,但心里却明白,本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并不值得她特意跑一趟。若是想到甚么便要去问甚么,倒显得她格外沉不住气似的。    更何况,将心比心了来,她身边的人若总是好奇,每件事情都要问个究竟的,她却也是不喜的。甚么事情都想知道,都想着掺一脚的人最是看热闹不显事大,却也最不大可靠。    虽说她本意并非此,可也不是谁都能看了你的本意不是。    便是想知道,那也不能总是明着问的。私下里总有些法子的,可能知道多少却是各凭本事了。    因此,待她再细看过那帖子,看是瞧不出甚么了,便只斟酌着回了一封帖子,并不刻意亲热,却很是客套。    她想着,她且是不能从帖子里窥得封二娘的性子,那封二娘想也是看不透她的,还是到花宴那日再见罢,倒也叫她瞧瞧李妈妈赞不绝口的究竟是何等人物。    蔻娘往后只闭了口,再不提这事儿了,唯独跟姐妹们叙话时少不得再多论上几句。    一切便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走着,直到了五月二十那一日。    许是太过平静的缘故。闲话时,蔻娘听姐姐们的话音,竟都是一气儿的要好生装扮了出去见人。这本也无错,跟前头祖母透出来的意思更是很有些不谋而合的味道。    蔻娘大抵也能猜出几分,左不过是几个姐姐的年岁也到了,要抓紧了机会多出去转转,好在人前露露脸罢了。    她本也无心妆扮,如今更是觉得自己还小,不过就是去走个过场的,很不必跟姐姐们抢风头,因此于那日的妆容服饰上都不甚上心,只叫焦桐她们看着来就是了。日子却仍是照常的过,再清闲不得了。    蔻娘是有心偷这个懒的,可偏是有人不叫她这么干呢。罗氏自是没得闲到哪个地步的,却还有谁的,数来数去,到底只剩一个顾氏了。    顾氏原也是不打算管的,总归蔻娘的妆扮是甚少出错的,只是后来想了,到底是一场大宴,人多着呢,万一难得出错便错在这儿,那才是糗了,极丢面的,且问一句也是不妨事的不是。    可问了,她才知女儿竟不甚在意此事,当下自是不悦的。也不再要蔻娘插手,自己特意去了一趟经香阁,叫人把蔻娘的新衣全都取来,好好儿地铺开来,一件件儿的比过了,从上到下给蔻娘配了一身,连压裙摆的香囊都没忘了。    蔻娘倒不知顾氏何来的恼意,又为何格外重视这次花宴,但难得见她如此,自也是乖乖听话的。其实在她而言,穿戴甚么并不重要,她原也只是不想费那个心罢了。如今既是母亲坚持,她便顺水推舟地应了。既不是甚么要紧事儿,那又何必非得拔那虎须呢。    女儿家的就没有不会妆扮的,蔻娘且是天赋卓越,顾氏作为她的母亲,又同是那从小练到大的,自也是不差的。    鹅黄裙裳上些许花枝,那花儿小小的一簇,并不密,并不繁,可这般星星点点地开在裙摆,衣袖处的模样却依旧是叫人瞧了要眼前一亮的,实在是绣的精致。    这花样子倒正是蔻娘自己画的,配色却也是她搭的。蔻娘是不大喜欢衣裳上花团锦簇的模样的,大大的一团儿,哪怕绣娘是用心绣了的,可光瞧着便觉得不精细。若是颜色再上艳些许,无由来的便是喜气,瞧着就俗气了。    她就是喜欢这简单些的,亦更喜欢暗纹,瞧着便清爽雅致。再者,绣的花样看上去是少了。但也正是因少了,这费的功夫却不能少,绣法上便少不得更要多变,纹样也更精细些。否则几位娘子站在一起,旁人倒还要以为绣房是亏待了五娘子呢。    鹅黄并不是多惹人的颜色,也不甚鲜亮,却是正宜了这夏,更把蔻娘的明媚容颜给衬了出来。她年纪正好,如今再这样一打扮,且一看,还不需得细看,只粗粗一打量,便能看出她身上的那股子女儿家的灵气,很是活泛。    这般打扮便是罗氏见了也是赞不绝口的,细细看过一回,见孙女们穿戴上都没甚么问题,一个个瞧起来都是颇好的品相,她便点了头,道:“老三媳妇和老五媳妇且带着她们去罢。”    三夫人倒是寻常,可这五夫人却是极难得了。罗氏虽也不是甚么欺压庶出的嫡母,但若是大场面,确实也是让三个嫡出媳妇出去的更多些。总归身份上贵些,说起话来也便宜不是。    蔻娘只觉得少见,但祖母的话儿却也不是她们能置喙的,便只当是没看见。她原还斟酌着是去跟了母亲坐,还是仍跟着姐妹们走。    她想着,便下意识地瞧了顾氏的神情,总觉是不大好,或也不能这么说。总之是极认真严肃的模样,瞧着倒不像是去玩的了。    可母亲往常并不是个严厉的人儿啊,蔻娘纳罕着,一时捉摸不准顾氏的心思,还不知道自己是该不该跟母亲一道儿呢,便被顾氏给拘在跟前儿了:“蔻娘今儿且陪我罢。”    蔻娘再看了去,顾氏便拍了拍她的手,慈爱道:“马车坐一路总是无趣,咱们娘俩好好聊聊,也好打发这时光。”    她平常倒能在顾氏前头卖乖的,但顾氏若真要板了脸来,她却也是不敢说些甚么的。顾氏现下瞧着是好说话呢,可蔻娘却是没忘了她方才的样子,再不敢惹她的,应了好,朝着蕊娘葭娘一点头,便跟着顾氏上马车了。    “母亲?”蔻娘只小心侍奉着,唤了她一声。    “怎么了?”顾氏原是神思游走中,但瞧女儿的模样,再是一愣也是回神了,笑一笑,便把这茬儿揭过去,说起这花宴来:“淮阴侯府的荷花总是开的极好,听说是那府上一景呢。”    “可女儿却没听过他家开过几次宴。”蔻娘自是不解。    “他家啊,确也不是次次大办的。”顾氏话说的很慢,仿佛倒似再回想,停了一瞬,便又缓缓道,“是极少的。只是那时你们都还小呢,咱们家也就没去。”至于为甚么,既是小,何必去那花宴呢。都是大些的娘子和郎君去的,她们何必去扰。    听得顾氏有解疑答惑的心思,蔻娘便又问道:“可是寻常怎么不来往呢?便是那位给女儿写帖子的封姐姐,女儿竟也是从不相熟呢。”    顾氏听着,脸上便带了极浅的笑意,只说两家本是同朝为官罢了,实则却是不怎么亲厚的,又道只君子之交淡如水,虽不常来往,陈老太爷同老淮阴侯却是很敬佩对方的。    若是君子之交,那说起来只怕渊源还深些。总归是比相看相厌来的好不是。    至于老淮阴侯是怎么成了老一辈的,顾氏就不甚清楚了,这是朝上的事儿,总之是退下去了。不过老淮阴侯本就比老太爷大了那么些岁数,如今在家颐养着,听说也是舒坦的很。    “至于那位二娘子么,”顾氏想了想,又说起来,“听你祖母说是个全乎人,怪伶俐的。等会儿你去,可要多跟她处处,也看看她究竟是不是那么周全。”    若是旁的小娘子只怕就要在心里犯嘀咕了,再有些气量小的,听家里人对其他小娘子竟都是好话儿,一句不是都没有的,许是就得生出些许敌意来。    蔻娘却是没有这般气短,只她仍旧有些疑惑。    祖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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