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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朽木白哉准备离去,浮竹放下手里的茶杯,暗暗思忖,看来有些事情必须有个结果了。一晃过去近百年时间,下一代人已经成长到有所担当的地步,先听听他自己的想法吧。  吉时一边提着过于长坠的衣服往前挪,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唉,真是的,应该在这儿放一两套换洗的衣物才是,反正谁也不敢乱翻队长大人的卧室。  浮竹从没有这么失神过。半张着嘴,盯着穿着他的衣物的吉时,一步一蹭的走到条案前,伸手毫不客气的端起他倒给客人的茶水一饮而尽。此情此景,再一次的似曾相识。  从浮竹的神色上,吉时终于察觉出异常,猛地转身,与这间屋子里的第三人正面相对。  同样的脸型,同样的眉眼,同样的发色、发型。凝神看去,似是对着一面时光之镜,从中可以看到自己的过去与未来。饶是吉时的性情继承了母亲的精灵古怪,此时也是措手不及的化作木雕石刻。  室内陷入一片沉寂,时光仿佛都停滞了一般。一瞬百年,物是人非。再长的寿命,与无始无终的光阴比起来,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  看着如同过去的自己一般站在对面的男孩儿,朽木白哉有种时间倒退的错觉。许多的不解疑虑都霍然开朗,同时又生出更多的思绪。那甫一见面,便令人不解的关注与亲近,如今明明白白显示出来,正是血脉的吸引和呼唤啊。  既然如此,那么一个时辰前,小家伙儿说的话,究竟有多少是真实的,又是哪一部分是真实的呢?也许?惊愕中,好不容易压下的气血,再一次开始翻腾,以至于不得不收回想去触摸那稚嫩面庞的手指,身形微晃的以瞬步快速离开。  按捺住想把头凑到刚才那修长手指之下的冲动,吉时颓然的坐到浮竹身边。哼,我才不稀罕。小家伙儿愤愤然,完全一副,没吃到葡萄,嫌葡萄酸的心里。  “学院放假了吧。”浮竹淡淡的问道,像是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一般。  “嗯。”吉时心不在焉。  “还是回去陪你母亲么。”真央灵术学院每年有寒暑两个假期,学员可以选择回家,留院,以及入番队实习。而一直以来,吉时每到假期必定是回去与母亲团聚,可见母子感情十分的深厚。至于平时三五不时的拌嘴,不过是这娘俩无聊消遣的一种方式,不太着调,却也说明母子间没有任何隔阂。  “哦,今年我打算进番队实习,不过母亲那里,还是要回去说一声的。”吉时渐渐回神。  “何时动身?”浮竹依旧淡定。  “下午。”吉时盯着浮竹,眼睛里露出希冀。  “那,自己小心。”浮竹柔声叮嘱。  “您,您也许久没回去了。”吉时终究沉不住气了。  浮竹眼光一闪,“也是,我准备回去多住几天,不过必须跟山本老师请假,这个,就等明天队长会议之后吧。”  “那我不得一个人回去?”吉时着急了。后天他就得去学院集合,到番队实习,明天再回家,会来不及的。这次的事情,要他一个人面对,他可不知道母亲大人会有什么反应啊。  他也想隐瞒下来,可是,那个‘未来的自己’还不熟,不可能提前串供,这要是将来露陷了,他会被娘亲整治的很惨。娘亲可说过,不允许对她说谎,除非真的能骗过去。呜呜,就娘亲那玲珑心思,他哪儿骗得过去,起码目前肯定不行。  “不是一直都是自己回去。”浮竹仍是不徐不疾。  “可是这次~。”吉时直想撞墙。  “这次怎么样,难道闯什么祸了。”浮竹微微叹息的松口。  “大舅舅!”吉时意识到,他的心思已被看透,干脆祭出小孩子耍赖的手段。  虽然知道吉时那一脸的委屈有一半是装出来的,浮竹还是忍不住安慰的拍拍小家伙儿头顶。这孩子,几乎是他一手带大的,怎么也硬不下心训斥。也难怪小妹抱怨他太宠小兔崽子了。  “说吧。”浮竹轻轻地问。总得弄清楚这小子到底做了什么呀。  “哦。”吉时不敢隐瞒,也没想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叙述出来。对于大舅舅,他甚至比娘亲更加的信赖,因为大舅舅不会像娘亲那样,时不时的不着调。  听着吉时的叙述,浮竹眼睛一点点的瞪大,这,这小子太能编造了吧。怪不得白哉那副样子,原本的伤痛被以这种方式揭开,这小兔崽子真的有些过分,有点欠揍。  “他是谁你知道么?”浮竹皱起眉头。  “知道,母亲很早便告诉了我。”吉时乖乖的回答。  “那你还做这种事?”浮竹头痛不已。  “他可从来没有教养过我,”吉时小声的抱怨。到底是小孩子,藏不住心思。  “你这孩子。”浮竹呵斥一声后,看到小家伙眼中一闪而过的倔强便没了下文。不过是渴望亲人关注的小孩子而已。是他们这些长辈亏欠他的啊。不过这事情也该解决一下了,至于结果如何,只能尽力吧。  “回本家,必须跟山本老师请假,”浮竹心中有了计较,再次开口说,“你还是自己先回去,至于跟不跟你母亲说这事儿,自个拿主意,我会尽快过去。”  男孩子,不能没有一点担当,浮竹也不想自小看大的孩子,只知道躲在长辈身后。有些事情,该给他一个自己处理的机会。况且,白哉那里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今天他不过是太过意外,乱了分寸而已。  “哦,”吉时只好应下。大舅舅虽然好说话,可一旦决定的事情,也是说一不二的。  “其实这事,母亲也有份,打赌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虽然赌注要的是眼泪,可,不是说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嘛,我到哪儿弄那玩意去。  听着小家伙儿嘟囔的话,浮竹简直是一阵的无奈。那个丫头,都做母亲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跟自己的儿子打一些稀奇古怪的赌。这母子俩,平时相处的模式跟平辈人一样。欲要再详细问问,不想小子滑溜的很,跑进里间,嚷着,“我累了,要休息一会儿,不开饭别打扰我。”然后便没音儿了。等浮竹去看时,小家伙儿闭着眼,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一开始还有点僵硬,不一会儿,气息规则绵长,居然真的睡着了。  浮竹也没有叫醒他。他还小,经历这些事情一定神经紧绷,适当的放松是必须的,而睡眠则是最佳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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