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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总算让我进来了。”    窗外传来略熟悉的声音,青筝心咯噔下,天,我怎么把南既明这祸害给忘了。难道潜意识里并不觉得他会伤害自己?  这个想法刚冒头就被青筝按灭了,顿时警惕起来,捏好藏在袖中的黄梁散。    明一水也来到窗前,只见一个一身白玉色锦袍的男子踉跄而至,袖口衣摆被竹枝割破了好几道,额前发丝稍微凌乱,倒也不掩风流。  “这是你的同伴?”  “跟着的尾巴。没想到他苦头还没吃够。”    南既明是真的吃到苦头了。  这个阵法每两个时辰一变,青筝当时扯的竹枝早就移动了位置。南既明不清楚阵法会变动,被困在那个地方实在没法,只能挨根竹枝扯着试过去。  刚开始阵法的杀机并未开启,南既明在经过初次试探后,放开手来扯。没想到另一批人马闯入阵中,引得阵法杀机启动,南既明差点吃到暗箭。    把挂在胸前的束带往后甩,南既明叉着腰冲竹屋喊道:“青筝姑娘,行行好,赏小爷口水喝吧。”  青筝盯着不远的人,沉默不语。  南既明只看见竹屋里的油灯在夜风中微闪。    南既明无奈,转变了求助对象:“明一水前辈,晚辈无名楼第三十一代弟子南既明求见。”  青筝看向明一水。明一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认识他,朝外面扬声:“可是无钱那老头子的徒弟?”    “正是在下!师父时常同弟子提起南幽篁,北擎苍,告诫弟子遇见幽篁谷谷主定当如同见师父般相待。”  “呵,前半句我是信的,这后半句无钱老儿定不会说的。你这小子,妄言师尊之语,不怕他削你!”  南既明终是走出了竹屋,他相信老友收徒弟的眼光。    “明前辈,您可得给弟子做主啊,青筝姑娘答应带弟子来看伤,半路撂下弟子就跑,害得弟子好苦啊~”看到明一水出来见自己,南既明就知没事了,开始叫屈。  “别!别!别!我可不是你师父,没法给你做主。”    青筝也迈出来了:“看南公子中气十足,想必腰伤已不治而愈。”  明一水惊奇道:“伤到腰了呀?身为男人,你怎能不保护好自己的腰呢!我这有于肾大补之药,五百两。看在无钱老头的面上,给你打个九五折吧。”    一副你看我对你很好吧的表情。    青筝面上还是淡然,心里却翻了个江,明前辈也挺装的,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不劳明前辈费心了。小爷现在有劲得立马就能上天。”    青筝当作没听见任何话,望向北面。阮霜应该快回来了。    “之前小爷攀上竹子看见北边的竹林倒了一大片,乒乒乓乓地在干架。明前辈,你不心疼你的竹子吗?”  明一水唔了一声,随即看向青筝:“其实阵法我也不通,女娃娃,你看了阵法图,怎样?”  听到南既明提到干架,青筝心漏跳一拍,难道阮霜同他们交手了?    “南公子,可看见阮霜?”  “未曾。”  青筝再次摸到黄粱散,心下决定:“南公子,现在给你个机会上天。”  “可我现在不想上天。”南既明抱臂在胸前,好整以待。  “那你就留下来帮忙试试明前辈的新药剂。”    南既明瞧了眼明一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戏模样,突然飞身掠过来,揽起青筝的腰身:“走!带你上天!”    青筝再怎样思虑了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这一种。虽然没惊呼出来,心都猛提到嗓子眼了。待回过神来,南既明已经带着自己停在高耸的翠竹顶。  青筝望下去,好死不死看见明一水爽快挥手作别的身影。  不待青筝恼怒,南既明抢先开口:“时间紧迫,要救你的丫头就直接指路。”    青筝来不及发作的情绪,一刹那冷静下来,看清了竹屋和所在的位置:“向左二十尺,正北十尺落地。”  南既明放沉了身子,压弯了翠竹,借着翠竹的韧劲弹飞起,按着青筝的指令在翠绿的海洋里几起几落,没入深处。    “跟紧我!”    一落地,青筝就一把推开南既明的胸膛,头也不回便走。  南既明感受着怀里残留的馨香,悻悻地摸了摸鼻梁,依言紧跟青筝。    左转右绕,避开了好几个暗杀机关,离交手声越来越近了。此时,夜色已慢慢散去。  青筝站定,把手中的黄粱散交给南既明:“杀进去,把阮霜带出来。把这个撒在空中就撤。你们注意掩住口鼻。”  “说得那么简单,杀进去。我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进去救……”  话没说完就被青筝用劲推了出去。    正打得水深火热的阮霜和黑衣人,被突然冲出来的南既明吓了一跳,冻住了手中的架势。    南既明稳住身形,换上他招牌式风流笑容:“路过,路过!诸位好汉继续!”  黑衣人已经分出一拨杀过来。  南既明几下跳开:“哎呦,跟你们说了我是路过的。刀剑无眼啊,壮士莫伤及无辜。”    “南公子,相识一场,出手相助,没齿难忘。”阮霜边应对招式,边不忘把南既明拖下水。  “啧,你跟你家小姐一个样,都是个黑心肝的。”  阮霜顺着招式瞥了眼南既明跳出来的方向,心里有点急了,手中杀招更快,招招致命。    南既明仍然一副玩笑模样,牵引着黑衣人上窜下跳:“哎这刀不错嘛~在小爷见过的刀里算得上是上乘。不过,这使刀的人嘛,倒是挺次的。可惜了这把好刀!”    黑衣人虽不搭腔,眼神却看得出是被激怒了。刀锋一转,横扫南既明门面。  南既明脚尖微点,身形后撤,像只轻盈的白鹤:“哎这招不错呦~快配得上这把刀了。”    换步沿着翠竹踏上竹梢,折下一枝竹枝,以竹为剑,反身一击,剑气震开尾随的三名黑衣人。脚背勾住竹身,如飞雪飘落,手中竹枝不停挥舞,迫得再次攀上的黑衣人纷纷跌落。  “你看,这招叫落叶纷纷。”    不顾黑衣人的闷声疼痛,提起脚尖,踢起一名黑衣人朝围上来的人墙撞去。  “这招叫夕阳西至。”    横起竹枝在胸前,左手自右向左拂过,甩向人墙。  竹叶被裁下,尖尖的叶尖如同锐利的暗器,“唆——”地射向黑衣人。原本柔嫩的竹叶击在黑衣人身上,竟深深刺进肌肉。  南既明似还不尽兴,向上跃去,踩住竹梢,迫使竹干弯腰向下。手中竹枝在半空中挥舞不停,无  数翠绿的竹叶漫天飞舞起来。    白衣胜雪的南既明在飞舞的绿叶里,衬托得更加公子如玉。  嘴角张扬一笑,充满着肆意和狂傲,朗声道:“看好了,这一招叫君子散花!”    内力聚中,衣袖挥起。  还在曼舞的竹叶顿时像听到号令的士兵,齐齐调转方向,利箭般脱弦而出,急速飞去。有些黑衣人竟被撞击得向后腾空跌落。    阮霜早看好形势,解决掉身边的黑衣人后,趁着黑衣人的注意力围向南既明时,向青筝藏身的地方飞去。看到青筝完好的样子,松了一口气。    领头的黑衣人看局势逆转,发出撤退信号,隐入绿海。  来不及撤走的黑衣人牙关一咬,便没了气息。  南既明用竹枝撬开躺在地上尸首的牙关,啧啧叹气:“呦,嘴里藏毒了啊,真狠!”  翻了翻尸首的衣服,也没看到什么身份的证明。    “死士,不会留线索的。”青筝走过来,仔细端详黑衣人的五官,也没看出究竟。  “欸我说你怎么这么黑心呢,就这样推我出来,我差点被你害死了。”南既明没了刚才一丝神气,开始像个孩子般无赖地抱怨了,“当时情况多么险峻,我的俊脸差点就被划花了。娶不到媳妇怎么办?你负责啊!”    “我不是给你黄粱散了?”青筝当即打断他无休无止的扯皮。  南既明一拍脑袋,恍然醒悟:“对呀,打得太起劲我都忘了。不过,我替你省了。要不然明一水那吝啬鬼指不定得敲你多少钱。你看,我不仅帮你救了人,还帮你救了财。”    南既明快走几步,凑近青筝:“你怎么报答我?”    “唰——”地一柄剑柄挡在南既明与青筝之间。阮霜冷冰冰的目光投在南既明身上,凉凉的,逼得南既明往后一退,拉开和青筝的距离。    青筝一扯身后头上的竹叶,跳远。  夜已去,谷底雾气很重,在竹叶上凝成滴滴晶莹剔透的夜露。冰凉的夜露淅淅沥沥淋了南既明一身。  “给你好好醒醒脑!”    天际透白,青筝脚步轻快,没发觉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扬。    南既明抹了下前额:“小爷英俊潇洒的形象啊。哎,等等我!我不懂走这鬼阵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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