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一双翦眸秋水,楚楚可怜地道:“王后,奴婢既然已经是太子的人了,不如求王后做主将奴婢赐予太子,奴婢也好尽心尽力替王后守着太子!”
殊玉着被斯萦这胆大的一举惊得不轻,她看着斯萦扬起的下巴,觉得好笑,斯萦的确是比她长得好看几分,可奴婢好看有什么用比不上一个好使的脑子,算起来她们伺候王后也有六年多了,她怎么还是蠢得这样厉害!
果不其然,王后看着斯萦的脸色更阴沉了,“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奴婢?”
斯萦见到王后这样的脸色便知不好,可她已然是豁出去了,“您不是需要一个能看住太子的人吗?”她伏地叩首,又抬头坚决的道,“斯萦是您的人,一辈子只为您效劳!”
王后冷斥她,“你连这事都办成这样,我纵是需要一个能看得住褚儿的人,那也不会是你”斯萦本是伺候她多年的人,本打算留些情面将她逐出金华殿就好,没想到这下贱的东西竟作这般痴心妄想,她半点情面也不想留了。
斯萦被发落去了奚作监,奚作监是整个齐王宫最下等的宫婢待的地方,那里的活都是些最苦最腌臜的活,她也没再求饶。起身时,反到看了一眼王后身侧的殊玉。斯萦对她笑,笑得殊玉心里有些瘆得慌
呼呼一个人在司药宫的藏书阁中转了半天,却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饶是这般,他却确信了遥回丸的制药地就是这儿。这儿的味道可是空前的浓郁啊!
此时他身边堆了一堆竹简,他正看的入迷,这些全都是鄅医手记,记载的都是些让人难以置信的医术。
他正看到一段关于鄅国后妃的病录,大概是说这位后妃中了蛊毒,已经是死了的症状,可鄅国国主不甘她死去,举国上下地寻找能人为这位后妃续命,鄅医将她置入秘方药浴,将使千万蜜蜂蛰起体肤,一年后那女子虽是死态,身体却无半点腐坏,甚至面部气色红润,还有体温,就这样过了三年后,那后妃居然死而复生。
呼呼看到很多这样令他咋舌的奇录,可写的实在太过笼统,只有很少部分,他能连猜带看的弄明白。
他记得那个白发老叟便称自己是鄅国人,鄅国是个四城小国,很早的时候就亡国了。若不是遇到那位白发老叟,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小小鄅国,竟有能起死回骸的能人。
一直到了黄昏,藏书阁的大门忽然被推开。呼呼谨慎藏身在身侧的书架后面。一看是白天见过的两个寺人。
“终于是等来了!”他暗忖,心中一阵止不住的欣喜。
那两人走到藏书阁中堂下,一张长榻上是一座黑檀木榻几,其中一人敲了三下案头。榻旁的地面上倏地裂开一条长缝,那两人便提着食盒走了进去。
原来是藏在底下!
呼呼看着眼前的一切瞠大了双眼,嘴角随后微微翘起。难怪是怎么都找不到!
等了片刻,那两个寺人从地窖中出来。离开藏书阁后,他才凑近那机关的所在,也有样学样的敲了三下,果然,地面也开了。
呼呼搓着双手,激动难抑,“敲三下就能开路,齐国竟有这么先进的机关了!”
他顺着木制阶梯往下走,想着待会儿你就能见到他朝思暮想所求的了,心中一阵激动。看来非到关键时刻,齐国的神医大概都藏在这里面制药了。里头究竟还有多少灵丹妙药是他闻所未闻的!
然而刚下了梯子,耳侧忽然传来的爆喝声,“何人?”
呼呼下了一跳,没站稳,腿软的从最后两级的木梯上滑了下来。狭窄的甬道前正站着两个提着长戈对着他的齐国兵。
这两人怎么就堵着他了?
待他看见那其中一人手中还拉着根绳,那绳链接的便是上头地板的机关。他才陡然觉出自己的傻。
那哪是什么声控机关啊!
“诶…诶!”他向来会狡辩,这一时之间撞到刀口上,已经完全语塞。
两个士兵见他支支吾吾说不清,怒目睁的更圆了些,“再不给我说清楚,我可就给你就地正法了!”
“别,别啊!……”眼看着那锋利的戈头就要抵着自己的胸口了,他忙解释道,“我是文姜公主的近身侍女,公主让我来藏书阁给她找几卷书简!”
“那你怎么来了这!”两人明显不相信他这番说辞。
“我,……这不是看到两位公公过来敲了三下,地上就开了条缝,我好奇,也这么学着就进来了!”呼呼极其委屈的道。
那两人想了想收了长戈,呼呼见是脱了危险,谄媚的笑道,“那…那我还得赶紧回去给公主送书简。”说完便转身,故作正定的往木梯上走。
“慢着!”
呼呼方才踩上一级木梯,便被一只大手捞了回来,那将他抓回去的士兵,看着另一位怀疑道“看她长不伦不类的,行为举止又怪,万一是卫国来的细作呢?……”
“是是!还先收押在此。一会让人去沐阳殿问一问,此事马虎不得。”
达成一致后,两个士兵便孔武有力的拖着叫嚷着的呼呼消失在甬道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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