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笑了笑,觉得齐王处事太过周到。想到他兄长今日看他的眼神,真如豺狼猛虎,若住在外面的驿馆中,恐怕确实是要麻烦不断了。
“忽谢过大王!”
他退出书房时,刚好在门口与乔仁章擦肩而过,乔仁章却回了头,就算是只留了个背影,他也将这人的背影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
这就是那郑国世子?
倒是风度翩然,也不像他想的那般玩世不恭地模样。
大殿上发生的事,他也听到了。虽然他今日忙着统御王城秩序,可这样的风波,想不往外飘都难。
他也觉得匪夷所思!
没想到小文姜敢胆肥到这个地步,更没想到的是,凌岐风是这场风波的主角。从武阳门出去的来宾都在闹哄哄地议论这事。
他最后询问了一个越国的贤士,那贤士倒是很乐于跟他说这事,说的唾沫横飞,乔仁章才知道了头尾。
最后那贤士还总结了一番道,“那凌将军虽然相貌英朗不凡,其实就是个挡箭牌,我就说文姜公主怎么会选个家臣为夫,她风华绝代,郑国世子也是天之骄子,这两人才是天作之合啊!”
听到凌岐风居然被说成是块挡箭牌,他笑了好一阵,可笑完之后,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没有人比他了解凌岐风,凌岐风虽然什么都没跟他说过,可他却什么都知道。
三年前,乔仁章要率军出征前的一个晚上,他在褚华宫的阙台上看到一个可疑的身影闪电般掠过,便飞快地跟了上去。
那个身影最后落在了沐阳殿东殿的屋顶上,为防打草惊蛇,乔仁章隐匿在东殿旁的枝繁叶茂地树梢上,隔得有些远。他却也清楚的知道,那东殿住着的是文姜公主。
夜凉如水,清冷地月光下,乔仁章看了很久才发现,这个身影就是将要与自己同袍的凌岐风。他对这人影响不错,年纪轻轻,却身手超凡。更记得文姜公主就是他送回来的,两人情同兄妹。
他自然也就松下戒备,却还是很好奇凌岐风此举。
凌岐风小心翼翼地掀开屋顶上的瓦片,好让月光透入,照在她熟睡的脸上。
月是满月,亮如白昼,天地间却如披上了一层银纱,淡淡光华中,有种朦胧婉约地美态。远处蛙声,喁喁寂灭
乔仁章看着一动不动地凌岐风,都快打瞌睡翻倒在树下,凌岐风却一直没走。
露水濡湿了身上的衣裳,月光下,屋顶上的那个身影仿若石雕般,一直半跪着蹲在那儿,一顺不顺地看着屋内熟睡的人。
他那时候还不懂凌岐风,只是觉得,要道别,为什么不面对面地。鬼鬼祟祟与他那派潇洒超脱的气质多不符啊!
直到后来,他们熟了。他发现凌岐风这人从来不在乎名利,也没有什么国仇家恨的情怀,他这样的,应该是个超凡脱俗的隐世之人,却为何要双手沾满血腥,拼命厮杀。
乔仁章猜,也许,也就只是想守着她而已。守着她的国,守着她的安庾之地,竭尽所能的力挽大厦之将倾。
凌岐风从来也不去过问关于她的事,也从来不主动去找她,甚至于是躲着她。
有些事他只能默然隐匿,兄妹之情不至于让他这般落魄。
乔仁章收了心神,脚步却有些沉重的跨进了书房。
“鲁君那头可有异动!”齐王主动问他。
乔仁章板正的回禀,“目前看来,并无异动!今日鲁君的大部分随从留在驿馆,却连驿馆的门都没迈出过!”
齐王叹了口气道:“他来齐,绝不是为了求亲的,你还是不可有半分松懈!”
“诺!鲁世子那边已经加派了人手!”
“嗯!“齐王点了点头。”他国队伍也要看紧,防止鲁君设了暗线,声东击西,利用别国的队伍行事!”补充了这话后,他又问万里公公:“公主在外面跪着?”
“跪着呢!”
“倔!”齐王怒地一掌拍向案几。
好半晌,他才捏了捏额,有些倦地道:“仁章先回去吧!”
“诺!”
乔仁章走出书房,一阵冷风刺骨的袭来。他不由得看向了殿外,跪在青石板地面上的文姜。
本想走过去说些什么,却看到她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人,不时的还有争执声传来。他也就不打算过去了,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便从回廊上绕着离开了。
忽从没像此刻这般,觉得这看起来可爱无害的小人儿,事实上是那么的牙尖嘴利。他怎么说,都能被她驳回来。
忽干脆一撩月白色的长袍,席地而坐,与她面对面地谈。
“怎么说也是你的恩人,不是?”
“恩客差不多?”文姜白了他一眼。
恩客?忽一时语塞,他敲了下她的脑袋,“小姑娘家家的,你知道什么是恩客?我若是嫖客,你是什么?”
“恩人不求回报,恩客可是带着条件来给你打赏的!”
忽看她倒理解的满透彻的,有些哭笑不得了。他瞬间又想起来,第一次见她时,可不就是在那脂粉飘香,倚门卖笑的君酌楼吗!
“那我若是说,我不谈条件,不向你父王讨要鄅医,你可心甘情愿嫁给我?”忽突然认真的问她。
“不会!”
“为何?”
“我属意他人,没法心甘情愿!”她斩钉截铁地道。
忽撇了撇嘴,他干脆让她一步,“去掉心甘情愿,你可不可以嫁给我?”
“不可以!”
“为何?”
“我不心甘情愿的事我不会做!”她义正辞严地道。
忽觉得再跟她这么聊下去,会被她让绕晕。他干脆道,“你要知道,今日在殿中众人面前,我们可算是立下婚约了,这们亲事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愿不愿意,都得愿意!”
“我说不愿意就不愿意,没人强求的了我!”
“我若不娶你,你可就声名狼藉了!”忽有些急了,她似乎不知道,今日他在殿中是掘了她所有的退路了。
“别人怎么说,关我什么事?”
忽这时才哑口无言,她不是不知道个中厉害,而是过于随性而为,世人眼里的约束,在她眼里不生效。
跟她说道理是说不通了,忽觉得不如攀攀交情。看着她冷脸相对,心里实在不舒服。
“你能不能,就像对呼呼一样,对我好一些啊?”
“我对骗子好不起来!”
“你没有告诉你父王,我乔妆潜入齐宫,说明还不是那么抵触我啊!”忽咧嘴一笑,灿烂极了。
文姜又对他翻了更大的白眼。蓦然,她想到,当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呼呼时,他背过她,抱过她,甚至同榻而眠,更甚至…险些看过自己的模样。文姜想不起来还有没有别的,直是觉得一种浓厚的羞耻感袭来。
“啪!“一个巴掌下去,忽被打的一懵。
“你干什么!”他有些恼。
“无耻!”
见她恶狠狠的咬出这两个字。忽有些明白过来,她在生什么气了。唇角瞬间爬上一抹邪魅的笑意。
“文姜公主似乎不知道自己美色撩人啊!忽若真是无耻之徒,稍稍用些药,你认为你还能是完璧之身?抱了你,是你的吩咐,上你的榻是你强求地,甚至公主沐浴时,还曾强迫过我摘下眼上的罩布。我当时都要怀疑,公主是不是知道我男子之身的事,费尽心思的要撩拨我呢!”
忽伸手拍了拍文姜的肩,正气凛然的补充道,“虽然忍的难受,可我都坚决抵制了所有的诱惑。公主应该觉得忽乃十足的正人君子呀!”
“你!”文姜觉得一股气往头上冲去,险些就要昏厥。
看着那手正搭在自己的肩头上,文姜一扭头狠狠地啃了下去!
寅时,褚华宫殿外,除了风声呼啸而过,还响起了一阵男子凄厉地的哀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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