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就带你出宫,咱们现在去沐阳殿,向公主辞别!”凌岐风的声音低沉道,不着颜色,步伐却又急又快,仿佛在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意。
被他拖着走的雅渔是又惊有喜。惊地是,她原以为凌岐风知道这件事后,会向公主请求要带她离开,但他应该不会为了自己得罪公主,以自己在沐阳殿受欺之事为由。却没想到凌岐风对这事会这般雷厉风行,自己随他一去便要与公主对上了。
喜得是,自己就要如愿以偿了,凌大哥为自己出头,凌大哥他也心疼自己了…
想到这儿,她不由眉目间染上喜色,唇角微微的翘起。
想一想为了能回到凌大哥身边,她也不惧与公主争锋相对。
凌大哥,也一定会护着自己。
文姜自从胥姬那儿回来后便睡了一觉,这一觉就睡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她醒来时脑袋都是混混沌沌地,依旧也没什么精神,却已经睡不着了。这时正坐在烛火旁,看着一册游记,正看到描写着楚国巫蛊之术的神奇之处,她额头出着虚汗,却还是看得津津有味。就连杏儿问她话,她也没能听进去。
“公主!”杏儿又喊了她一声。
文姜这才抬头,杏儿便指着手里的包袱道:“已经按公主吩咐,将内廷前些日子为雅渔姑娘做的衣裳收拾起来了,一共是三套冬衣,还有一件白貂的斗篷,也都一并放进去了!”
文姜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卷了竹简,在一旁竹简堆中翻着下一卷!
“公主!”杏儿这声喊得有些哀怨。
文姜不由抬头,大大的眼睛不明所以的看她:“又怎么了?”
杏儿撇了撇嘴,“雅渔姑娘对公主多有不敬,别人是投桃报李,她却是恩将仇报,公主没必要再将这些还给她送去。”杏儿越嘀咕到后面,声音就愈发的小了起来,想着自己上次多话惹得公主不高兴,便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文姜。
文姜却是无奈地笑了,心想哪来的什么恩,她也不过是想着,自己也是出于算计将雅渔领进了宫,便心怀愧疚便想对她好一些。
“反正都是做给她的,明日送她出宫,就让她带出去吧!”文姜不以为意道。
“可她也不是个什么尊贵之人,却一进沐阳殿,吃的,穿的,戴的都最好的,都可比及公主了,走哪儿不是人前人后的伺候着。可她倒好,她还真把自己当个主子了,还做些阴阳怪气的事惹公主不痛快。真是草鸡落枝头…”明知这话不讨喜,杏儿却依旧忍不住。一想到自己上次生病,那雅渔还落井下石,她就恨得牙痒痒。
翠娘这时端着梨子糖水进来,见杏儿又说话没了分寸,不由呵斥:“说话就好好说话,公主可不喜欢你讲话这样拜高踩低的,雅渔姑娘再怎么没身份,那都是公主带进宫的客。”
杏儿自进沐阳殿后,样样事都是翠娘手把手的教起。她对翠娘很是敬重,也不会记恨翠娘当着公主的面指责她。
何况,她也晓的翠娘不是真心怪她说雅渔的不是,只是提醒自己见好就收罢了。
看着公主已经支着脑袋盯着自己地喋喋不休有好半晌,却依旧面无表情。杏儿忙垂下了头,道了句:“公主,杏儿知错!”
文姜笑着,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思绪又不由自主地飘到楚国的巫蛊之术上。
“公主,先喝了这碗糖水雪梨吧!我听您夜里入睡后都还时不时地小咳,这管效的!”翠娘跪着将糖水搁到她的案前。
文姜晚膳都没吃,心里难受,看着东西没食欲,却也不想拂了翠娘的一番苦心,便笑着勉强的喝下了。
刚将碗摆下,翠娘就发现文姜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白皙的脸上出现了两坨潮红,平日湖光般的眸光里也布上了血丝,红赤赤的。大冷的天,额头上竟还冒着盈盈的汗珠,她看着就觉得的不好了,伸手一量,果然!
“呦!这么烫!”翠娘惊呼着,杏儿便也围了上来,探了探,立刻就显得神色焦急起来。“公主,您怎么烧的这么厉害,自己也不知觉?”
文姜一听,自己摸着头量了量,她没觉得额头烫啊!
“不烫啊!”
杏儿便抱着文姜,将额头贴了上去,“公主感觉杏儿的额头凉吗?”
“嗯!”文姜茫然地点了点头。
“杏儿却觉得公主的额头烫着,公主用手掌量额头不觉的烫,是因为您的手掌也烧着,自然对比下来感觉不到额头烫了。”
文姜这时仔细留意才觉得自己鼻子里扑在嘴上的热气都是灼烫的,她却微微一笑,“原来这就是发热啊!”
她十岁以后就再也没生过病,冬天宣姜感冒能病着一整个冬天,她却从来没事,这会儿发现自己病了,身体难受的同时,却还伴着新奇地感觉。
翠娘和杏儿却已经急得不行。
“杏儿你给公主烹点热水喝,我让人去喊找御医过来瞧瞧!”翠娘说着,都没等文姜说话,急急地跑着出去了。
杏儿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公主,你感觉哪儿不舒服,身上酸疼吗?我给您捏捏好么?”
文姜觉得她小题大做,也不是什么大病。她刚要说些什么安抚杏儿,这时,门外进来宫女通传,“公主,武督将军求见!”
文姜很是意外的看向那个宫女,“你说什么?”
直到宫女又重复了一遍,文姜才确定自己没听错。只是无知哥哥怎么会这个时候来?
她焦急地站起身来,这猛地一站,她险些因为晕眩没站稳。瞬间有些紧张起来,心跳的快,也静不下心来去细想无知为何这时来找他。
却不由得感到欢喜,莫名地欢喜。
“让无…让凌将军进来说话!”
宫女应诺走出去后,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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