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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压!

那就是一阶的威压!

“我念着你是馥若轩的旧人,才懒得与你计较,”怜冷冷地开口,“尔等既知我是这华安庭的主母,还敢屡次三番地顶撞,莫不是想以下犯上不成?”

几个婆子刚想开口辩解,楠焱怜前踏一步,她们身上担着的威压便又是一紧,当下便只能趴伏在地再说不出话。

“带下去。”

底下琼枝恭敬地应了一声,连着外头进来的几个侍女婆子一道,又是拖又是拽地将一众人清走了,只有方才被怜点出来的流苏与疏月几个,还呆呆地立在下头,面上不掩惧色。

带着那头喧闹渐消,楠焱怜才又慢慢地坐了回去,拨一拨茶盏盖子道。

“时候不早了,那几个早点带二小姐去楼上休息罢。”

几个呆愣的小侍女还未缓神,还是其中最年的那个叫流苏的机灵,抻着一众姐妹向怜谢了恩,才上前抱了楠焱珞。

珞只趴在流苏的肩头望着祭,好半晌才怯怯地挤了一句“谢谢姐姐”出来。

祭衔着一缕若有似无的笑,看着那一众人上了楼,待过了片刻门响,这才敛去面上最后的一点儿笑容,拢着袖子安然地在铺了软垫的大椅里坐着。

上座的怜又浅浅呷了半盏茶汤,搁下茶盏看着祭道。

“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来寻我了。”

祭迎着母亲的审视,不声不响。

“你倒是个好心的,”楠焱怜轻笑一声,扶了扶脑后一支微有些垂堕的衔珠鸾钗,“治下不严,那是她的祸端,若没本事,再大的委屈也得自己受着,你叫我出面替她挡了,就不怕是她在借你的刀?”

祭垂了垂眼睛,没有回答。

“你这样顾惜她可怜她,别到了真有冲突的一日,把自己也替她舍了去,”怜轻轻叹了口气,慢悠悠地道,“若想在这华安庭里痛快活着,便是当了哑巴,也不能跟着一起做聋子瞎子。柔萱她说不上是个聪明人,但无论如何,也是算不得傻的。”

祭起身,恭敬地向怜行了一礼,道。

“母亲教训的是。”

怜久久地望着面前垂手而立的女儿,心底忽生出了些无力感来。

自己自小跟着祖父,老族规矩虽严,但待她也是极疼爱的,自己也自小懂得看祖父的脸色,知道在何时撒撒娇,便能逗得祖父开怀。

但祭不是。

她明明和自己这样像,像到和自己小时候甚至找不出半点区别来,但她从来不撒娇,也从来不和自己亲近。

明明明明只是说上一两句软话就能顺势解决了的事情,她就是要这样直挺挺地拧到最后。怜有些说不清,她是打定主意拧着劲不肯服软,还是真的不知道这世上除了硬碰硬,还有旁的路可以走?

从那一日开始从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是继承人的那一日开始,她就知道要按着当初祖父培养自己的法子,将祭安稳地送到她未能企及的那个位置上去。现下里的祭,做的似乎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一言一行从不越矩,一词一句从不说满,不管发生什么她似乎都不会着急,只安然留在原地。

她的确是养出了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只是这样的继承人,太不像她的女儿。

她就那么看着祭,祭也老老实实地垂着眼,似乎没有打算多说一句。

怜觉得自己失了力气。

芷如过来扶她,怜站起来,轻轻道了一句。

“族里商议过了,这几日便要开剑冢了。你虽然已经择了剑,但还是要一道过去观礼,再过个几年,开剑冢这件事便就要你来了。”

楠焱祭恭顺地行礼,应是。

怜深深地呼了口气,闭了眼,由着芷如将她扶到楼上去了。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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