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旧松了一口气,复又回到荷塘边上坐着。
夜,还很漫长……
穆泽瑜醒来的时候,原本以为怀里的人是阿旧,难得愉悦地勾了勾唇,哪知手一用力,想要将人抱得更紧一些,却发现感觉不对劲。
她抬起埋首在他胸前的人,大吃一惊。
怎么会是岳芝彤?
他明明记得自己回来的时候见到的人是阿旧,自己好像还发酒疯咬了她的脖子,后来就抱着她到了里间。
难道他从始至终看到的人都是岳芝彤?
他赶紧掀开她撒在脖子上的头发,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咬痕。
这时,被他折腾了一夜的女子终于缓缓醒来。
她看着穆泽瑜,故作娇羞地低下头,嗯了一声。
穆泽瑜看到她的样子,却是满腔怒火。
难怪觉得昨晚身下的女子万分配合,他迷迷糊糊中还暗自高兴了,竟没想到是算计许久没有得逞的岳芝彤。
“殿下。”岳芝彤自然看出穆泽瑜的不愉快,但她却故意忽略。
他昨晚亲吻着她,嘴里却喊着阿旧的名字,看来这个鲛奴确实本事不简单,这么短短两个月,就完成了她多年来未曾完成的心愿。
“怎么回事?”
穆泽瑜还带着刚起床时的鼻音,声音低沉有磁性,在岳芝彤心里搅动。
“殿下喝醉了,终于与妾身圆房。”岳芝彤弯了弯唇角,眉眼间染上喜色。
既然他的爱她已注定得不到,那便给她一个机会,让她留下他的孩子吧。
希望这一次,能如愿以偿。
“自行去取药。”
每次与他行过云雨之事的人,只要还没被他弄死,他都会直接赏药,那便是为了不留子嗣。
他与岳芝彤的孩子,他更不想要。
“你让阿旧吃药了么?”她坐起来,不甘心地盯着他。
穆泽瑜冷哼一声,并不想回答她。
是的,阿旧让他开了太多的例外了,当然也包括这件事。
或许,他真的应该重新思考自己对她究竟存了什么样的心。
“你父亲之事,现已连累了本宫,你若还想安然无恙地待下去,就给本宫安分一点。”
岳芝彤挑起丹凤眼,自嘲地笑了笑。
就是因为父亲东窗事发,她才不得不留下穆泽瑜的子嗣,日后他若对岳家下手,至少还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手下留情。
“我知道了,我会去领药的。”岳芝彤起身拾起散落了一地的衣裳,当着他的面,一件一件地穿回去。
“翎儿的药快没了。”
“你是在求我么?”岳芝彤刚要掀起帘子出去,就听到他在身后说了这一句话,开心得扬起嘴角。
穆泽瑜盯着她,缓缓说道:“你两年前对柳琴兮做的事,莫非想让全天下的人知道?”
“你……知道?”
人真是不能有把柄在别人手上,否则随时随地都可能被挟持威胁。
穆泽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岳芝彤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中自然清楚明白,咬咬牙,说道:“鲛油并不好提取,我也是花些手段才得到的,你得给我些时间。”
“半个月。”
岳芝彤点点头,不再耽搁地离开,心里早就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就是这样的,先爱上的那个人,注定要卑微如尘。
他们的感情一开始就是建立在交易之上,既然改变不了,就想办法把交易持续下去……
“阿旧呢?”穿戴整齐之后,他走了出来,见守在门口看到他就吓得身子一抖的凝儿,冷声问道。
凝儿摇了摇头,刚想说她不知道,就见阿旧漫着轻缓的步伐回来。
她刚走近,就感受到穆泽瑜不算愉快的情绪,便主动行礼问安。
他一眼就瞥见她脖子上还渗着血迹的咬痕,疑惑地皱起眉头。
这咬痕是他昨晚咬的没错,可为何后来床上的人会变成岳芝彤?
难道她亲眼看着自己被岳芝彤带走没有半点阻拦么?
“你昨晚去了哪儿?”
“奴觉得屋里……”
“行了,别说了。”他听出她有多用力在说话,瞬间心中一阵不忍心,打断了她的话,也不再追究。
“用膳吧。”
阿旧诧异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片刻,直到他复又进入屋里,才回过神。
难道他今日心情这般好,是因为昨晚岳芝彤满足了他?
这样一想,她心口一闷,不由自主地垂下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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