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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明烨早早就起来了,虽然刘清风说了,要他在家好好养伤,可他还是决定,送清风下山,好在山下市集,买点礼物让刘清风带给他弟弟,这既是朋友情谊,也是对刘清风的笼络。自已在人家家里住着不说,日后有求于人家的地方还多着呢。

刘清风比他还起得早,在厨房里帮着超风娘做早饭,明烨听见院里有响动,就出到院里看超风练功夫。

天还黑,院里的一个石墩上,铁桶里燃起了一把松树明子,映着遍地的寒霜,照得满院通亮。山里的清晨十分的清冷,风也停了,山林寂静,偶尔传来一两声野兽凄惨的长啸。

董超风手持一双短刀在院里翻转点刺,动作如行云流水,十分畅快。其刀法密集,刀影在他的四周飕飕翻飞,闪着道道白光;刀亦是好刀,两刃刀锋如青辉泻银,寒光夺目。明烨站在门边看着,他自己也是练家,等超风收了势,不由得赞道:“好!不愧是武林世家出身!”

董超风接过明烨递过的汗巾子,老大不好意思地说:“别夸我了,你没见清风练呢,比起他,我差老远了。”

吃完早饭,天才大亮,明烨和超风都执意要送刘清风下山,原本要和清风一起下山卖参的超风爷爷就不去了,刘清风小心的将那支山参放在背篓里,向超风娘和爷爷道了别,三个人带着两条猎犬下山了。

一路上,董超风都把清风的包袱背在背上,吆喝着两条狗儿,远远地走在前头。柳明烨不觉诧意,问刘清风,:“那家伙跑那么快干嘛?也不搭理人……”

刘清风叹口气,苦笑道:“其实他是舍不得我走,上回我舅来接我们,他还哭了呢。”

“这回只是去几天,又不是不回来!”

“有啥法子,他就这德性。”

三人下了山,到十字镇找相熟的药店出了货,得款清风一分为二,一半自己收好,一半给超风,叮嘱他小心,财不外露。

柳明烨知道刘清风很爱惜他弟弟,就在一家铺子里买了一把银制的长命锁,并五十元钞票一起塞给刘清风:“送给你兄弟!”

刘清风收下了,一句推托的话也没说,只是深沉地看了明烨一眼。然后对明烨和超风说:“你们别送了,我要赶路了。”

又叮嘱超风照看明烨,言罢转身就走,可没走出几步,董超风就追了上去,拉住刘清风说:“我要跟你一道去,叫明烨回家去说一声,这两只狗会带他回去的!”

明烨心里一动:“怪不得这家伙跑得那么快,还带狗,原来要在这儿出道道。”

“不成!听话,回去吧!”

刘清风拉超风到一边,好一番安慰,超风仍嘴翘得老高。

明烨默默

地望着他俩,深为他们的手足之情而感动。

刘清风终于走了。明烨和超风在镇上买了袋高粱和一些应用的东西,也就回山了。

晚上,柳明烨在屋里点着灯,在炕上拿着把剪刀,把刚买来的灰粗布,裁成长条用来做绑腿。明烨自觉背伤已无大碍,不想老在家呆着,已和超风说定明儿起就跟超风一块打猎去。

超风提了支猎枪进来,明烨招呼超风上炕坐下,超风把猎枪向明烨面前一递,说:“这是我爹的,明天你用吧。”

明烨接过枪来看看,这是一支双管猎枪,没来福线,打的是火药,没准星。这种子猎枪明烨小时候在小柳屯就玩过,在手上掂量了几下,就放下了。

超风小声地对明烨说:“我娘他们都睡了──把你那些真家伙给我看看,行不?”

明烨笑着摇摇头。刘清风曾叮嘱他,超风是董家的独苗儿,打日本鬼子的事,是不能让他冒险的,超风娘也定不许。

“给我看看嘛!”超风摇着明烨的胳膊央求。

明烨被央不过,只得把家伙拿出来给他看,一边还说给他听:“这是左轮,不会卡壳儿,不过一次只能装六发子弹;这是我的快掣匣子,快慢机,可以点射也可以连发;这是大镜面匣子,缴孟大绝户的……”

超风双眼发光,把孟大绝户的那支枪捧在手上,在灯下细看。看了一会,忽问明烨:“你一个人用几支枪?”

明烨明白超风的意思,就说:“你想要一支是不?你要有了枪,拿枪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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