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史料来看,徐夫人之剑是当时太子丹寻遍天下寻得的最锋利的剑,想来徐夫人确实该是个打兵器的一把好手。
张容瑾道,
“那我们去看看吧。看看那徐铁匠的剑到底配不配得上徐姓。”
“是。”
行了有一刻钟,屏镜和张容瑾的脚步停在一古旧的柴门前,屏镜道,
“小姐,就是这儿了。”
张容瑾点点头,抬步跨过门槛。
院中正一个老头在擦剑,见张容瑾和屏镜,抬头道,
“两位可是要买剑?”
张容瑾点头。
老头道,
“不知公子要买怎样的剑。”
张容瑾道,
“样子无妨,只是要轻一些,使起来不费力便可。”
老头放下手中的剑和擦剑布,
“还请公子稍等。”
老头转身入了木屋内,不多时,拿出几柄剑,
“这是今日剩下的剑了,都还算轻省,公子挑挑。”
张容瑾择了一把剑柄上有竖纹的,拿起来掂了掂,
“就它吧。”
老头喃喃道,
“果然…”
张容瑾握着剑,抬头看老头,
“老人家,您说什么?”
老头闻言,道,
“此剑,非我所制,乃是我幺弟所制,他说,今日申时,一定会有一个人过来挑走这把剑,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张容瑾抬眸,目色一沉,
“老人家,您可否说仔细些。”
……
张容瑾拿着剑走出了小巷,小巷外叫卖声不断。
张容瑾听见屏镜肚子咕噜一声,回头看屏镜,屏镜不好意思地笑笑,挠挠头,
“奴婢早上吃得少了点,这会儿有点饿了。”
张容瑾点头,
“正好我也有点饿了,咱们找个地方随便吃点吧。”
屏镜笑,
“小姐,不远处就有一家肉羹和卷饼做得极好的小店,不如我们去那吃吧。”
张容瑾点点头,在屏镜的带领下到了一家貌不惊人却食客爆满的小店前,屏镜看着座无虚席的小店,道,
“小姐,这儿满人了,要不咱们去别的地方吃吧,奴婢还知道一家也不错的店,就在附近。”
小店里走出一个小厮,见张容瑾衣着打扮华贵,笑着迎上,
“二位客官可是要吃饭?小店二楼有包厢,比大堂也清净些,您看看如何?”
张容瑾点头,
小厮大喜,将张容瑾二人带到二楼,打开一扇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二位客官,请。”
张容瑾入内,包厢里的摆设也朴素,一个窗台连着坐台,坐在坐台上便可将窗下风景看个清楚,点过菜,张容瑾将窗户开大了些,柔软的风自窗口吹入,张容瑾看着街上来往的人流,只想着自己如今一身纠缠,几乎分不清个所以然来,也寻不到破局之法,如今她向皇后说了正与晁礼议亲,撒了一个谎,就必定要已无数个谎来圆,她该如何脱身?
门被推开,外面站着一个穿大褂广袖草鞋,头发青白交接的五旬男子,腰上还系着一个葫芦,衣衫上都是补丁。
张容瑾站起,
“徐大夫?”
徐约遗摸摸胡须,
“张小姐,店里没有位子了,老夫腆着这张老脸来同你凑一桌。”
张容瑾道,
“大夫请坐。”
菜端上来了,在张容瑾示意下,屏镜询问了小二,知还有包厢,便在店里又开了一间包厢。
此包厢内便唯有张容瑾与徐约遗二人。
张容瑾道,
“我猜,今日徐大夫有事要与我说。”
徐约遗笑,“张小姐果然聪颖。”
店内明明还有地方,但徐约遗却说已座无虚席,更何况,还准确地找到她所在之处,显然是冲着她来的了。
徐约遗捋捋胡须,咂摸了一口酒,
“张小姐现下遇到些什么难题,可否与老夫一说?”
张容瑾看向楼下来往的人流,
“徐大夫,您看得出来我之所属,必然知我之不同。”
“今年,张家三小姐张容瑾已经十九岁了。”
“原我也知道对现今来说女子,婚嫁是不可逃过的一关,可我以为会催着我成亲嫁人的只有家中人,所以,我不紧不慢,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后来,被催得急了,也知道了,无论如何,家中都不会让我留过二十岁,家中长辈和兄长都忧心我会因年岁大了嫁不出去,更因此受到非议,所以,对我的婚事,他们比我着急许多。”
“我…与众人多少有些不同,众人都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不愿随意寻个人嫁了,也不愿意和一个根本不熟悉的人因为一纸婚约而被迫绑在一起。”
张容瑾抬眸,
“但是那个时候,我的心底里总是抱有一丝幻想的,我以为,有一个人能成为这个不会让我反感的人,足以与我相携同行,能缔结一段不让我反感的婚姻。”
张容瑾说至此,自嘲地笑了笑,
“后来发现,原来也只是一场空而已。”
“而如今,我已不再多指望,曾经我想着破局,是寻得一个让我心甘情愿的人,与之缔结婚姻,倒不算两眼抹黑,随意为之,虽说出来多少有些难为情,但我心下对那个人多少也是有些期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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