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野兽嚎叫的方向是不敢再靠近了,最后只就近采了几颗果子就打道回府了。
夜色朦胧间,我隐约觉得孟塔和小白的气息都不大对劲。一个气息紊乱,一个奋力弥补。二人额头上皆布满了汗珠。
“我们能做点什么呢?”咕噜十分关切的声音传来。
孟塔要炼化的是摄灵花,炼药之人的灵智多多少少要受其影响些:“你知道那种固本培元的药草么?”
咕噜没动静,我又拿出我那本小破书。
固本培元的仙草多了,但其中分门别类,药效也大相径庭,对应某种症状还需不同药草。
如果是摄灵花的话,须得是一味叫元灵草的药草。
“元灵草?这个名字好熟悉。”咕噜细细回忆。
我顿了顿,是了,孟塔向来是个有先见之明的心思细腻之人。但凡能用到的东西都会备着:“咕噜,你去翻翻翻你家塔叔身上,有没有元灵草丹。”
“可是,我不认识啊,不然你去?”
“我?你确定?”我伸出两只手爪在空气中挠了挠。
“额,额,还是算了,我去吧。”
挠挠再挠挠,咕噜在孟塔身上摸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摸到:“你说塔叔他是不是真的没有准备?”
我摇了摇头:“可能性不大。”
“你再摸摸。”
半晌:“还是没有。”
我叹气:“好吧,那看来......”
话还未说完,小咕噜一个机灵,弹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塔叔他给我了,说是很重要的东西,怕丢了,交给我保管来着。”
“你家塔叔心真大。”我无奈:“所以呢?在哪?”
“在,在你那储物袋中。”咕噜掏出储物袋,在里头掏了掏,半天,掏出一个沾满草叶儿的小玉瓶。
“先把药给他吃了,再等看效果吧。”
“这么简单?”
“你有什么好办法?”
“没有。”
孟塔服了药,并不见好,但是书上说了,须得多等一会儿。
于是,我和咕噜二人从夜晚等到黎明,树地上透出许多斑驳的墨绿色光斑之时,我同咕噜方从睡梦中醒来。
孟塔这两颗仙药练得是十分的不容易,气息不稳的情况反复了一整夜,吓得咕噜给他喂了六次药才稍稍见强些。
饥饿感不断袭来,我摸摸自己瘪瘪的肚子,又开始抱怨涂拾和布偶的决绝来了。
白日里灵气充足,晚上的情况未曾再发生,我同小咕噜轮流着去拾了许多小果子果腹,一日三餐只食两餐的话富富有余,我算着时间,涂拾当是在明日夜里醒来。
我与小咕噜,再只需吃一日果子,就能熬到头了。
我向来自认是个女侠,常常将生死置之度外。
时至今日我才知晓,那不过仅仅是我从前在镇子里时井底之蛙般的粗浅之见,那时我还不知道世界这般大,自己这般小,能力不足,再有心力也是不成的。
晚上的状况同前一晚一样,只是情况较之前严重些。竟是用了整整十颗大药丸续气。
次日清晨,林子里稍稍亮堂一些的时候,小白先睁开了眼睛。
“暮暮。”我被这一声呼唤惊醒,定了定神,朝小白方向走去。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
“那你......孟塔现在可是安全了?”
“嗯。”
“你休息会儿?”
“不用。”
“那你......”
“别说话,我就想看看你。”
脸上扑得一热,转头看了看身后正倚着树干熟睡的咕噜,才在小白炽热的注视下十分羞涩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然而,很不合时宜地,肚子壮怀激烈地“咕噜”了两声。
“这两天吃的什么?”
“果子。”
“只吃果子?”小白秀气的眉头拧了拧。
“本来是准备出去找肉吃的,但是看见了一条眼睛放绿光的大蛇,吓得就不敢了。”
本来这件事与我而言是羞于启齿的,但是在小白面前,就没那么多隔阂了。
小白拦住了我,将我的头埋在他的颈窝中,耳边的是深深的一声叹息:“这就给你觅食去。”
“好。”
心里一股暖流涌过,农农的暖意在我的心头,盘旋荡漾......
耳边响起儿时年幼无知问那肉包子先生的一句话:夫子,什么是幸福?
夫子仰起头闭着眼,摇头晃脑:“每次吃你师娘亲手包的肉馅包子就是幸福。”
如果现在你问我。
我会不假思索地回答:小白给我烤的肉就是我的幸福。
一日三顿,香味出了又散,散了又出,一时间,我把吃小白做的饭当做了人生唯一志向。
当然,人各有志嘛!有人的志向是统一大陆,有人的志向是练成举世神功。我最近新添出来的志向,就是吃饭,吃小白做的饭。至于小白,许是样样精通的久了,就无欲无求了。
饿了两天,感觉自己手腕子细了几圈,只饱了一天,感觉自己的手腕子壮实了若干圈。
孟塔醒来那时,已经是月上三竿,小白给我们做的吃食已经空空。
我们正津津有味地狼吞虎咽咀嚼最后一点肉之时,孟塔眼睛睁开了。
“呀,塔叔你醒啦!”小咕噜往嘴里塞下最后一块肉,跑到她塔叔面前。
“是呀~”孟塔吃力地被小咕噜搀扶着站起来,运了运气,稳实下来:“你们做了什么?这么香?给我来点。”
“真不巧,刚吃完。”
“啊?没啦......”孟塔有些失望,环视了一周,喃喃问:“他俩呢?”
我摇摇头:“不晓得,说是去别处遛遛。”
“遛遛?这四处都是迷障他俩不会走丢吧?”
我愣了愣:“不会吧。”语气也不大敢肯定。
孟塔大病初愈需要休息,还不大适合赶路,须原地休养生息。
几日来,出于担心,孟塔每日都要念叨几声他涂拾兄的大名,被我追着打了好几次。小伙子可以的,我唤涂拾作叔叔,他唤涂拾兄长,算算辈分我该唤他什么呢?
小白依着我的意思,好生饿了他几顿,可那早已与我不同心的小咕噜,总背着我偷偷将吃的分给她塔叔,自己没的吃又来找我。
看着她巴巴的眼神,我又于心不忍。
一番兜兜转转,大家也都一顿没落地养得膘肥体壮。
只可惜他兄弟涂拾,一直未曾回来。
这日清晨,我早早起了,见小白正在收拾东西。
“你做什么去?”我迷迷糊糊间冲他问道问。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