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禧宫这么多宫人,娘娘平日里是如何打理的?”
“我一个人是打理不过来的。”皇后笑道,“都是玥心帮衬着,有时候我也同她玩笑,说下头的人认她不认我呢。”
“这样啊,那臣妾就让琼枝跟着玥心学学了。没了周慈,以后院子里得靠她打理了。”
“说来也是我当初不走心。”皇后听提到了周慈的名字,“皇上登基之后,各宫配宫人。贵人按例是四个宫女,我见你身边有琼枝,就给拨了三个年轻丫头,好调教。可不曾考虑到琼枝也是个年轻姑娘,皇上见你们打理得辛苦,就把周慈给你们拨了去,谁曾想她竟做出这等事。”
贵人按例应该有四个宫女,皇帝给拨了女官、太后还暂留了两个大宫女,虞凛之前在齐王府懒得管这些宫人配置,现在听中宫这么一说,怜贵人有点僭越啊。
还有名义上调配宫人的都是尚宫局,没想到周慈实际上是虞清晏给拨过来的。
“那也不能怪娘娘啊,人不是皇上拨的吗?”虞凛觉得这锅应该扣在大侄子头上。
“你呀。”皇后笑了下,又正色道,“皇上那是关照你们朝晖殿,长禧宫那时候也忙,都是我和玥心慢慢整饬的。”
虞凛又问了句,为什么皇上会调周慈过来。皇后只说,可能是看她从前在尚衣局做事得力,好像也并不怎么了解周慈的样子。
多客套了几句之后,虞凛就同中宫告辞,往乐泱宫去了。
昨晚上问宋宫正的话,必然已经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虞凛去见太后,也不敢有什么打算,到时候太后问什么,他答什么就是了。
“这是宫正司讯问周慈的录册。”虞凛方才见了礼坐下,宫女就在太后的示意下,把足有一寸厚的笔录给呈了上来。
比我还直接啊。虞凛想。
“我本以为,你先前血亏是身子太虚,没想到啊。”太后感叹,“宫里出了这等刁奴。”
“是臣妾的疏忽。”不管别的,先把责任揽到自个儿身上。
“你有什么疏忽啊?”太后端起茶杯,“她从前在尚衣局,被皇帝给挑到你那儿的,难不成你还能处处防着她?我已经让宫正司把御药局、尚宫局相关的人,该罚的都罚了。你只管安心,后宫里头也不能让奴婢翻了天。”
虞凛顺从地点点头,琢磨太后这话什么意思,让他安心,是别再追究这事儿了?
何太后又接着道:“本来我不想把这录册拿出来,怕这刁奴的供词给你心里头添堵。可到底之前差点闹出人命来,谁害了你,我也不能瞒着。”
“多谢太后。”虞凛捧着册子欠身。
“你拿回去慢慢儿看吧。”太后啜了口茶,把茶杯放下,“对了,听说你近日拜佛,我这里有本心经,抄上一两遍,也静心。”
回去的时候,虞凛看心经和供词一道儿被琼枝捧着,觉得甚是扎眼。
仿佛阳春面上撒的葱花儿,多余、太多余了。
虞凛那手鬼字,不能见人,抄佛经给太后简直是种冒犯。而且,自己的笔迹和怜贵人的笔迹肯定是对不上的,到时候这事没法解释。
难不成现在对着怜贵人的笔迹开始练字?来得及吗?
当年在明理阁念书的时候,三哥能仿弟兄几个人笔迹,唯独虞凛的鬼画符是怎么也学不像。现在虞凛很是羡慕这个技能,如果有谁能仿怜贵人的笔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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