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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鱼出身贫寒,在家时虽然上头有个哥哥,可从小到大各种粗活重活也都干过不少。她自认为自己是棵能吃苦耐劳、能文能武的好苗子。

可她跟着管愈习武后方知习武可真不是女人干的活。各招各式不但力道和姿势都有讲究,且还得练上几百上千遍方能运用自如。不但如此,平时还得练习跑步、蹲马步、俯卧撑之类的基本功。几日下来,她便腰酸背痛、睡眠不足了。

可她生性倔强,越是遇到困难越不退缩。故而她虽每日练武练得疲惫不堪,却依旧日日卯时起床跟着管愈习武。

管愈自然也知道习武对于一个从小未受过训练的小姑娘而言,并非有了努力与毅力便能速成的。可他也不点破这一点。

她骨架子小,显得有些瘦弱,让她趁机锻炼好体质也不错。再说,这小丫头片子精神头好得很,若不在练武这事上消耗掉她大部分精力,保不准她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或一时兴起回去正东镇杀了周之高和墨鱼魁也未可知。

终于有一日,疲困交加的孟小鱼在为管愈磨墨时又睡着了,而且又做梦了。

睡梦中,她被爸爸逼着每日读书,游泳,做理疗……医生说她的的腿部神经已经治好了,血管也很好,理疗再辅以游泳,让腿部肌肉和机能慢慢运转,或可行走。她的爸爸是游泳健将,闻言喜出望外,非得亲自教她不可,于是她便每日被累得筋疲力尽。

管愈这次见她又睡着了,却未再吵醒她,只是拿了件披风盖在她身上。

约莫半个时辰后,孟小鱼从梦中醒来,见管愈仍在埋头批改文书,便眨巴着眼看着他,并未言语。

管愈却像侧面长了只眼一直盯着她似的,头也不抬地说道:“明日起你无需再卯时起床了。”

孟小鱼只以为他这是在气恼她因习武而误了正事,讪然说道:“我晚上睡不好…….常做噩梦,横竖何时起床都睡不好,不如仍旧卯时起。”

“这几日我要去护卫营查看新兵训练,故明日起你也不用来书房伺候了。以后我午后回来再教你,明日起教你骑马。”

孟小鱼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好,谢公子!”

在尚赫,女子学骑马的寥寥无几。大家闺秀们出门自有家族备好的马车,买不起马的小门小户家的女子便只能走路,故而也不轻易出远门,某些场合需要撑场面便雇辆马车。此所谓深居简出。

孟小鱼却不知,管愈主动提出教她骑马,她该表现得高高兴兴或扭捏害怕才算正常。可她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却让管愈疑心顿起。

他抬头扫了她一眼,顿悟,这丫头怕是早就盼着学骑马了,无非就是还想回正东镇去复仇,或自己跑去皇陵找兄长。他也不动声色,心里却盘算着得派个人将她盯紧点才行,切不可再让她自己冒然行事。

*

学骑马对孟小鱼而言要比习武有趣得多。

管愈为她挑选了匹温驯的白马,小心翼翼将她扶到马上,带她到城外,又教了她骑马的基本技巧,便自己骑马走在前头,手里还牵着她的马缰,唯恐她的马失控。

学了一会儿后,孟小鱼便有些不满足了,坚持要管愈把缰绳给她,她自己试控马。果然,她控制得非常好,马也很听话,心中不禁便得意起来。

“公子,你觉得我还有多久能学会骑着它跑?”

“此处并非王府,你可叫我阿志哥哥。”管愈答非所问。

“还是叫’公子’吧,我怕一乱叫,回到王府改不过来。”孟小鱼虽不谙男女之事,心里却已猜着了几分管愈此言的用意,立刻便开始打太极。

管愈也未坚持,只说道:“你若每日坚持,半月后可试着慢跑。”

“那可太好了。再之后我自己练骑便好,不必你每日陪着。”

“骑马很危险,你这匹马虽温驯,可难免有失蹄之时,还是得有人陪你出来。”

“我知道你有许多事要忙,我这不是不希望耽误你事吗?”孟小鱼心里打着小九九。管愈陪着她时总不放心让她自由驰骋,不但进度慢,她也无法事先查探去皇陵的路线。

“那等你学会了我们再商议此事如何?”

“好。”孟小鱼答得利落。

如管愈所言,半月后孟小鱼果真可以骑着马小跑了。而这半个月里,管愈并未每次都亲自作陪,他外出办事时便让他的贴身护卫褐樟教她。

这日午后,趁着管愈和褐樟都出去办事的当口,孟小鱼偷偷骑马出了王府。

起初她还沿着惯常路线走,不久后她便越跑越快,心里估算着以各种不同的速度需要多久可到达皇陵和回到正东镇。

她走完熟悉的路线后也不回头,而是继续催马前行,很快便来到了一条河旁。

马显然渴了,无论她如何拉,都义无反顾地冲向河边,低头饮水。

孟小鱼只好安静地坐在马上,等马喝足水才继续催它上岸。

这一催可把她吓得不轻。马饮足了水,倒愿意回到岸上去,可它两只前蹄却陷进了河床的淤泥中,孟小鱼骑在马背上生拉硬拽了好一阵子,终是未能让马蹄从淤泥里拉出来,心中好一阵后悔。早知如此,她就该在马踏入河水前先跳下来,死活拉着它不让它饮水的。

这下好了,她只能自己先下马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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