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以声:“……”
这下他看上去完全清醒过来了,默默把帽子摘下来,放在一边。眼神颇有些恋恋不舍。
廖一醒看出一身鸡皮疙瘩。他严重怀疑姓谭的这小子回家以后会把这顶帽子供起来,日夜焚香祭拜……
不过,这顿饭吃得还挺满意的。谭以声也没矫情,确实是敞开了肚皮吃了,不过越吃到后面,表情越痛苦,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和跑步机相亲相爱的未来。
另外,整顿饭吃下来让廖一醒和谭以声惊讶的,还要数溪亭的饭量。
她好像丝毫没有做女明星的觉悟,干饭干得很投入。小口小口的,仪态倒是很秀气,只不过频率很高,像一个无情的干饭机器。如果不细看,绝对看不出她是个食量很大的女孩子。
不过,在谭以声和廖一醒吃完之前,她就放下了筷子,捧着茶开始优雅漱口了。
小时候妈妈沉迷搓麻将,对她几乎是放养。是严殊把自己学到的东西一点一点教给她。他和她说过,别人请客吃饭的时候,不能像饿了三天三夜一样,吃到最后一个才放筷。
很奇怪,明明是个混血,严殊接受的礼仪教育却十分传统,甚至有时候近乎刻板。但这几乎是刻在他基因里一般,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生下来就会背《弟子规》一类的东西。
吃完这顿宾主尽欢的饭,谭以声又全副武装,一行人往门口走。
谭以声:“稍微等一会儿吧,小夏马上来了。”小夏是他的助理。
没过几秒,天上一滴两滴,突然下起雨来。不一会儿,便转变为倾盆暴雨。
三个人站在屋檐下无聊等候,期间廖一醒接了个电话,挂断后凑到溪亭耳边道:“————”
溪亭:?
刚才“轰隆”一个炸雷,正好掩盖住了廖一醒的声音。溪亭茫然道:\"什么?——我没有听见——\"
廖一醒不得不抬高了音量:“我说,你家里有——”
“轰隆”又是一道惊雷,天空中紫光连闪,溪亭不自觉被吸引了视线,等再回过神的时候,又没听清廖一醒在说什么。
她凑近廖一醒,冲着他耳朵喊:“什么啊——再说一遍——”
廖一醒:“……”
算了,微信见吧,累了。
他低头打字,还没打完完整的一行,突然在雨幕里看到一道车灯光照,一辆外形惹眼的阿斯顿马丁从路口以匀速驶来。
溪亭同样眯着眼看过去,觉得较为眼熟。
直到车辆缓缓驶近,在马路对面停下,溪亭才突然想起来:这不是放家里吃灰的那辆车吗?严殊嫌外形改装得过于骚气,因此冷落了它。
今天怎么会开来?
她诧异不已。然而侧过头,指着车同谭以声咬耳朵:“不用送我了,我家里有人来接啦。”
谭以声了然,“是爸爸,妈妈还是哥哥?”
溪亭笃定道:“是我们家司机。”
严殊日理万机,万万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饭局亲自来接她。
然而下一秒,三人便看到后座车门打开,从车中斜斜撑出一把长柄黑伞。
一道高大的人影迈出,举着伞,站在霓虹闪烁的路口。红灯跳为绿灯,那人破开层层雨幕,涉水而来。
一双杂志模特般的长腿不紧不慢地,越走越近,行至餐厅门口停下。
伞面一抬,便见鬓角鸦黑,带一点湿意,发丝一丝不苟,垂坠于脑后。再往上,露出一张衔霜映雪、如画中仙的脸。
那张脸的主人将沾湿的长发往耳后慢慢一捋,视线蜻蜓点水一般,划过两位男士,最后只落在溪亭身上。
而后极为平淡地唤了一声:“亭亭。”
溪亭眼皮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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