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吊着一颗心费力挥动仓卿,依着仓卿的剑势好歹把师父威压般的气劲划开一道口子。
运气飞速从那口子闪身而出,刺啦刺啦有什么东西燃烧起来,一股焦味扑面而来……
待我将将站定之际,师父已然收招!
她不曾使出第三斩,然她未用全力的前两斩已让我无法招架一败涂地!
手臂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未被斩落的衣角焦黑一片,发丝也烧焦了好几寸,不用看也晓得此刻我有多狼狈不堪。
白芨那臭小子还在幸灾乐祸,“哈哈哈哈……师姐,你现在就像斗败的公鸡!哈哈哈……还是被烧了毛的那种……哈哈哈……”
我气急败坏骂他,“笑笑笑!笑你个大头鬼!公鸡是公的,你师姐我是母的!公母都分不清,还好意思嘲笑我!”
白芨歪着小脑袋煞有介事思索片刻,随即咧开嘴角哈哈大笑起来,“对对对!师姐像一只斗败的母鸡!哈哈哈哈哈……”
“……”
时婆婆从怀中掏出帕子给我包扎,我甩给白芨一个大白眼,龇牙咧嘴朝师父道谢,“多谢师父手下留情。”
师父从头到脚审视我一番,露出一副认真思索“自家徒儿跟斗败母鸡之间相似度”的表情,淡淡“嗯”了一声。
我很无语,所以甩给白芨一个凶狠的眼神。
白芨望天叫到,“师父姐姐!有鸟!”
我朝白芨翻了白眼,“白芨小兄弟,那是鸽子!啊……”
“哎呦~术儿,时婆婆今早伤了手腕,手下没个轻重了……”
“没事儿,时婆婆……我……我能忍……嘶……”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师父掷了个什么玩意儿到空中把那鸽子打了下来。
白芨屁颠屁颠捡来递给师父,师父从鸽子脚下掏出一个竹筒来,又从里头抽了一张纸……
嗯?
怎还有一只信鸽?
那我岂不是白白挨了一顿揍?
天杀的!
谁没事往青苗山送信鸽?
待我回过神来,才觉手臂疼得厉害,想来时婆婆手腕伤得确实重。
我看时婆婆面色有些白,便不好再说她。
只从她手中“救”下我的手臂,“时婆婆,我自己来吧。您伤了手腕,明日还是我来炒菜。”
时婆婆对我歉意一笑,心不在焉点点头。
师父已经看完信,然她面无表情,我看不出那信中消息是好是坏,自然,我也没胆子去问她。
师父的眼神朝我们这方扫来,嫌弃地看我一眼淡淡道,“术儿,回房收拾收拾,看你都成什么样了?收拾好来我房里一趟。”
说罢便又轻飘飘离去。
我……
竟然还嫌弃我!
也不看看我这副样子是谁搞出来的!
然我敢怒不敢言,只得抽着气应答。
一偏头,但见时婆婆还是盯着我呐呐不言,我忍着疼痛安慰时婆婆,“时婆婆,我没事,这次师父手下留情,不过皮外伤,至少不用卧床哩。”
“白芨,你去收拾桌子洗碗,我换身衣服去找师父。”
我一脚踏进师父房内,就听师父温柔道,“术儿,过来。”
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难道师父对于方才的“练练”结果不满意?
她还是要揍得我卧床几日才罢休?
待我凑近跟前,师父抬手在我肩头轻拍了几下,笑着到,“术儿,今年十五了。”
我心中忐忑,好端端说我年龄是何故?
前几月我去北斗村换米粮,恰见村子里十五岁的南花嫁人。
那时我才晓得女孩子十五及笄后就到了嫁人的年纪,我其实比南花还要大几个月,年初就及笄了。
莫不成师父要给相一个相公,要将我嫁出去?
可是不对啊,师父大人面上年轻,可芳龄三十有五,不照样日日窝在青苗山云英未嫁吗?
就算要寻相公是不是也该给她自个儿先寻一个?
况且,自我上了青苗山,就没见师父踏出青苗山半步以她的人脉,想来也只能找到山上现有的二人。
不过,夫子年纪都够做我爹爹了,再加上师父对其深恶痛绝,自然不会将我许配给他,莫不成要我嫁给白芨这个小娃头?
可是白芨才十岁!
思及此,我顿觉还不如被师父打得卧床几日较好。
忽闻师父又道,“下山去吧。”
“师父,昨日我才下山换了米粮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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