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是能够选择,世上根本就没有从一而终的男子。”晏琮忍不住辩驳道,“我承认晏珩比我优秀,但在这件事上,他会比我好吗?他只会做的比我更过分。”
“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她的确会有很多选择的权力。”
陆婉想了想,说:“况且,我也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她。”
“那你跟我走吧!”晏琮情不自向陆婉禁迈了一步,“我不要这锦衣玉食了,我们……”
“晏琮,我和你没可能……”
“我劝殿下您最好还是歇了这个心思。”
另一道的声音陡然加入这场对话,二人循声望去,见声音的主人不紧不慢地踱过来。
晏珩边走边望着距离陆婉极近的晏琮,同时不忘补充道:“兄长,阿婉是父皇为我昭告天下的未过门的妻子,您怎么能惦念弟弟的女人呢?”
晏珩脸上挂着的笑,看上去那样真实,就像面对自己的亲哥哥那般兄友弟恭。好似兄与弟之间随意的开了个玩笑,仅作打趣。
见晏珩以胜利者的姿态走来,宣示主权般站到陆婉身边,要说晏琮心里毫无波澜,是绝不可能的。但变故已生,陆婉是晏珩未过门妻子的事又早尘埃落定,他什么也做不了。只是在临行前不死心的想要叩一叩陆婉的心房,为没来得及说开始就结束的感情送葬罢了。
晏琮目光仍在陆婉面上停了一会儿,在晏珩脸上挂着的笑容凝固前开口:“太子殿下误会了,我与郡主,什么也没有。”
“我自然信她。”晏珩偏过头,锋利的眉眼在夕阳的波光下柔和了几分。深湛的墨眸中,明净的秋水映蕴着绮丽的晚霞,分明再也容不下旁物。
陆婉自然察觉道她那如炬的目光,虽说一点也不意外,但心却是莫名的怦然一动。她定了定心,由衷佩服晏珩的作戏的水平。
晏珩这才看见陆婉的衣着,红衫罩心衣,明晰的琵琶骨下露了白花花的一片。耳畔垂着一小绺青丝,丝尾聚了小而晶莹的一滴水。若有若无的一缕幽香萦绕在鼻尖,非兰非麝,在晚风中令人沉醉。
二人并肩而立,郎才女貌看得晏琮眼角发酸。秋风漫过,那棵梧桐上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悠悠了落下来分几片枯叶,溶入了树下铺出的金黄。
“天这样凉,阿婉还穿的这么单薄。真是……不让人省心。”晏珩叹息道,“若是着凉可就不好了,不如请兄长进屋一叙?”
陆婉配合地点了点头,贝齿含而不露:“好,荆王殿下……”
“不必了!”
晏琮别开头,尽量维持着声调的得体:“我明日就要离京了,此后一别,再见……不知何年何月何日。如今既见到太子殿下与……表妹情投意合,那就祝二位……白头偕老……”
“告辞。”晏琮微微欠了欠身,便迈开步子离开。
与陆婉擦肩而过时,晏琮仍忍不住向她看了一眼。那动作不算明显,却还是被陆婉身旁的晏珩察觉到了。
晏琮从来不是个能掩藏自己情绪的人,那视线在黄昏中都明亮逼人,带着显而易见的深情和不舍。陆婉穿得本就不多,这样灼热的目光一寸寸落在她的身上,让晏珩心底骤然生出一股冲动。好在晏琮有自知之明,不出三息便落荒而逃。
“我……”晏琮已经走了,陆婉看向身侧笔直而立的晏珩,张了张口。
“你什么?”
“为了见晏琮,没沐浴完就匆匆出来了?我还真没有想到……”
晏珩心烦意乱地开口:“我不管你与晏琮之间有什么,但那都是过去。你现在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将来的太子妃,日后的一国之母。你不能和别人不清不楚,我不允许……”
别人?
晏珩一通反客为主,将陆婉想要开口解释为何会穿着轻佻与晏琮见面的心情败得一干二净。
只听她冷笑一声,而后道:“晏珩,我们还没成亲。况且,怎么穿是我的事,见谁也是我的自由。我与晏琮之间清清白白,不怕谁说什么。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夫妻则更是如此……”
“若是殿下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的话……”陆婉眸光一沉,“大可以在目的达到后,休了我。”
“!!!”
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晏珩溺毙。
冰凉的玉簟,恍惚的烛火,歪扭的字迹,刺耳的鼓乐,陌生的女人,阴森的牢房,无边的黑夜……
不……不……不……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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