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sk.3qxsw.com

这人究竟是要向谁证明,才需煞费苦心,不远千里而来?蒋慎言好像内心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那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一如那夜在安陆府衙的牢狱之中亲眼看到祁时见手中的羊脑笺密函,心要被重物坠着沉到腹底似的,压在肠胃之上让几欲呕吐的冲动跟窒息错乱交织,让人分外难受。可在那重重织网当中,又非密不透风,顺着那些间隙,悄悄钻出头的,是一个叫“好奇”的鬼东西。

“可我,该怎么作证?会有人愿意信我?”

潘胜见她并未退怯,眉眼间有了些许赞赏,胡须随颔首轻颤。“故而咱家才会教你,到时你自然知道该怎么应对。”

“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吧?肯定有很多人不想看到我站出来作证。”

“说得保守了,可不止‘很多’,你的出现就是打折他们的膝盖,砸弯他们的脊梁,摘了他们的脑袋,可想而知,他们会如何对待你,”潘胜又笑,笑得饶有兴致,“怎么,你不是连生死都不怕的吗?还怕碍着别人活路?”

蒋慎言咬着嘴唇辩驳:“面对既知的结果和未知的前路,那种不安是不一样的。听官爷你这么说,我便有好奇,既然邬连如此重要,你口中的‘他们’当初又为何会放他出宫?”

甚至还是把他丢出去之后,他从乱坟岗里自己爬回去,又再度被撵出来的。

他的存在既然如此关键,为何三年前没有人要护他或者杀他?

这问题在潘胜看来十分简单。“因为此非彼,那时的‘痨病’是真的痨病,而现在的‘痨病’就不是痨病了,这么说,你可明白?”

虽然拗口,但蒋慎言细想之下也是通的。就是说当初邬连的生死并不重要,至少还不足以成为一个证人这么重要。那这深宫之内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才会让人旧事重提?不由得,女郎又联想到那个密函来了。

莫非……真的如祁时见和文承望所推断的那样,圣上其实已经驾崩,只是宫内因为某些缘故秘而不宣?倘真是如此,那倒可以完美解释他二人口中的怪事:为何京中消息如此闭塞,里外不通?

毕竟这样天翻地覆的大事,哪怕是窗户漏条缝恐都能飞出十万八千里,想要封锁的话,那必定要紧闭宫门,以堵悠悠众口了。

那密函若是真的……蒋慎言倒吸一口冷气,觉得浑身发麻。

她曾听祁时见提起过一两句朝堂之斗来,说是现在主要分成两派,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她一平头老百姓也明白,圣上生死不明,又尚无子嗣,这大宝后继何人,直接关系了两派的生死荣辱,可谓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万劫不复啊。

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个阉人还有那伙锦衣卫,是站在谁跟前低头说话的。

还有,邬连只是个小小的守库内侍,从不曾在御前行走,如何能跟圣上不豫扯上关系呢?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