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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知,叶泰初财大气粗,虽是一介商贾,却附翼攀鳞,巴结了许多有权有势之人,甚至会向他们定期缴纳‘水手银’以收买人心。”

“你这是在向本王检举那叶泰初有行贿之举?”

“正是,殿下明鉴,我等受其雇佣押送的货物,便是用以向上行贿的水手银!”

祁时见冷哼,猜想这人方才明明瞧见叶泰初在门楼之上,知道他们联手,此刻却还要大肆朝叶泰初身上泼脏水,十有八九是想试探一下,看看躲在屏风之后的人究竟是不是叶泰初本人吧?如若是他,此时定然会恼怒露出些破绽来。

倒是有些小心思,并不愚钝,只可惜,班门弄斧了。

少年搁下笔来,将纸折起,纳入一厚封之中。关镇抬眼见那四边云纹,竟是官府公文,就是不知祁时见这是写与哪个署衙的文书。

关镇本以为他撂下这话来,必然会有一人震怒,不是祁时见,就是屏风后隐藏之人。可惜,算计落空,余音回荡也没激起任何水花来。不只是他,连手下人也觉奇怪,不禁面面相觑起来。

祁时见风轻云淡地问他:“那你可知道他所行贿的,究竟是何许人也?”

这个问题,关镇当然亦有准备,可此刻却答得言不由衷,虚实不定,自己都没了底气。“草民并不知所有,只无意间听来一个名字。”

“说。”

“正是布政使司左位布政使宁兴学。”

蒋慎言一听这话,险些没忍住,惊得嗤笑出声来。这关镇在前夜初会时还明显表现得对宁兴学一无所知呢,转过头来就会拿对方当话柄,造谣生事了?不过,还真让他造在正点上了。该说他是有头脑,还是狗屎运?要不是她与祁时见是知道了许多,在设计套话,搞不好可能还真要让这人诓骗了去呢。

她又一细想,琢磨过来,关镇好像还真不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她曾扯谎说过是有人要把宁兴学的死归咎到他们一行人的头上替罪,估计是关镇以为叶泰初背信弃义,便将计就计,把这盆脏水又泼回到了叶泰初的身上。

好一出狗咬狗啊。

怪不得祁时见一直说这是一场不容错过的好戏。一旦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系,发现果然是精彩绝伦、跌宕起伏堪比话本了。

见对方说出了自己想听的话来,祁时见嘴角一挑,眼神瞟了一眼屏风,猜测蒋慎言此刻的表情该是多么变化无穷,如若可以,他还真想亲眼见见。少年在心中暗笑,收了神色,拿起龟钮金印,沾染红泥,在那厚封之上方正印下“兴世子宝”四个大字。眼睛看也没看下面所跪一行显然将惴惴不安写在了脸上的镖师,开口招呼下人靠近。

“来人,把公文送去长使司,交给仲睿广,让他这个王府长史亲自将信函转递到知府衙门。”

祁时见凤眼一眯,扫视那七个已然惶恐失措的人头,终于卸了伪装,冷冷笑道,“就说本王抓住谋害宁方伯的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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