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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船沟江面寻人,白衣鬼,见者杀无赦。”

“是!”

祁时见极精简又狠厉地下达了指令,玄衣卫除一人留下护卫以外,其余皆如枭鹰展翅,一跃而起,飞入夜色不见了。

待人走后,少年又对余下那人吩咐道:“回城通报,再集人手,通太门接应。”

那人也在应命之后,旋身而去。

蒋慎言见状总算放下心来,祈祷影薄一行人能平安无事等到援手。

云雾破开一条缝隙,刚上树梢的残月照亮了他们面前的路,一如女郎此刻的心情,清朗开来。一声催促,策马扬蹄,一男一女一匹骏马,拖着月影奔安陆城的方向重新疾驰而去。

外城脚下那片空地的屋舍上,此刻正有一道白影如流星划下,悄然落入院墙之中,似有水珠滴落,身上却干爽如纸。

墙角鸡窝中的母鸡被那鬼魅惊扰,躁动扑闪起了翅膀。

随着那咯咯的乱叫,东厢的窗内倏地亮堂起来。

周迎秋本就觉浅,听自己养的母鸡这般不安,不禁担忧,听那动静,若不是院内招了黄仙儿掏窝就是进了贼偷。

她赶紧揉开眼睛,披衣起身,手掌草芯灯,照着三步远的路摸索着出了屋门。

只见院中空无一物,根本不见什么人影兽影的。女人举灯挨着墙角四下照照,就连那口刚刷完大漆的寿棺里头,她都仔细看过,确实什么都没有。周迎秋暗自嘀咕“怪事”。

忽然,堂屋之中分明有了响动,让她心里咯噔一跳。她男人明日才回,必然不是他。

周迎秋揣着疑惑试探,朝堂屋低声呼唤:“爹?何二?”见里头没有回应,她举灯壮着胆子小心走了过去。

堂屋确实留了门缝,在睡前,她犹记得自己是关好了的。

周迎秋深吸一口气,摸上门扉,稍稍一施力,门“吱呀”敞开,霍然一个男人背影站在桌前!

“天爷呀!”“啊!”

她叫,他也叫,不知到底是谁吓住了谁。

好在油灯没翻,周迎秋挑起来一照,晃得那人眯眼,才看清了对方长相。

女人长舒一口气,随之而来的就是气恼和抱怨——“何二你倒是应一声啊!怎么跟个鬼似的?吓死我了!”

“嫂子你才是跟鬼一样吧?”何歧行杵在那里,被光照得一时睁不开眼,皱皱巴巴地抱着茶壶,凸显得滑稽,“你几时叫人了?”两人吵归吵,可都怕把老何头扰醒,不约而同地压低了声音。

“刚刚在院中叫过了啊。”

“啊,我急着喝水,没注意。”他晃晃壶,解释道,“不知怎的,睡着觉突然渴醒了,灶房里还有水吗?没有我且喝井水了啊?”

“诶你等等,”周迎秋见他要转身赶紧拦着,“夜里哪能喝井水,不怕着凉吗?我去给你烧一壶,你在这儿等着!”女人将油灯放在桌上,一边絮絮叨叨地数落一边快步朝灶房走去。

哪知刚出门,她又是一声小小惊呼,顿住了脚步。“唉哟,那是怎么了?”

何歧行见她举头望天,似是看得很远,便也踱几步过来顺着她的视线瞧。只见正对房门的方向,天际泛起一片红光。那可不是日出破晓,半个夜空被恍惚照亮,透着一股不祥。

“是不是走水了?好大的火势啊!”周迎秋目瞪口呆地盯着天边的血色,忧心道,“那边是什么地方?”

何歧行眉头蹙紧,刻出“川”字来,回答。

“是江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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