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sk.3qxsw.com

“容在下一问,殿下是如何知晓秦家香的?”

“不过是些现成的碎片,本王只是将它们一一排列拼合而已。”祁时见悠然打扇,“最初是调查了一个教坊司出身花名青女的鸨娘,此人你定然也认识了,那时本王初识秦家人。”

“何先生的身份还要多亏慎言的敏锐,让本王得来全不费工夫。何先生有一绝技,仅靠鼻子嗅闻便可识得百草,甚至能默出方子。在此之前,本王一直疑惑,以一贫贱仵作,若非在药房摸爬滚打长大,长年累月熏陶,如何能习得如此技艺?慎言倒是给本王送上了一个完美的解答。”

“相合他与青女不亲不远的关系,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因他的仵作之技是得蒋岳蒋捕头真传,两人情同手足,故而本王甚至猜想,当年蒋捕头突然追查振灵香一事,是否也是因他身世而起?秦家覆灭时他已十岁有余,该能清晰记得一些事情,或许正是因为他暗中袒露真相,才让蒋捕头触及到了不该触碰的秘密。”

“蒋捕头以旧时京城任职的人脉联络到了某人,将此事呈报,哪知对方背叛了他,反而丢了性命。当然,这些并无真凭实据,还是本王的推测而已。究竟几何,恐怕就只有何先生自己知道了,可他嘴巴很牢,即便是与从小相伴长大的慎言也从未透露过半个字。”

少年紧盯着屋外院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精彩。”却水除了这二字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汇来评判祁时见的这番推理。眼前这少年的聪颖远在他见过的任何人之上,比当今圣上强,比万新知强,当然也比他听命的殷宾鸿强了许多。看来当初他这一手合作的决策是做对了,若与此人为敌,怕不是一双脚走进安陆,再无缘踏出一步。

“可怎么办?知道此秘事的,都得灭口才行。小千岁让在下委实难办啊。”却水动动嘴皮子,即便是曾被对方开过一条血口的右手,也丝毫没有提起桌上绣春刀的意思。

祁时见冷笑,按下心思不表。“这你就不必顾虑了,若没有万一,本王这辈子都扎根在安陆了。早前说过,本王就图一个清静罢了,知道秘密又如何?京城远在千里之外,他们斗个你死我活,与本王何干?”

“事成之后,你提着人头带着振灵香回去交差,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两不相欠,却水还没傻到会信了祁时见这说辞。以小兴王之城府,此刻必是另有谋算,但他并不打算深究。因为正如他所说,他来安陆不过就是为了交差,仅此而已,上面那些大人物的争来抢去,他亦不感兴趣。他就是一柄好用的刀剑,今日在这人手中,明日在那人手中,直到弯折断裂,都于他无甚区别。故而祁时见的说法正巧合他心意。

“如此甚好,”却水淡漠至极道,“那依小千岁之见,在下下一步该做什么呢?”

祁时见把玩着手中的泥金牙骨扇,扇骨早已被他盘捏得透润如玉,足见他的喜欢。

“此去西北,宕江畔有一方枝杉船厂,你去那里可以寻到一个叫陈治的男人。”

却水闻言一抬眉。“怎么?他是白衣人?”他学普通人的表情学得很像,但像皮不像骨,一双眼睛时常是死的,这便让人瞧了格外别扭,就像戴了人皮面具。

“非也,”祁时见不是没怀疑过这种可能,但在昨日近距离观察过陈治的身法之后便抹去了这个念头,“正好相反,此人是引诱白衣人上门的绝佳诱饵,只是这诱饵有时不太听话,你且去盯着他,保准会大有收获。”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