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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交谈间,你曾闯入,说起乱坟岗残尸案现场发现的线索。想必之后你并未走远,而是藏于一处,偷听了我们的密谈,转而向叶泰初通风报信。行动真可谓迅捷。”

“若不是却水插手于行宴之上劫走了慎言,或许,那晚的一切都能如你所愿了?如何?这些还是‘江湖术术’吗?”祁时见紧盯白衣鬼的目光如炬,浅笑间杀人诛心。

蒋慎言沉思,知道其实少年并未说出所有的证据来。在刘家香铺,刘沛命案现场,柯玚的出现引导她与何歧行发现宁兴学收受贿赂的水手银账簿和无为老祖像,一切都是那么严丝合缝地巧合。

从墓地残尸到宁兴学的赃银账簿到老祖像到叶泰初的暗账,柯玚一路都在用刑房经承与白衣鬼的双重身份牵引他们调查的方向,不停地引他们朝着无为教那边靠拢。现在回想,他似乎是有意强调无为教的危害,借祁时见之手处理这个祸患已远比用处更多的“老搭档”,以达到善后的目的。

不知这是不是亦得于白衣鬼背后之人的指示。

而祁时见不提这些,自然是考虑到了朝堂争斗与皇室尊严。即使他不说,单单列出的几条,白衣鬼也已经难以推脱了,便没有必要扬出那些丑事来,包括他对刘沛下的狠手。

白衣鬼难得沉默了。这沉默已然是一种回答。

蒋慎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真相揭露的瞬间,即便是自己准备再充分,也难以遏制那一瞬自己经脉被兴奋与紧张贯通的颤抖以及埋藏内心多年的仇恨。

“呛啷”,对方动了,他收刀回鞘站直了身体。说实话,白衣裹覆之下,隐隐可见那瘦削的身形,实难与一流高手这个身份相匹配起来。而他这么静静站着,似乎就已经让人看出某个小小经承的影子来了。

白衣鬼讪笑一下,面巾扯下。那是张令人百般熟悉又恍然陌生的面孔。“看来是我棋差一招,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就漏了馅?”他望向蒋慎言,眼中的笑意仍是和善的,令人根本不敢想象他隐藏其下的凶残。白衣鬼不再用诡异的腹语说话。“真不愧是无余真人座下高徒啊,恕在下轻视之罪,呵呵。”

“原来如此……”蒋慎言眼睛瞪得溜圆,脑中一晃出现了一个旧时的画面,她恍然大悟,“我想起为何当初觉得你极为眼熟了,你曾在我的爹娘罹难之后去过月蓬观拜会师父她老人家。”只是当时柯玚的脸和身型还不至于如此萧索枯瘦,想来或许是他潜伏多年为了伪装,常年饮毒才变得如今这般模样。

“哦?你竟还真的记得?”白衣鬼,不,柯玚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地看她,“那年你不过才是个九岁、十岁的娃娃,一面之缘而已,果然聪颖。大牢里你问我在何处见过,我心中可好一阵紧张啊。”男人语调带笑,听起来就像是在叙旧家常。

可蒋慎言感知到了害怕。或许,当初柯玚根本不是单纯去探查她这个黄口小儿的,而是要看看自己没能杀掉的漏网之鱼,究竟知道些什么。如若那时蒋慎言道出什么关于父亲蒋岳私下追查的一丝一线,恐她早已经死在弘文九年九岁的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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