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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呢?”她不自觉地疑惑出口。

祁时见拿来上下翻看,如何也没发现端倪,怎么瞧都是一张极为常见的家书信封而已,草草写着柯玚的名字与地址,其它什么都没有。

若是信被柯玚看过即焚,那断没有单独留下信皮的道理。“看来里头的信是被人特意拿走了。”少年判断道。

蒋慎言接着说:“那不是柯经承……柯玚自己拿走的,就是有人在咱们之前捷足先登了。”她想着,不免有些讶异。是谁能赶在他们头里呢?莫非还有他们以外的人发现了柯玚的秘密身份?

女郎还在思索着,那边影薄就已经揭开了被一方青麻布包裹的东西。里头隐隐传出的臭气随着他的动作,最终毫无遮掩的展露在众人面前。

蒋慎言又一次忍不住捏了鼻子。“跟瓷瓶里的尸臭一样,刚才柯玚所指的‘收获’,是不是它?”

祁时见一眼觉得那物什眼熟,待影薄挑起来仔细一瞧,他便认出来了,意外道:“这是……罩子铺乱坟岗戮尸案的证物。”

女郎也辨别出了一二,恍然道:“啊!是柯玚捡回来的那块裹尸布!”确切说,是半块,毡布明显有锋利切割的痕迹,大小也不是能裹住一个人的模样了。

“那,那这瓶子里的水是……?”蒋慎言的脸都被恶心到皱成一团。

祁时见用眼神示意影薄将东西收拾好。“此物先带回王府再议吧。”而后他看向却水,吩咐道,“陈治交由你监视,人关在丰山寺中,再寻个郎中来,别让他轻易死了。这回本王可不想再见什么‘惊喜’了。”

却水听闻,嘴角似是挑了挑,轻轻道了一声“是”。可蒋慎言怎么觉得他根本没打算遵守命令一样,心底升起一丝惴惴不安。只是转念一想,祁时见如此安排必然是有他的用意,也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便没再作声,只满怀狐疑地瞟了那血衣缇骑两眼。

随后,少年又分别遣了人去知府衙门与都司衙门,知会两边。余下的事便在他授意之下,按方才的安排有序进行着。

蒋慎言忧心忡忡地望着却水将陈治带走的背影,耳边听到祁时见唤她。转眼一瞧,对方的神色竟十分严峻,令她好奇忐忑。

“本王有事与你交代一二。”

“什么……事?”女郎直觉那必然不是什么好事情,于是她猜测,“可是王府中发生什么了?”毕竟兴德王妃殿下派长史仲睿广带了那么多人手前来寻人。

祁时见悄然叹息。“回程再说吧。”

与此同时,一驾平顶马车正顺大道朝城外奔。细看赶车之人,粗布青衫,身旁还搁置着一方行箱,竟是何歧行无误。

何歧行扬鞭催马,可这马今日已是跑了第二个来回,又不进水草,故而肉眼可见得有了疲乏之态,蹄下慢了许多,怎么也不见车子飞奔而起。

何歧行一边啜骂这马难驾,后悔当初还不如选那头毛驴,一边又想着反正是白白套来得,也不好多有埋怨。若是马在半路撂了蹄子,不肯让人驱使,才真的是耽误要事。

好歹行至城门前,夜色中,几个如铃铛一般的浑圆之物在城门楼上微微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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