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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落地,祁时见与蒋慎言惊得不禁对视。

“几分把握?”

“八分。”

少年脸色一凛,玄衣卫口中的“八分”足可当十分来判断了。

“柯玚吗?”蒋慎言的脸色亦没有好看到哪里去,惊诧之余还写满了不解,“他不是受了重伤?按理说也该找个地方藏身起来养伤才是,怎么这般招摇过市?想引起我们的注意?”

原来不是祁时见一人觉得古怪。怎会如此巧合,那人从某辆马车前一闪而过,又正好是兴王府的车驾?这必然是故意的。

“他是受了伤,但至于重不重……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吧。”祁时见阴恻恻地说。

蒋慎言震惊,她还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性。“殿下的意思是他刚刚在丰山寺受困是做戏?这……不会吧?”可她越是顺着少年的思路去琢磨,越觉得不无可能,背后陡然生了寒意,“那,那他这分明是要引我们去某处,是吧?我们跟不跟?”

少年沉着脸,周身冰冷到若不是掌中还轻柔地握着女郎的手,后者都误以为他此时正盛怒非常。他思忖片刻,问帘外:“看清人去了哪个方向吗?”

“回主人,是往马车来时方向去的,该是罩子铺无误。”

坏消息从不跑单,总是要连着串来。

两人虽未交流,但眼下却默契地想着同一件事——蒋察在那里。

“这着实古怪,”祁时见嘀咕,“如果他是真的去见外祖,那理应私密行事。这么一看,倒像是故意装作如此……”

这也正是蒋慎言此刻苦恼的问题。她又跟了一句:“还有那封从廨舍中搜来的‘家书’,也让人觉得有些刻意。当真是相孝廉运气好,正好捡到一封没来得及处理的密信吗?信上又正好写了今日有‘故人到此’?”

如若放在从前,她或许真的会相信是她幸运。但跟着祁时见经历过一遭又一遭后,她最先学会的就是心中时刻存疑,无论是对事,还是对人。

祁时见看她的眼神中流转了一些内容,随即吩咐帘外玄衣卫:“先派人跟上,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是。”

玄衣卫话音落,车轿外就响起了一串似枭鹰啼鸣的哨声,那是他们之间传递消息的暗号。蒋慎言听过几回,至今都听不出有什么区别,可他们就是能通过如此哨声传递分辨截然不同的讯息,很是神奇。

蒋慎言虽对白衣鬼的用意分外好奇,但细观少年脸上的疲惫,还是决定劝说:“说不定是布了什么惑人眼目的陷阱,殿下不如先回府休整,等玄衣卫递回消息,再仔细判断?”

可祁时见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不,调头,我们亦回罩子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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