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社稷、利益和惋惜。
“我知道了。”蒋慎言淡定道。
或许是她的冷静让蒋察感到些许意外。后者的目光打量不止,似是要通过她的皮囊,看清她内心的想法。
女郎暗自苦笑,正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她的手却一下被身侧的少年牵住了。
“丁参戎,”少年忽然转头呼唤远处的丁良则,待人快步靠近,他才继续道,“外祖极为劳累,人托付与你,望好生安排。”
丁良则不知这几人在角落里密谋些什么,也不敢随意说话,只能顺着应声。“这是自然,属下都已安排妥当,元戎,请。”
蒋察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个年轻人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在丁良则殷勤的伴行下离开了。
直到两人远去、驿馆的火苗被最终赶来的火夫消灭殆尽、何歧行向他们投来古怪的探究视线,祁时见都与蒋慎言牵着手,动也没动,站在原地。
“慎言……”“殿下。”
少年刚刚出声,女郎几乎同一时间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脸色严肃非常。“你有没有察觉你外祖话里的古怪?”
祁时见一怔,随即化开一抹嗤笑。“原来你早就发现了?”他本做好了安抚的准备,谁知对方反而比他更清醒,这倒是他一时小瞧了这个女子,“哼,事情远没有结束。”
“他一直在强调让我们以大局为重……他提起振灵香一案时,说了‘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那是不是意味着,对他而言,振灵香并非是一桩陈年旧案?”
蒋慎言说出的猜想令祁时见很难不赞同。他们想到一起去了。
“不错,”少年此刻冷静得像个局外人,“如果只是当年的宫中旧案,白衣鬼该奉命处理掉每一个知情之人,那他为何要追杀你?又追杀陈治?”
蒋慎言想了想,道:“追杀我是怕我查出当年真相?追杀陈治是因为陈治与握有振灵香的宁兴学暗中有所来往?或者……是因为我爹当年寻求了陈治的帮助?怕他泄露秘密?”
“杀你的理由先暂放一边,单说陈治,”祁时见有条不紊道,“白衣鬼,不,柯玚对陈治动了杀心,是你与其一同前往丰山寺面见陈治之时,从他口中探知了定风镖局的事。若是因为宁兴学和蒋捕头,怕是他早就对陈治下手了,何须等到现在?由此可见,陈治被追杀,该是因为定风镖局无误。”
“定风镖局为何这些年一直没停下为宫中暗中输送振灵香?”少年点中要害,“如若振灵香已是陈年旧事,那该早早封存在内库之中,任其腐朽化灰,再不过问,才是最稳妥的。”
蒋慎言点点头。“对,必然是有需求,才会想法子制造新的运进宫去。”她眉头几乎要扭成麻花,想起自己当初在太监潘胜面前,推断出大行皇帝生前不豫所患的伤寒症有诈,并说漏嘴的事情来,便嘟嘟囔囔道,“看来圣上之所以大行,还真的被人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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