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闲心去顾那皇帝老儿的事?”
何歧行的声音从女郎背后突然响起,惊得她一跳。
祁时见早早就看到这人朝他们走来,也没加阻拦和防备。“多谢何先生方才出手相助。”他终于得空为何歧行的挺身而出说声感激。
被烟火熏花脸的男人竖起同样脏污的手来。“别,帮那人也不是我本意。再说,你的人也曾救我,两相不欠,就别说这让人毛骨悚然的话了。”何歧行把自己的义勇说成被迫无奈。祁时见也已了解此人,知道这是他的困窘遮掩,轻笑带过,也不再继续提点。
“刚才听火夫说,起火点分别是二楼廊屋和马厩。”男人遥遥指着仅剩青烟残喘的狼藉废墟,“看来纵火之人就是奔着杀人去的,根本没想给对方留条活路。”
“在人正酣眠之时行凶,还不知死伤多少,真是可恶至极。”何歧行口中都是愤恨,听上去他似乎还不知道真凶的身份与目的。
蒋慎言与祁时见对视一眼,得其点头后,女郎才说:“是陈治派人做的,为了追杀白衣鬼。”
本以为男人会意外,不料他看起来格外平稳,眉毛微微一抬,反说出令他们意外的话来。“我遇见他了,被人追着。”
“在哪?”蒋慎言几乎与祁时见一同追问出声。
“南边,我从福乡道赶过来的路上,刚进罩子铺。对了,”何歧行对少年道,“你的人也跟在后面,我还给他们指方向来着。”说话间,男人视线左右梭巡,似是想从这周围救火的嘈杂人群中辨认出几个熟脸来。
祁时见一怔,朝手下人打了个口哨,立马就有玄衣卫上前。两人低语交谈几句,只见少年脸色变得严肃无比,看来多半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祁时见道:“人没回来。若是连紧急集合的密令都召不回人,那多半就是凶多吉少了。”少年的语调没什么起伏,就像失踪的人与他完全无关,可声音中的冰冷,还是让熟悉他的人准确察觉了他的怒意。
“死,死了?”何歧行震惊。刚刚才跟自己擦肩而过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这冲击不亚于那夜在芦苇荡里奔命的恐惧。想到那几人本要折返,却因为他的劝说而紧追而去,男人心里空了个洞一样凉飕飕的。
“何叔……”蒋慎言安慰一样按住他的手臂,可收效甚微,那人脸上的惨淡并未褪去。
“你说他身后还追着别人?”
“是……”何歧行向少年大体叙述了当时发生的经过。
少年压着火气分析道:“那三人应该是锦衣卫。”
“三个锦衣卫加三个玄衣卫,这就六个高手了。白衣鬼有这么强的势力?且不说他有没有真的受伤,单说他这功夫,可以以一敌六吗?”蒋慎言皱着眉头说出心中的费解。
“应该不会是以一敌六的局面。”祁时见冷冷回道,“不管遇到多么棘手的敌人,玄衣卫都会第一时间相互通信,既然没留下任何讯息,那多半是没有传信的机会。以本王看,白衣鬼或许是想法子支开了锦衣卫之后,再埋伏了本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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