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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长罕父延哈哈大笑:“还是使君高义,虽然离开兵部了,还惦记着驾部司的儿郎们。”

没法,就凤州这尴尬的位置,商贾少有,行人不多,只能每年吃点固定的补贴,驿马都养瘦了啊!

凤州驿所是第六等驿所,连驿马的数量都只有八匹,这是何等的惆怅!

驿丁的数量是按马匹给的,三匹马配一名驿丁,凤州的驿丁就只有二人——多了驿所也养不起。

使用驿马与入住驿舍,公事可以用券相抵,来日再统一结算,私事就算给现钱了。

为此,罕父驿长愁白了头。

柯斜大笑:“我可得好好巴结罕父驿长呢!万一有啥不妙,我可得借着驿马逃命去!”

罕父延笑道:“就凭使君出使吐谷浑的威风,哪个宵小敢冒犯?说笑了!使君要捎点东西,驿所一定尽心竭力。”

这种半公不私的驿所,在那些繁华之地或紧邻要道的,日子要好过得多,在凤州这种偏僻地方可就难受咯!

驿所接受兵部驾部司管理,地方上有兵曹负责协调与它的关系,但这几年的日子着实凄凉,就连捎带这种事都少得可怜。

柯斜扫了一眼交流过来的洋州民曹官吏,罕父延微微点头。

明白,看牢这帮官吏,别让他们跑了。

柯斜只能苦笑着解释:“我倒不怕他们潜逃,就怕有人出手,将他们……”

罕父延眸子缩了缩:“幸好驿所还有几名驿卒可以轮换。”

驿卒是兵,驿丁是服役的百姓。

每一个驿所,或多或少有几名驿卒,除了应对加急之外,保证驿舍安全也是重中之重。

洋州司法参军隐约听到柯斜的话,稍稍分析,就得出结论:柯斜根本没有必要哄谁。

冷汗一颗颗渗出,洋州司法参军赶紧趋步过来,蛮横的面容堆起笑意:“司法参军公西赞名,请使君示下,下官等人当如何行事,方能脱离灾厄。”

柯斜打趣:“公西参军就不怕是本官在讹你们么?”

公西赞名报职位时刻意不加“洋州”二字,就是在向柯斜表明,他们已经是凤州的人,只听命于柯斜,生命只系于柯斜之手。

柯斜呵呵一笑:“想要本官庇护你们,总得有投名状吧。”

公西赞名一挥手,洋州法曹交流过来的官吏趋步过来叉手:“下官等人唯使君马首是瞻!”

公西赞名神色严肃:“自入凤州起,我们就是凤州法曹官吏,彻查法曹、士曹不法,就是我们应尽的职责!”

柯斜满意地点头:“即日起,我会令团结兵日常分出一伙来日常驻扎驿所旁。法曹、士曹的事,你们优先取回金矿。”

萧锐的回信,明确告诉柯斜,他们萧氏根本就没有一个叫萧有德的人。

不管是真没有萧有德,还是故作撇清,拿回金矿势在必得。

凤州官衙实在太穷了,再不尽快挣钱,年底官吏的福利从哪里来?

凤州团练使达奚文,也第一次领教了刺史的威风:“拿不回金矿,或者公西赞名他们有闪失,团结兵解散,你回家种田。”

“本官能促成团结兵制度,也能让部分地方没有团结兵,你自己掂量。”

达奚文只能委委屈屈地应下了,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在他看来,当年也是事出有因,可为什么就没人体谅一下呢?

刺史终于用他,他很高兴;

刺史用回去种田恐吓他,他很不高兴。

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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