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如何不知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董明暄握拳捶了下办公桌。纵然清廉,他如何不知王处长此番动作所为何来:一是与自己划清界线,当初为买商业楼,曾告诉王从飞,云山是自己领导家的孩子,司机也曾出过面。自己此番远任海州,虽属平调,官场风气却历来不升即降,说不定还是‘拿下’前的铺垫。所以有些人便开始站队划线,不惜拿无辜者开刀。第二个,他顺带着想捞一把,如今二百平的商业楼不仅取消了优惠,涨价到三十万仍然供不应求,必然有无数人给他王从飞塞钱想捷足先登。挤走云山的话,商业楼就要重售,王从飞必然得利;云山若不走,须得送他好处,钱和玉不都行吗?
“想得倒美!”董明暄轻蔑地笑笑。他拨通了一个老同学的电话,金陵市审计局局长办公室。
回到报社的于欣然也终于明白了王从飞的动机,当然是爷爷于老指点的迷津,与董明暄所想并无二致。“欣然哪,你那里先引而不发,董明暄不会不管的,若是平时也就罢了,才要调走,就有人想踩一脚,任谁也咽不下这口气,不出意料的话,王从飞危矣!”
明白了王从飞动机的于欣然并没有听爷爷的话,引而不发?那怎么能行,换个人发不就行了?换个报纸发不就行了?她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当晚,结束训练,回到四方旅馆的白姐和满仓翠花三人,并没有看到云山的影子,他们也不敢打开商业楼,毕竟那封条对他们来说威慑力太大。
“翠花,云老板在这边不是有亲戚的嘛,让他们赶紧活动活动噻,现在都莫得回,估计得在里头过夜咯,多冷啊,没人送被子得冷死在里头哒!”白姐一方面担心云山,也有点担心自己的处境:才辞的职,新老板却进去了,自己也真够倒霉的。
翠花极有主意,此刻不能乱了‘军心’,“白姐,你放心吧,老板亲戚已经出手了,明天不行,后天肯定能出来。啥事都没有,老板自己是两个协会的,他小姨也是大官。”翠花安抚过白姐,自己则悄悄上街打电话去了。
且说云山中午拒绝在笔录上签字后,带队警察也没再找过他,反正出不去,云山就坐在那里调息。开个店这么难吗?当初在兰陵时没想到有这么复杂呀。爷爷还让我办厂,那中间得有多少事!
带队警察的冷处理自有道理:里头的人没有音信,外头的人必然设法营救,这正是通关系敛钱财的好机会。而且,里头的人总要吃喝拉撒吧,忍耐不住是不是得签字画押、认罪伏法?然而这并没给云山带来困扰,离开云崖村近一个月了,一向疏于练功,这不正是机会?这个屋门窗紧闭,一个打扰的人都没有,云山渐渐入定,竟不知夜幕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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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回旅馆经过前台时,见一个魁梧中年男子正在登记住宿,男子手提皮包,上身是笔挺的铁灰色大衣,脚上是铮亮的三接头皮鞋,极其洪亮的北方口音,走近了感觉耳膜都震颤。可惜前台服务员不再是白姐,否则他一定能发现男子的姓名与云山渊源不浅。男子取了钥匙入房,功夫不大,换便装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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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挂了潘良驹电话的梁永泰,对身边一中年男子道,“小兵,你确定云海已南下?”男子正是梁兵,已来京数日,此刻正陪春妮研究数学题呢。
“是的,爸,他前晚来电话说票已买好。昨早从兰州动身,今下午定然已到金陵。你放心吧,阿山在金陵有干亲,现在海哥又去了,以海哥的身份,那边公安局定然买账。”
梁永泰把儿子拉到旁边,小声道,“阿山这些年不容易呀,不能再出事啦,若是你云伯安然,如今那小子得是啥身份?这孩子是在隐忍,以他的身手,别说三五个混混,三五个特种兵又如何?可气的是龙游浅滩,虎落平阳。”
“爷爷、爸爸,你们在聊山哥吗?山哥出什么事儿啦?”春妮时刻担心的便是她的山哥,因为现在京城的家里可热闹了,就缺山哥,她可不担心飞哥。她家里一下子多了三口人,爸爸妈妈和小弟弟,南爷爷家也多了三口人,南大伯南大妈和小妹妹,两家人亲得跟一家似的,几乎天天都见面。大人们对她可好了,让小弟弟和小妹妹都要向她学习,听她这个优秀三好生姐姐的话。
“是在聊山哥,他没事。你云伯伯去金陵了,爸爸在跟爷爷猜他们这会儿有没有见面呢。”梁兵过去亲昵地摸了摸小妮的头,他非常喜欢这个优秀的‘女儿’,父亲提前知会过自己,说家里他有一个已经十一岁的女儿,千万不要忘记了。
“嗨,你们打个电话不就知道啦?还在这瞎猜呢。”春妮觉得爷爷爸爸好傻。
“你山哥的电话还没装好呢,小妮,你是不是觉得爷爷傻呀?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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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旅馆。
“姑娘,这个夫子庙市场怎么乱糟糟的,一家开业的都没有?”云海问前台服务员。
“我刚来上班头一天,这边还不熟呢,听说这边楼才卖掉,市场装修太慢,所以一个开业的都没有。”姑娘对一身威仪的云海不敢怠慢。
“哦,那你听说这边有个叫山月新玉坊的玉器店吗?”
“我不太清楚,对了,今天被派出所带走一个年轻老板,听说就是开玉器店的。”
男子霍地起身,“什么?被派出所带走?”
前台服务员被男子强大的气势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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