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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狗抢笼子给狗儒不假啊?”

“都说什么胡话——妄议,简直是乱言之理。”书生气急败坏的咆哮。

“都是一帮粗人,吾不屑与尔等为谋!”书生说完跨步走出屋。

店里的坐客,皆笑谈怪论,嬉闹起来。财主也趁此功夫,攀附上前;对孙笑川亲切的说起话来。

“孙老爷!可愿指条生路——在下有几亩田地可不敢被这税务拖垮!”

“胡闹!”孙笑川摇头苦笑。

……………

朝堂被阳光覆盖,此刻已到正午子时;龙椅位于中心面向南部,是狗的被窝。用床垫铺成的,但却成了畜牲的家园。堂下位置,摆放着骨头带肉,另一边摆着牛奶若干。两面都被狗粪覆盖,朝堂弥漫着骚臭腥荤的味。

这旧屋的摆设,被占了去;狗窝就设立在这方天地。早于明初,朝堂便换了个住所,踢翻旧制,自然的,不可沿用此处驻地。李向东被任命为这方天地的管家,摆出几碗肉汤,一顿狗粮,任狗享用。忙碌完,安静的坐于台阶上;心静如止水,运筹帷幄。阳光照射进来,撩动他的眸光,煞气一闪而过。

随着光线走来一个书生,半白袖子,八字胡挂在脸庞;脚上挂着贪玩的猫,大腿被泰迪蹭去了,一瘸一拐的走。忽见李向东坐于台上看他,得救了似的,惨白的脸上有了些温度;便撒腿向前奔去,临了台边,这才静下身子。

“这贼又败坏朝廷了。”书生气的胡子根根朝上翘起,面红耳赤的瞪着眼在朝堂上来回踱步。

李向东见他这样子,不由一怔瞳孔跟着一缩;便忍不住站起身来,走下台阶,出声问话,“这贼子又在乱言些什么歪话?!”

书生险些嗝屁过去,硬挺着最后一口气,吭哧吭哧的从喉咙里挤出话来,“他骂我们是狗!——何止是狗!”

李向东瞪大眼睛朝书生看去,见书生没有胡言,言谈还算正常得体,恭恭敬敬的朝他跪拜,可算信了。再仔细瞧去,却不禁大吃一惊;——分明是一犬儒对着他狂吠,这哪是我朝儒生。

他眼睛通红着说出妄语,但听去可得洗洗耳朵,还有这等口吐人言的动物。真是稀奇,吠叫竟排列整齐变为音节,像人话般。那字节排列拼凑皆为朝规,整整齐齐的拼在一处,不算完整,倒也整齐。

李向东看书生越发癫狂,行为放荡颇有江南才子之范,彼时有无;便觉得心里忽然有种失而复得,拨开云雾之妙。那癫狂的犬又靠近些,从口中汪出吠叫,娇嗔着说:“这孙笑川,真该千刀万剐。——我竟被踢出去,真不怕朝廷怪罪下来;——当真没人收拾他。——有何不敢动他的?”他想了想,又一阵后怕,大声叫骂:

“变了,这世道变了,一帮懦夫管理朝政,被洋人欺负,还怕前朝余孽不成?”他四面一看,猫猫狗狗怒视他,皆蹲在地上渴望吃他的肉,便接着说,“我晓得了。——药根,还在这帮人的怯懦,不敢吃外人就吃自己人,显得强壮;就欺软怕硬还怕被说去。——这是把自己人当药,来治外人欺负来的病,——满地都是肉啊,自己人反倒不是了。”

满朝畜牲饿极了;直到落出口水,贪婪的看他。一道来自人嚎的声音,在空气中俞颤俞细,细到没有,周围便是死一般静。抬头凝望天空,那天空之上;静立着被血肉连成的冤屈,低下头,静寞的看着。

许多的工夫过去了;上朝的人日渐增多,几个稍显富态的,从朝廷里领回肉食。

李向东不知何时,竟倦怠了疲乏的躺在肉上,看狗去抢;一面悄声嘀咕,“药还是不能停。”

那狗戏谑的看着,摇晃尾巴去夺食;抢几片肉便了不得,挺胸阔步的走了。嘴里似乎再说,“贱骨头活该受欺负。”

书生被分着吃了,忽然从那枯瘦的肋骨传出“悔——”的一声呐喊;李向东悚然的抬起头来,只见那活药长出嘴,一开合,传出不甘的声音,怨念竟朝着新制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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