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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的理智纠正了他,不可。

她这副样子,和群芳楼那些姑娘,有何差别?有朝一日,他要她清醒着,他们相互正视,那样才好。

他竟然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呆呆的不敢触碰,抱起也不是,扔地上也不是。他缓了缓,将她背到床上,轻轻放下来。

他蜷在床沿,忽的像个小孩一样,静静欣赏那幅收起来的画,虽然很抽象,但是很珍贵,他从未拥有过的,今日却被她猛猛塞到了手中,很不真实,不可思议。也许回到国公府,也许不是错。

国公府内,在谢承璟所居的客房中,查共时喝的有些上头,谢承璟面色更加红温。

贾锦容躺在床上,满脸是汗,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谢承璟醉翁之意不在酒,本是自己醉了,没想到有个醉的更厉害的,她怎么会,有这般心思?谢承璟叫来手下,一番搜寻,发现了草丛边空瓶的迷香。

果然,他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猜得没错。

他又恢复了那副新面貌,青衣上身准备关门去,他与她同室而眠,尽管如此,他也绝不会动歪心思。

可是此时,门口却赫然出现了一双男子的手。

“谢公子,别来无恙啊~”声音犀利如刀,开门见山地问候道。

室内光影随着逐渐敞开的门向外蔓延,于是门口男子面容在光影下从室外的黑处显露,此人是临安侯。

“临安侯?”

青瓦高墙,阔大的院墙之上,黑风阵阵,弓箭拉满,黑影立于屋顶之上。

谢承璟透过临安侯,视线投去,看到了院墙上,满弓蓄力的黑影。

他来不及反应,被临安侯冲了进去。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屏风。

谢承璟再回头时,院墙上的黑影已经消失。他心中不悦,门框上的扶墙的手指变了颜色,因为使劲按住而受力显现出短时的白印。

……

屏风后,床上面色红热的贾锦容疯狂映入他的眼帘。

他怔怔地看着,她倒趴在床边骨梁上,左右翻腾。双手间歇不断地在撕扯自己的衣衫。这是怎样一幅画面,是谢承璟在群芳楼混迹,见了很多世面,再看还是会两眼一黑的地步。

燕西宸面色铁青,尽力压制心中不断涌上来的愧疚。

红纱帐飘起,月黑风高的晚上,两双眼睛锁定后掠过,是无声的硝烟,炮轰在空气中擦出火一样的铁花,门外一阵风吹过,扬起临安侯抱起的女子的裙摆。

“临安侯,我可什么都没做”谢承璟靠在门楣旁,捋着头发须子,漫不经心地告知。

燕西宸顿了一瞬,停下脚步冷淡地说:“自然是,不然谢公子觉得自己还能悠然的站在房中?”

“你护的住她?”谢承璟又问,似是一句挑衅。

冷箭划过谢承璟的发梢,直直插入颈后的门板,差之毫厘,便要人性命。

“你觉得本侯护不护的住?再者言,谢公子日后不必忧心我家娘子,容儿好玩,总爱各处广结友朋,难免有过失,从前也总是任由她的性子,实属不当,不过今后不会了,谢公子见谅。”燕西宸话罢,大摇大摆的出了国公府。

这是,在宣誓主权??

谢承璟看着临安侯离去的背影,讪讪一笑。

……

月光辉映,朦胧的安静。

曲釜宫里,那月亮忽远忽近,似在院内,又似在院外,实在擦边,分不出界限。

燕西宸本是闷闷怒郁,回来后却忽然木讷了,容儿抱着他不撒手,像知了抱树,像夏日荷花映叶,宛在中央。

临安侯低头弯背,凑近了盯住她,他就站在宫殿中央,站在她的面前。

男人的声音喑哑低沉,被冷水浸过一般,慢吞吞问出口:“你方才也这般抱过谢公子吗?”

贾锦容没有说话,低下了头。

两人彼此,无言。

唯有,真情可破。

燕西宸叹气,本由站在床边缓缓坐下来,目不转睛盯着她。

她清楚地听见那人离她愈发靠近,查共时眼睛微眯,眼缝里看见那抹鸦黑像个牛皮糖似的黏在原地,没有离开。

她心中上下倒腾,她感受到身体中那股天崩地裂向上冲破之势,那种感觉让她抓心挠肝。

他怎么还不走,哎呀。

查共时来回翻身,纵然燥热难耐,还是尽力让自己沉沉睡去。

“啊,头好晕,出现幻影啦,说着她后背贴着床无力的往后仰去。

“别装死,起来。”

嗯?她的背还没落到床板上。手腕被提在空中,像是被拎起来的菜叶子。

……

叶桐自发——捂住了自己的眼。五指漏风的叶桐木矬矬站在原地。

叶桐看到燕侯迟迟没有起身,后知后觉,连忙离开并带上了门。屋中只剩查共时和燕西宸,两人面对面,一上一下的互相盯着。

她看着他的眼睛,大言不惭:“侯爷,为何不避?侯爷莫非暗恋我……”查共时只能表演到这种程度,再多一秒都要露馅了。

“为何?那方才都险些亲了上去,容儿为何不避?”临安侯反问。

只听她道:“若是侯爷真想要容儿,容儿自然是避无可避”

燕西宸远离她,说道:“容儿是清醒着的?你既知自己中了药,还敢往他处跑?”

空气中顿时莫名安静,只剩她的心跳声,焦灼起来。

查共时躺在床上,身体万般难受,只求一汪清泉解渴。她其实也没想到自己会误用谢狐狸的药粉,倘若这东西今日没有被丢,恐怕是要用在别的女人身上的。

“燕侯,你知道,是谁吗?”

查共时喊着问道。

查共时自从来到临安,做的这一切桩桩件件并非偶然,红纱帐拂过她的身体,一寸一寸,她再也忍耐不了,从干涸的床上起身,往解救她的方向奔去。

临安侯再回头时,看向已经下床泡在冰水池子中的贾锦容哆哆嗦嗦的抽动着。

入夜,床前。

……

姑娘烧热褪去,缠身的百鬼都被冷水泡走了,她静入梦乡。

燕西宸怕她着凉,盖上蚕丝被衾,月光下呢喃道:

“临安侯府囚不住的,既然你确定要为贾锦容追寻真相,便终有一天要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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