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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嘉年闻言,侧身让开。

符大入内,与睡眼惺忪的郭淮对视,一时无言。

邓嘉年见状,代为开口:“他来求任务,你看能否安排?”

郭淮瞥了邓嘉年一眼,转头向符大解释:“目下尚无。”

“尚无?”

符大讶然反问,声音不自觉拔高,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难以置信。

郭淮点头确认:“确无。丞相所派任务俱是临时而定。且你今日随我等去过鉴察院,还是回屋静候吧,料想新任务不日将至。”

符大心中忐忑,试探问道:“那下官这便回去?”

郭淮“嗯”了一声,随口应道:“回去吧,有新任务我自会唤你。莫虑无差使,我手下就只有你们几人。”

符大似懂非懂点头,辞了出去。

他走后,邓嘉年满心好奇,趋近郭淮问道:“你说他方才,可是去过丞相那儿了?”

说话间,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探究欲。

郭淮略一思索,道:“确有此可能,不过与我无干。我这儿没消息,便是没消息。除非你与范子轩主动索要,我相信丞相此时还防着我。”

邓嘉年闻言,尴尬一笑,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解释道:“见你与段兴旺皆有状况,我才……”

“罢了,莫要再寻理由。”郭淮截口道。

邓嘉年一怔,回想言行,自觉并无破绽,暗自狐疑:这话是何意?

忙辩解:“我绝无隐瞒之意,能寻何理由?”

彼时,邓嘉年只觉自己仿若深陷泥沼,周身寒意顿生,纵有百口,亦难辩白这无端的误解。

恰似平白无故遭人在背后嚼舌根,偏又似大海捞针,觅不得那始作俑者的踪影。

他紧攥双拳,指节泛白,心中暗忖:我明明行得正坐得端,怎就落得这般被人猜忌的境地?

满心的委屈与无奈如潮水般翻涌,想要向他剖白自身,可瞧瞧眼下这情形,又深知此举不过是徒劳,何其窘迫!

额上青筋微微跳动,嘴唇嗫嚅几下,终是把话咽了回去。

郭淮将他这副窘态尽收眼底,亦是无奈摇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怜悯与洞察,仿若已将他的心思猜了个七八分,轻叹一声,微微仰头,目光望向别处。

缓声道:“你能寻何由头,我又怎会知晓。”

这般注视下,邓嘉年愈发局促不安,仿若身形都渺小了几分。

双肩微微内缩,在郭淮的气场笼罩下,只闷声应道:“那不知便不知吧。”

言罢,邓嘉年似已倦于辩解,心力交瘁地耷拉着脑袋,眼神黯淡无光,心下暗忖:罢了罢了,既郭淮如此认定,我多说何益?

由他去吧,只盼这事儿能早日水落石出。正思忖间,郭淮忽而打破沉默,开口问道:“对了,你不是当值于军部?缘何随我折返?”

实则自归来,这疑问便如鲠在喉,只是未在前。

邓嘉年闻之,却觉话中有刺,心下不忿,仿若被人无端质疑了忠诚,脖颈一梗,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硬邦邦回道:“我又何必急急赶回。”

郭淮闻言,微微点头,虽未全然了悟,却也未再追问。

他自顾寻了凳儿坐下,燃起红泥小火炉,动作娴熟优雅,仿若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天地,对周遭的异样浑然不觉。

邓嘉年见状,眉心紧蹙,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满眼狐疑:“你不睡了?”

此问看似问询,实则提醒,眼下夜色渐浓,哪是品茶之时?

他心下想着,这郭淮莫不是糊涂了,好好的觉不睡,折腾这一出,撇了撇嘴,满脸的不以为然。

郭淮仿若未觉,手中动作不停,随口应道:“闲极无聊,忽念茶香,你可饮否?”

邓嘉年闻言,下意识瞥向窗外沉沉暮色,心下暗哂:暮色将至,此时饮茶,岂有此理?

遂以看痴傻之人目光睨视郭淮,嘴角微微下撇,带着几分嘲讽之意,哂笑道:“我瞧你,似是不通生活常理。”

郭淮闻之,回首瞥他一眼,目光好奇,手上仍未停歇,随口问:“怎如此讲?”

邓嘉年咂咂嘴,舌尖轻顶牙齿,发出“啧”的一声,直言道:“饮茶难眠,你竟不知?抑或是晚间别有安排,不妨说来听听。”

郭淮闻此,面上一热,赧然笑道:“既你这般说,倒真有安排。你若同饮,便也入了这安排。”

他心中实则打着小算盘,想着若是邓嘉年一起,倒也添些趣味,眼睛微微眯起,闪过一丝期待。

邓嘉年闻之,疑窦丛生,索性坐直身子,脊背挺得笔直,追问道:“既如此,先说何事,我再定夺饮否。”

郭淮见他较真,不由轻笑,挥挥手,手掌在空中随意摆动,道:“爱喝不喝,随你。”

邓嘉年未及反应,又闻郭淮补刀:“谁管你这么多。”

此话如利刃,直刺邓嘉年心窝,眼眶不禁微微泛红,鼻翼轻轻颤动,仿若自己方才故作姿态,平白惹人厌烦。

邓嘉年心下委屈,嘟囔道:“哪有你这般行事之人,屋内唯你我二人,你怎好如此。”

郭淮仿若未闻,只又问:“到底饮否?”

邓嘉年咂巴咂巴嘴,略一思忖,终是妥协:“饮吧。”

言罢,掀被起身,双手整理衣摆,动作略显迟缓,整衣敛容,寻了把椅子,趋近郭淮。

郭淮见他落座,却又似不悦,脱口欲言,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另寻了把椅子坐下,将茶具移至原本欲坐之凳。

他心下想着,这邓嘉年,来了倒似添堵,可又不好明言,眉头轻轻皱起,嘴角微微下撇。

邓嘉年见状,忍俊不禁,扑哧一笑,笑声打破屋内的沉静。

郭淮嗔目而视,双眼圆睁,没好气斥道:“笑甚!”

邓嘉年忙敛了笑容,正襟危坐,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心下暗忖:莫要再惹他不快了。

郭淮见他如此,方重归平静,坐于椅上,抬眸望月,眼神变得柔和而深邃。

邓嘉年候了半晌,未闻动静,终是不耐,气道:“你不打算有所作为?”

他心下原以为郭淮有什么新奇玩意儿,这下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双手抱胸,微微摇头。

郭淮一怔,回首茫然道:“何为?我方才所言,不过欲品茶,问你同否,此外,尚有何事可做?”

邓嘉年闻此,知他确无他意,兴致顿消,意兴阑珊道:“既如此,我稍后便歇了。”

郭淮闻之,嘴角微勾,轻笑出声,声音轻柔悦耳:“方才是谁言及饮茶难眠,现下饮了,却还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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