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淮闻此,深吸一气,仿若要将这复杂情绪一同咽下,释然道:“诚然非汝风格,恐彼时言而未闻。”
言罢,双手缩入袖笼,仿若抱臂自暖,实则借此小动作掩饰内心一丝慌乱,肩膀微微缩起,眼神避开邓嘉年。
邓嘉年侧目,见状问道:“汝寒乎?观汝此举……”
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眼神里满是疑惑。
郭淮垂目瞥视双臂,仿若才回过神,随口应道:“啊,此吾习惯耳。”
邓嘉年遂不再言,二人短暂静默,空气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尴尬,两人的目光偶尔交汇,又迅速移开。
须臾,邓嘉年又起话头:“柳相悉调众人,可是为长远计?如此任务,耗时几何?数年乃至更久?”
眼睛里闪烁着对未知的探寻,双手摊开,一副求解的模样。
郭淮唇际紧抿,思索有顷,仿若在记忆的库房翻找经验,眉头皱起又松开,方开口:“或然,吾亦难断。目下诸事繁简无常,恐需良久。”
说罢,微微摇头,满脸无奈,“然依吾观柳相行事,数载之内,应可功成。此间,汝尽可思量游乐饮食诸事,怡情自适。”
言语间带着几分过来人看透世事的豁达,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双手轻轻拍了拍邓嘉年的肩膀。
邓嘉年闻之,向其竖起拇指,眼中满是钦佩,赞曰:“不愧是汝。”
郭淮谦然一笑,仿若这夸赞重了几分,脸上露出些许腼腆,回道:“过奖,皆过往阅历所积。昔日从柳相行事,察其惯常理政之法,今不过依样推之,过往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言语间尽是沧桑,仿若岁月在心底刻下的痕迹清晰可见,眼神望向远方,似陷入回忆。
邓嘉年闻此,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哂然笑意,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眉心不易察觉地轻蹙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这般论调,实在难以认同。
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似有若无的笑容,缓声道:“若如此言,恕难苟同。”
其言似谑,然眸中凝肃,尽是认真之色,眼神中透着一股执着,仿若在坚守着什么。
郭淮抬手打了个哈欠,右手半掩着嘴,眼角挤出几滴生理性泪水,心中略感无奈,接话道:“无妨,其实吾亦时有难认己意之时。”
言罢,垂目瞥了眼茶壶,见茶水已沸,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便为二人斟茶,轻声叮嘱:“茶热,慎之。”
邓嘉年闻得,低“嗯”一声示意知晓,微微点头的同时,目光还在半空游离,心下仍在琢磨着先前的话题,眉梢眼角带着几分思索的韵味。
郭淮见状,便不再理会,待茶稍凉,端起茶盏,轻轻吹散热气,小啜一口,刚饮了一半,忽闻一声惊呼。
郭淮饮茶之手顿住,茶盏悬在半空,双目圆睁,心中一惊,匆忙搁下茶杯,杯盏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微的“哐当”声,起身疾步出门,衣袂随风飘动。
抬眸望向六层高楼,心下虽有些许迟疑,脚步却未有半分停顿,深吸一口气,足尖轻点栏杆,纵身一跃,施展轻功翩然而下,须臾间落至一楼。
他环目四顾,脑袋迅速地左右转动,凝神谛听,耳朵微微颤动,暗自嘀咕:这声响来得蹊跷,莫不是有什么变故?
周遭屋舍悄然无声。
不多时,众人纷至沓来,皆欲探究发声之人,却再无动静。
郭淮眸光流转,眼神中透着疑惑与警觉,心中疑虑更甚,旋即提气,再度施展轻功,凌空掠回居所门口,落地时身姿轻盈,仿若一片落叶。
邓嘉年见郭淮折返,眼眸中闪过一丝询问,脱口问道:“方才何人惊呼?”
郭淮摇头,脑袋左右晃了两下,应道:“吾亦不知,恐是有人夜间无聊寻乐。”
实则心中也没底,只是不愿表露,脸上故作镇定,嘴角微微下撇,带着几分不以为意。
邓嘉年闻言,怔愣当场,嘴巴微张,心下暗道:这哪能是寻乐,明明是惨叫。驳道:“哪有这般寻乐之法,那分明是惨叫一声!”
郭淮撇嘴,嘴唇向一侧歪去,漫不经心道:“不信,汝自去瞧。”
郭淮这般无所谓模样,倒衬得邓嘉年有些尴尬,脸颊微微泛红,心下懊恼,嗫嚅道:“吾非此意……罢了。”
双手不自觉地在身前搓动,眼神闪躲。
郭淮见状,无奈轻叹,双肩微微下沉,心想着邓嘉年这人有时就是太较真:“吾下楼后,便未再闻声响,且下去之人甚众。”
邓嘉年懵懂点头,眼神迷茫,附和道:“所言有理。”
郭淮见他模样,知其听进了话,便回座上,刚一落座,臀部还未完全贴合座椅,却越思越觉蹊跷。
双手抱肘,暗自揣度:那声响突兀至极,会不会是有人蓄意为之?
又开口道:“依汝之见,那声响会不会是有人蓄意为之?”
邓嘉年瞪大双眸,面露惊色,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心中一紧,双手下意识地抓紧衣角:“若果真如此,恐是有人潜入。”
话音方落,郭淮已然起身,动作干脆利落。
邓嘉年见状,亦随之站起,身形略显局促。
郭淮沉声道:“吾决意四下巡查一番,探个究竟。”
言罢出门,脚步匆匆,邓嘉年紧跟其后,亦步亦趋。
二人施展轻功,身形仿若飞燕,将宰相府内外细细查探一遍,未现丝毫异样,不禁相视一眼,眼底深处同时涌起莫名惶恐。
均想:这平静之下,究竟暗藏着怎样的暗流涌动?
二人的眼神交汇中,透着不安与疑虑。
郭淮似是不耐,啧了一声,舌尖轻抵上颚发出声响,足尖轻点,瞬间掠至柳盛与常氏歇息的书房门口,只见室内烛火摇曳。
尤为关键者,郭淮并不知晓柳盛与有无燃烛而眠之习,眉头轻皱,心中犯疑:这三更半夜,烛火怎会还亮着?
俄顷,邓嘉年亦赶至,望向郭淮背影,径直走到其身旁,脚步略显急切,低声问道:“汝可是怀疑此处有异样?”
郭淮眉心紧锁,似有解不开的愁绪,喟然轻叹一声,那气息仿若能吹散眼前的迷雾,随即微微摇头。
脑袋轻缓地左右摆动,目光透着迷茫,心中暗忖:这局势混沌不明,真相宛如隐匿在重重黑幕之后,实在难辨。
面上却强装镇定,缓声道:“或为是,或为非。现今这宰相府,重中之重当数此处,否则前来此间与未临何异。汝意下如何?”
言罢,目光如炬,投向邓嘉年,将这棘手疑问抛予对方,眼神里满是探究,似想从他那儿寻得一丝线索。
邓嘉年于此类机要事宜,显然尚未明晰透彻,他双唇紧抿,眼神游移不定,时而望向书房,时而瞥向郭淮。
心中暗自权衡:宰相府财帛的诱惑在心底拉扯,可眼下暗流涌动,一个不慎便会陷入泥沼,多言恐惹祸上身,还是莫要轻举妄动为好。
于是,只缄默不语,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身前,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郭淮见邓嘉年这般反应,心下了然,知晓难从他口中问出什么,便无奈地耸耸肩,放弃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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